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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偷偷摸摸把药往花盆里倒。独孤双儿大大方方地现身相见,故意无理取闹来激怒他。那人却始终和颜悦色,好像完全没脾气似的。不过他精神不济,像是抱恙在身。独孤双儿戏弄了半天大失所望,便要告辞走人。那人却要求她次日晚上再来,并许诺告知一个秘密。独孤双儿敷衍着应下,然后离开了。第二天白天,她在沐家盐铺遇到了精神抖擞的沐奉瑄。她跳到那人面前吓他,却收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白眼,然后被无情地忽视了。于是晚上她去沐府兴师问罪,那人又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却诚心诚意地向她道歉。她忿忿不平地说起自己的初衷,抱怨他没有想象中好玩。那人只是笑笑,说自己得了一种叫离魂症的怪病,阳盛阴衰,白天不记得晚上的事,要到三十岁以后才能彻底治好。独孤双儿信以为真,很是同情他,可依然不喜欢他这文弱的样子,便问可不可以改成白天找他?那人尴尬地解释说白天繁忙,请求她还是晚上来,还是用一个秘密交换。于是独孤双儿每晚溜进沐府去看人,往往是她讲述自己的经历见闻,那人很感兴趣地坐在一旁倾听。她其实不喜欢这样安静的相处,觉得十分无趣,可又经不起对方拿恳切的眼神看她。他那些秘密也不算重大,但总能是独孤双儿想不到的稀奇事。日复一日,她发现那人确实是在慢慢好起来,会乖乖喝药,性子也开朗许多。她还是会忍不住在白天去盐铺或者茶楼堵人,发现对方白天确实很忙,但也不再无视她,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她,懒懒地应付她的花招。后来,他们晚上也会离开房间,起初就是在府中游玩,渐渐地也会出门逛夜市。第一次出门的花销是独孤双儿被领着去账房偷来的。她觉得匪夷所思,沐奉瑄居然跟她合伙偷自家的钱。她头一回觉得,晚上这个家伙也有点意思,只可惜账房没有守卫,得手了也没有成就感。有一段时间,独孤双儿特别乐观,觉得这家伙的离魂症能提前康复,因为他晚上的性格越来越接近白天,而白天也能记得一些晚上发生过的事情。她很高兴,除了每天晚上去看望他,白天去撩拨的次数也越发频繁。白天的沐奉瑄像调兵遣将一样打理着家中生意,颐指气使,雷厉风行。独孤双儿就喜欢他这强权铁腕的模样,觉得这样逗起来才算有趣,就像在摸老虎的胡须一样。她觉得相敬如宾是斯文人的虚伪,而她就喜欢张牙舞爪的热闹。再后来事情就有点不对劲了。沐奉瑄白天看她的眼神越发殷切,晚上看她的眼神却越发悲切。有时候白天还高高兴兴地打情骂俏,晚上却莫名其妙地不理不睬。等过几天晚上终于和好如初,白天又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发雷霆,闹得鸡飞狗跳。独孤双儿忍无可忍,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也要得离魂症了。她不好意思对那个温柔的沐奉瑄发火,于是大白天勇闯沐府,气势汹汹地将人堵在书房,痛痛快快大吵了一场。吵还不够解气,终于动起手来。但沐奉瑄哪里能是赤枭的对手?不过一个来回,他就一招识时务者为俊杰,抱住独孤双儿认栽,怎么都不肯再打了。两人气喘吁吁拧在一起,盛怒之后情动不已,顾不上什么白日宣yin的忌讳,在书房里胡天胡地了一回。独孤双儿十分愉快,潇洒地起身走人。等到晚上再去见他,兴冲冲凑上前在他脸颊上用力一吻,却将人惊得面无血色。对方好像完全忘了白天的事,独孤双儿没好气地提醒他,却莫名其妙激怒了对方。有史以来头一回,她竟被赶了出去。独孤双儿满头雾水,左思右想不能甘心,准备下次问个明白。然后次日白天,她在沐府的房间里看到了两个正在争吵的沐奉瑄。她终于知道,白天的那个才是如假包换的沐奉瑄,而晚上的那个名叫沐执钺,是沐奉瑄的双胞胎哥哥。沐执钺生了一种稀罕病,皮肤脆弱,见光后容易出血,于是白天呆在阴暗的密室里,晚上才出来生活。沐家本该由他继承,但这病无药可医,于是才轮到沐奉瑄。为避免有人心怀叵测拿他做文章,沐家设法隐瞒了他的存在。沐奉瑄心疼哥哥,到了晚上就在密室休息,好让哥哥能光明正大地见人。沐执钺一直坚信自己活不过三十岁,也不指望能活多久,直到认识了独孤双儿……独孤双儿知道真相后,毅然同二人决裂。她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竟被两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哪怕那两个人都宣称爱她。她走以后,沐执钺越发消沉,病情随之恶化,不到一年就去世了。沐家偷偷举办丧事,但还是被她发现了端倪。她悄悄去了葬礼,没让其他人看见。那天还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等着合墓之后去偷陪葬品。然而他被不断打到自己腿上的小石子吓到了,不但空手而回,还在墓前跳了半夜的傩舞。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赤枭看在眼里,令那人觉得很有意思。胥凤仪得知独孤双儿与陶墨竟是这样结缘后,虽然觉得诡异却又不算意外。但这次独孤双儿根本是一厢情愿。她主动送上门,陶墨却避之唯恐不及。她斗志昂扬,决定锲而不舍,想着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然而陶墨的意志也很坚定,任她如何纠缠不休,至今仍是不为所动。胥凤仪听完她的牢sao,笑着要凑热闹:“你这样可不行,要张弛有度,以柔克刚呀!这事还是得讲究策略,要不要我帮你出出主意?”独孤双儿闭着眼睛瘪瘪嘴,显得格外豁达:“用不着。说不定哪天一觉醒来,我又不喜欢他了。”第63章计设连环解连环胥凤仪和独孤双儿聊到深夜。等第二天胥凤仪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独孤双儿早就不知去向。胥凤仪知道她行事一向如此,便不去追究了。她穿戴洗漱完毕,然后去找陆之遥。两人身上都带着伤,于是商量好,在此休养一天,次日再启程去钟陵。主意已定,还剩下大半日闲暇,两人便决定去镇上集市看看。丰姚是有名的鱼米之乡,虽然地方不大,但靠近翎湖水产丰富,生意繁荣,因此很是热闹。此时已近中秋,正是螃蟹成熟的季节,甘蔗也陆续上市了。陆之遥在路边小贩的板车上选了一根甘蔗,叫人削去皮砍成段劈成细条,拿荷叶包好兜在怀里,然后挑了一条递给胥凤仪,提醒她别扎了舌头。胥凤仪乐呵呵地接过。两人慢慢在街上闲逛。翎湖的螃蟹有名,集市上有好几家正在销售。一般雄蟹放一盆,雌蟹放一盆。盆口拿渔网罩着,旁边摆着捆螃蟹的稻草。胥凤仪想起叶凌霄之前嚷嚷着要吃螃蟹,上前问了问价钱。这时节雄蟹出膏不如雌蟹,因而雌蟹普遍要贵一些。两人逛了几间铺子,老板们十分殷勤地向他们推销自家的螃蟹,有一家的老板娘甚至抓着一只雌蟹热心地教胥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