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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行为。☆、追问龙桥的父亲还在说着,陈默也仍在外面,不过屋子里的龙桥可是停不下去了,他不愿意相信陈默会是如同自己父亲口中那般的人,他要去问明白,哪怕自己与对方语言不同。趁着大家继续着对话时,龙桥偷偷摸摸地溜了出去,而外面的陈默走得并不远,他如今正在某一处的空地上抛石块。等龙桥接近的时候,陈默也正准备垂手弯腰,突然间听到了背后有一阵阵鞋底踏裂石块的声音,他猛地起身扭头朝身后看了过来,当发觉来人是龙桥时,陈默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不过最后仍给了来人一丝看得出的笑容,很微小,仅有过一抹的脸色中浮出,然而这样也是已经够了,自从山下回来后,陈默好久都没有高兴过,如今能给对方一点善意的表情,便已是很不容易的体现,他真的没法对身边的那些事,那些物,感到一丁点的兴奋。因为每时每刻,陈默都会被很多的琐事困扰,进而产生丢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其中有关自己的,无关自己的,一样对等的多,比以往更来得烦。他现在不愿把心里的郁闷,都发泄在眼前看似来安慰自己的龙桥身上,不过陈默看着他,也一样很难接着再把笑容扯得更深些,对方会让自己想起在今天下午时候的龙桥父亲,逼得自己没有了退路,也同样使得陈默记起了几天前的那一晚,春颜和自己的对话,都是些烦心的内容,无一例外的糟糕无比。可那又困扰着他,陈默一直躲不开,但他一切的症结其实还是在他自己身上,所有的原因无非就一个,都是陈默太爱臆想了,甚至连他自己也十分清楚,等到最后死去的时候,只能是“精疲力竭”地被猜死。因此唯有时时刻刻将心底里的忧愁排解出来,陈默才能轻松一点,然而仅仅只是这样,看着很简单的东西,他却是很难做到。原因分析开来,仍是那么几个,要么山上没有信号,要么身边人又语言不通,还有说得出普通话的又不肯理会自己,更也许,他也一样不会做个“倾诉”者,陈默觉得自己的心事太“珍贵”了,无法对他并不熟悉的人去说出来,也是由于如此,陈默一直在找,找只属于他的同类,不过那是终究是个梦,没人与他一模一样,世界上的叶子也还有两片的不同,更何况还是思想太复杂的人。所以,唯有忧愁,依旧忧愁着,也为了开解,陈默便躲到这儿扔着石块。现在看到了龙桥,手也是停了,他很勉强地冲着对方笑了笑,试图装作很平静地开口说,“怎么过来了。”话一出口又发觉到不对劲,再细细一想,这才明白对面的龙桥听不懂上一句的普通话,于是又接着抬手拍了拍额头,神情显得格外后悔。虽然陈默而后不说了,但龙桥一听立马接过句尾朝着陈默做起手势来,内容很简单,几个动作罢了,“你,别,生气。”眼前人跟着一同默念道,立马一句话就成型了,待到都说完,那一边的人再一次猛地仰头笑了起来,举措格外疯狂,好一会儿,陈默才安静下来,淡去了声音时,更衬得他的脸色通红,陈默生生地笑出了泪,不过方才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眼前的龙桥给吓了一跳,他无法理解,自己仅有这么浅薄的关心,却能迎来对方那么激烈的回应,可看着陈默还在笑着,龙桥只能安静地看着等对方冷静下来。末了,声音终于散去,无声无息间,他又听到另一个人在说,“谢谢。”口气仍是平静的,好像之前投入过石子的水面,说不清最终荡漾开了谁的涟漪。可唯一没有差别的,是这一刻里谁都有波澜。龙桥听得出,陈默的感激十分诚恳,也是那种别样的态度,再和屋子里“正说着别人背后坏话”的父亲相比,哪一个人更好更坏,已是很明显了,他对此感到了对陈默的抱歉。是替他的,也是替父亲的。那更是山上仅存的善良。于是,同样因为着彼此,龙桥让陈默的一些念头也更加坚定了,他要把对方从矿下拉上来,无论未来自己会不会被人骂,至少这个时候也是龙桥最好的选择。他能远离矿难,主要和自己一样安全的地方,干净,又体面。一确定下来,陈默便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再正好龙桥还在,问一些事就十分简单了。然而一些问题还在,依然是沟通问题,总不能所有的对话都靠打手势来解读吧,这样能把人累死。但陈默想过去找一个像春颜那样可以做翻译的人,只是这儿每一个都对自己不理不睬的,他也不愿把自己那张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龙桥看着眼前已是愈加为难的人儿,陈默在想办法,他必须在今天将那些事都全部告诉给对方,已经不能再接着托了,如今突然明白的过程,早就耗掉了不短的日子,而依旧时不时可能会发生的矿难仍在威胁山上所有人的安全。因此为了龙桥,也为了陈默自己,他还想继续拥有那个,对自己无限关心的朋友,陈默不愿意再等了。紧着神经和急着思绪中时,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儿,这里会土普双语的人不只是棚子里的中年人,陈默知道的已有三个,除去老板和那人,还剩下的便是很清清楚楚了。然而问题又来了,春颜在山下,他该怎么办,陈默这个时候已经无暇再去妥协了,他更害怕自己在下一秒会失去这个朋友,虽然陈默一直提倡自己是孤独,也不在乎有没有什么朋友,但人在这世上,就无法真正孤身一人。之后没有解释,更没有彼此的原因,两人刚才还处在山腰的风口里做着手势,如今龙桥已被陈默拉着一路向山下走去,可他却没有停住脚步,只任由对方拖着。☆、再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两个人的脚步踏在眼底下同样是漆黑的碎石块中,咯得脚板生疼,这个时候,往往是山下家家户户开始做饭的时间,在乎忙碌了一天了,正好在此刻好好休息一下,连着山上的男人们也跟着一起下来,有的是回家,有的仅仅寻花问柳罢了。于是一路上他们不是唯一的两个人,见多了一样的人影,或者认识,或者陌生。可谁都没有打过招呼,一直很安静地走着,不知不觉间,陈默松开了自己扣在龙桥衣服上的手,而背后的那人也还是一样的跟着。两人步伐不紧不慢,心里却是都很急,一个是想知道答案,另一个则是急切着要去告诉对方理由,不同的结果,造就了一样的举动。没人要求过他们什么,可两个人都停不下来。等到了村落里时,天已经黑了一大半了,刚刚脚步踏进篱笆里,陈默又在刻意寻找间,已是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一辆黑色的越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