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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唐缈充分展示了其高考落榜的原因,那就是傻。大地在抖动,嘈杂轰鸣,建筑物上的尘土和灰泥扑簌簌往下落,四面八方都传来瓶瓶罐罐落地碎裂的声音,屋檐上的许多瓦片被震掉,在青砖地面上摔得稀巴烂。司徒湖山和周纳德吓得四处乱窜,又不知道跑向哪儿,最后还是回到原地趴下。唐缈和淳于扬一起左摇右晃,唐缈要其放手,后者正在气头上,就是不肯。“好歹让我避个险吧?!”唐缈叫道。“震死了我陪你!”难为淳于扬这种情况下还能站得住,“为什么突然搞这一出?赶紧老实交代!”“我没什么好说啊!”唐缈脚下一个踉跄,撞在淳于扬怀里,惊觉这人身上好硬。也不见他怎么肌rou隆壮,偏偏紧实得很,明明是自己撞了他,反倒被硌得疼!淳于扬反手扣住他的肩膀:“你这笨蛋,你怕是要害死人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最后的一次大震,然而没有,震动在三五分钟后趋于平缓,在十多分钟后彻底平息,一切又恢复了原样,唐家宅院内安宁寂静,山谷里清风和缓,晨曦微露。周纳德终于不再抱着脑袋:“震……震完啦?这地震时间也太长了吧!”淳于扬继续揪住唐缈:“这你也不知道?”唐缈面色仓惶地摊手,摇头。“你刚才在门背后做了什么?”“呃,也没做什么。”“你真是……一言难尽。”淳于扬给出了组织结论,“我真恨不得打死你!”突然,围墙那边传来司徒湖山的怪叫:“哦哦哦哦————!!!要死要死要死啦————!!!”他是在轻微震动期间壮着胆子四处察看情况的,但没有走多远,现在也不过站在一墙之隔的后院当中。“司徒先生,怎么了?”淳于扬高声问。司徒湖山说:“要死啦!震出海沟来了!”这里再介绍一下地理知识:唐家位于瞿塘峡口附近的群山中,与瞿塘峡距离最近的海应该是广西北部湾,隔着崇山峻岭,坐长途汽车大约二十个小时。所以无论唐家附近怎么地震,都不可能震出海沟来。司徒湖山要么糊涂了,要么实在难以表达内心的惊骇。答案却是:真的有沟,深沟。唐缈在门背后那简简单单地一拉铁环,造成了神鬼难测的后果——唐家周边的地貌居然改变了!沿着宅院的因年久而斑驳的外墙,一条深达数米、宽也数米的沟壑凭空出现,将唐家与其他地方隔离开来,形成一座孤岛。更糟糕的是,不知从哪里汹涌出来的水流正在迅速注满这条沟壑。那水既不是山泉,也不是长江引流,因为它是深绿色的,绿得浓厚发黏,绿得不怀好意。“……”唐缈站在沟壑旁——或许叫护城河比较贴切——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幅景象,他吓得不轻,膝盖微微发抖,唇色淡薄,脸色比河水还绿。淳于扬皱眉问:“唐缈,你到底做了什么?”唐缈干涩地说:“……不重要了。”“你碰了机关。”淳于扬说,“这条沟渠原本和地面齐平,如今整体下降了。”“哦……”“一个‘哦’字就是你的回答?”淳于扬问,“你不解释么?”“我说了,不知道啊……”唐缈扶额。“你把大家困住了。”淳于扬显得无可奈何。“好像是。”淳于扬问:“为什么?”“……”唐缈干涩地吞了一下口水,“为了困住你们。”第26章深沟之一淳于扬很想给唐缈一拳,打在他的鼻梁正中,把他秀气的鼻梁骨打断。他忍着怒气说:“唐家这种地方当然会有机关,可你为什么单单触碰这一种?那些箭雨,地刺,流弹、流沙、毒虫为什么不碰?”“什么?”唐缈问,“还有那些玩意儿?”周纳德冲到沟边,跺足捶胸:“我的妈呀!不管什么机关单位还是组织部门,你们总得让我回乡政府去上班啊!算了算了,我普通老百姓不陪你们玩,我走了!”说着他就要往深沟里跳,准备蹚水去往另一边,被唐缈慌乱抱住:“别动!”“干嘛?”唐缈说:“周干部,这水有毒!”“你怎么知道?”“我……我猜的。”唐缈说。周纳德半信半疑地瞪着他。“你总不想把命丢在这里吧?”唐缈问。周纳德当然不想,把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小唐,你别吓人啊!”见唐缈欲言又止,淳于扬哼了一声,突然大踏步往客堂走去,在客堂后面的小天井中散养着的二十多只鸡中随手抓起一只,拎住翅膀折回。“哎!不行!”唐缈来不及阻止,淳于扬已经将鸡掷下了深沟,拍着手上的灰尘说:“抱歉,晚了。”鸡不会游泳,但毕竟是鸟类,有扑腾翅膀的能力。唐缈正等着鸡飞上岸来,没想到它只不过在水里打了两个滚,居然死了。绿色水流吞噬了它的尸体,也不知道是单纯淹没,还是像酸一般腐蚀,总之仅仅半分多钟后,一只羽毛丰满、昂首阔步的大公鸡就在世界上消失了,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果真有毒。”淳于扬说。周纳德顿时瘫软,大呼侥幸,要不是唐缈拦他一下,他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简直比一只鸡还不如,鸡好歹不是自杀。唐缈望着鸡消失的地方,锥心泣血地喊:“淳于扬,那是姥姥喂来打鸣的大公鸡啊,你怎么说扔就扔呢?!”淳于扬冷冷道:“你现在的关注点居然是鸡?我扔下公鸡,你说那是打鸣用的;如果扔母鸡,你说那是下蛋用的;扔小鸡,你说那刚刚孵化……总之什么都不能扔,而我必须要验证你的话,你说水里有毒!”唐缈埋怨:“那可以扔你自己啊!姥姥喂大一只鸡容易吗?”淳于扬懒得和他吵,扭头望着别处,问:“是不是房子周围都是同样情况?”司徒湖山已经四处察看了一遍,忧心忡忡地跑回来,说都一样,院墙外就是深沟,连成一个环形,他们几个的确是被困住了。早晓得唐家诡谲,没想到居然有闲心搞这么大的工程,脑子里怕是有坑!“这沟的宽度,我就算年轻三十岁凭空也跳不过去,必须要找根长杆子撑一把,说不定还得搭个跳板。”他说。“我劝你不要。”淳于扬说,“唐家既然挖了这深沟,灌注了毒水,焉知那水面上会不会升腾出毒气来,万一你中招掉下去,可就尸骨无存了。”“也是。”司徒湖山轻抚着稀疏的胡子,“唐家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