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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小孩子。外面悄悄地飘了稀疏的雪花,大概这场雪过后,就会是春天了吧。“同窗故友会群英,江东豪杰逞威风。俺今督师破阿瞒,哪怕他百万雄兵!据长江与敌争锋,显男儿立奇功……”“借东风?”“嗯,你这东风借的极好。”☆、着裙扮作佳人余毅这伤养了大半个月,谭思麟忙前忙后地照顾,连梨园都有好几天没去登台唱戏了。少了他,戏楼就少了些客人,当他回去收拾几件衣服的时候,班主还特地到他房里来,不许他在狂风寨多作停留。他知道林金山在余毅受伤的这段时间来得频繁,他也知道班主觉得匪不及官,奉承林老头比余毅更好。余毅受伤的消息不知道怎的就给传出去了,这些天有好多人都在找狂风寨的麻烦,谭思麟偶尔听到阿威在跟他抱怨。也许他比起余毅来还是太过单纯,不懂这其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谭思麟在狂风寨留住的第三天,阿威终于吩咐人帮他收拾了一间客房,他也就在那里住了许久。本以为土匪窝尽是茅屋陋室,没想到余毅上山的这十五年来倒是费了不少心思,起了好大的房屋不说,还带着院子。他的客房紧挨着余毅的房间,平时余毅在隔壁大吼一声,他听得一清二楚。那匪头伤势也重,被人捅了一刀不说,还中了弹。弹孔和刀伤离得极近,那块肚皮能好起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谭思麟为了照顾他,半夜都不敢睡熟,唯恐他发起热来或是伤口痛起来没人知道。不过到底是闲不住的人,伤口一开始愈合,余毅就忍不住要下床走走。还趁他们不注意到院子里去摘花拔草,让众人一通责备。等回来又说伤口痛,谭思麟掀开衣角一看,果然渗出了一点血,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让这盏不省油的灯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待到伤口结痂,谭思麟和狂风寨上上下下也是花了不少心思。而谭思麟更是专门去梨园带了戏服过来,他想听什么就唱什么,惹得余毅开心了好一阵。不过余毅也是无聊到幼稚,在谭思麟唱完小生之后要他再唱刀马旦。谭思麟本来就不擅长,勉勉强强给他表演了一段,马上就接到了余毅扔过来的一锭银元宝。“爷赏你的,不客气。笑一个,再赏。”谭思麟扔了那雉尾头冠,把那银子抛回他怀中,气得夺门而出。两三日之后,余毅也就不再折腾,反而是待在床上唉声叹气,仿佛要他养伤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一样。到了二月初一的时候,余毅与林金山约定的日子已到,他要跟着去给一位将军拜寿。谭思麟和阿威不肯让他去,他却缠着他们整日,说来说去,就是要他们同意。“你不能一个人去,你得带着阿威。”“哪有给人拜寿带着小弟去的,这样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去砸场子的吧。”余毅坐在床边,脱了上衣在暖暖的炭火旁处理伤口。“你别作弄它。”谭思麟按住他的手,说道:“那我跟你去。”“一样的。”余毅无奈地看着他,连他的手都懒得拿走,“说你是我弟弟他们都不信。”谭思麟咬了咬下唇,低着头努力地想办法。余毅吊儿郎当地伸出食指抬起他的下巴,说道:“放心,我自己进去,阿威和弟兄们在门口等。”“不行,他们要是想弄死你,在你进去的时候开一枪就行了,你还像只崴脚的羊一样跑不了。”“我为什么是只羊?”余毅望向他的眼睛,“他们为什么想弄死我?”谭思麟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官与匪自古就是水火不容,就算他们不弄死你,你一个人也是太危险了。不行,我还是跟去吧,阿威——!阿威——!”阿威应声而来,探着头问道:“什么事?”“你去城里帮我买一套女装过来,还有发钗胭脂,看见什么合适的就买什么。”阿威点点头去了,谭思麟转过头,就看到余毅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干嘛?”“你不会是想要……”谭思麟皱着眉头朝他手臂打了一巴掌,说道:“小弟不行,弟弟不行,情人总行了吧。”“真的吗?”余毅低头继续捣鼓伤口,他在给自己换药。“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会弄死我?”“你为了跟林老头抢夺那个东西,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你觉得他们会在乎在宴会上死个人吗?”谭思麟再次按住他的手,“他们是官,看不起你这个匪,如果你死了,重庆没什么改变,顶多就是他们办事更顺利,收钱更容易。”“没那么容易死,而且寿宴上弄死我,好像很不吉利。”“我还,等着你给我赎身呢。”余毅抬头看他,又伸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这头发已经好几个月没剪了,谭思麟长得很快,已经到肩头了,密密麻麻地落下来。他拿了很带子绕起来绑住,把余毅推回床上躺好,“别再弄伤口了,手贱。”“放心,爷记着呢。”“嗯。”轻披衣袍,点绛朱唇,挽发钗起,装饰金银。谭思麟用他在梨园的那套工具为自己描了眉,化了眼,在用繁杂艳丽地发饰将那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装饰得更加得体。现在也只是早春,寒气还是源源不断地侵入。谭思麟上身穿了改良的旗袍式短衫,下身着一条甚宽的所以,青黄相接,也是勉强地端庄。他用胭脂涂了嘴唇,还用布条给自己做了个假胸。他个子不高,大概是从小就吃不饱,不够长身体,这么一通打扮下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天气渐暖,但一入夜风还是有些急。余毅拿了自己的披风替他围上,自己则倚在后座上养精蓄锐。他的伤还没好透,他这个人是闲不住,连大夫都说他伤口没烂是命大,搞得阿威都差点拿绳子把他绑在床上。余毅今天难得穿上一身西装,而这种别扭的服装一向是他所摈弃的,嫌不自在,如今却为了那位大将军而甘心委屈自己。谭思麟还不知道那位将军是怎样的大人物,看这匪头的架势,应该是那种处在顶尖上用来仰望的。他年轻,嗓子也细柔,扮起女人来还是勉强可以的,不过那匪头闭着眼睛也不忘提醒道:“你待会就别说话了。”“为什么?”“林金山也会去,不怕他认出你,就怕他给你使绊子,这人心思可黑着呢。他虽说愿意帮我讲两句好话,但会不会话里藏刀带刺的,我也说不定。”“你干脆说我是哑巴好了!”“哎,不错的主意。”谭思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上挑的眉眼又似乎带着一丝魅惑,看得余毅的心莫名其妙地漏跳了半拍。将军府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