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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框连接处的插销又是断了一根,门板朝着外面一侧倾斜,整个动作摇摇晃晃的,似乎很快便要掉下来,让看着的人同样紧着心想着去扶住。风里,又被连续吹动了好几下后,门板终于停住了摇晃的幅度,再微微压下外倾的一侧几分,终是没有倒下。陈默很小心地斜身进去,发现里面好昏暗,那不知道多少年头没有住过人的日子,他闻到了一种衣服腐败才有的气味,格外难闻。还由于屋子里仅有一个窗户,又正好对着太阳,所以除了个别的几处角落,其余的大致都可以看得清楚。意料之外,陈默瞥见了一台电视,这是很老的型号,跟竹楼里的电脑,差不多是同一时期的产物,那个落满灰尘的机壳顶部,还拉扯出一条不短的信号接受杆,进入到陈默的眼中时,他看得出以前并不如现在这样的偏僻。☆、查看杆子也已经生锈了,屋子中水汽很大,而且也分外闷热,它的头顶西面就是阳光,一直朝着仅有的一扇窗户照进来,那过分明亮的光线给了陈默一个视野,让他能看清屋里摆放的各种东西。一张床,一床被子,还有一台电视机,再加一个柜子,就那么这些,很简单,也很足够。无意中闯入某一个人曾经的卧室,闻着空气中旧时间的气息,那种种压抑和思念的感觉让陈默很难透过气来,也在不知不觉中,陈默记起了自己的老家,他从小是在他外婆家中度过的,和这里也差不了多少。现在的回忆一被触及起来,便无法再继续安静地结束了。他心乱着,眼仍旧看着,时不时抬手碰碰这,碰碰那,动作不曾停住。虽然屋子里能带给自己的东西几乎是没有,但他还是毫不后悔地过来这么一趟,毕竟能接触到了过去的事物,仍旧能给陈默一种可以把握的安慰。他觉得有点意思,自己再转了一圈,好像一个警察正在搜索一间刚刚发生活凶案的现场,他看得无比仔细,甚至还动手翻找一些东西,不过屋里就那么点物品,翻来翻去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好一会儿,陈默终于顿住了手,他本想去坐一坐那个看着挺结实的床,但又怕自己的体重会将床沿压塌,虽然他并不重,然而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时间蛀得并不太结实,不是被锈没了,就是被虫蛀空了。仅只有那些,便空无一物,然而陈默还是如同发现了玩具般的孩子一样,对眼前的所有腐败显露出不会淡下去的心性,他看似在找东西,其实是陈默希望能够找出这儿在何时曾有人住过,如果时间不长久,那么他也能够来这里居住,因为自己已经看到了矿场中两帮人越来越深的矛盾,他怕会引发更大的冲突,于是为了避免一切的结果发生,陈默想着给自己找个退路。待在那儿肯定不安全,只要一旦动起来,保准是场混战。他更清楚自己一从老板将他安排在竹楼里时,和陈默初来的那帮新矿工中也看他不顺眼了,甚至多次路过时用言语去挑衅他,要不是陈默的隐忍,还有他的不去理会。陈默是个聪明人,更是个敏感的人,他能看出身边每一个人的情绪变化,并做出相应的应对。这回,唯有逃避。自己又转了一圈,时间过去挺久了,太阳早就向着西边移去,光线同样慢慢地被外面的墙壁挡住,使得屋子中逐渐暗了下来。陈默看不到了,也已是知道了,他是唯一一个发现这里的人,比起工棚,屋里显得好得更多。只要收拾一下,便可以住人,他看过,墙壁挺结实的,虽说有些裂缝,不过并不会进水,单单这样他就已经很幸运了。趁着夕阳的最后一亮光褪去之前,陈默终于推门出去了,自己离开前,他接着再把门压上,并又不放心地拿了块石头堆上去。等做好了这一切,他这才放心地回去。在另一边的工棚里,除了陈默是第一个到的,其余的人在而后的时间中,方才三三两两地过来,龙桥下班比陈默要晚得多,回来后也是一身的粉末,一抖,便是满地的灰尘,因为棚里有人在,所以陈默有些受不了,面前满眼都是飞舞的粉尘,一不小心就会被外面的风,带着气味吹进到自己的眼睛里,陈默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然而他知道自己应该在外面收拾干净,只是同棚的人可没有像他那么地卫生了,几乎每天起来,等到那些人全部上班后,他都会习惯性扫一扫地,一样都是半畚箕的灰。他一想起这个,再看看眼前的,总有一种冲动,便是今晚就住进那条荒路尽头的旧舍里,一个人自由自在,什么事都没有,那有多好啊!念头只要一起来,心就跟野草一样收不住思绪。也如此一来,看着面前的谁都已是不顺眼了,索性最后看也不看了,直接起身出了棚子。他人一出去后,里面的人突兀地都聚拢在了一起,手指和眼神更是东瞧西指的,彼此互相说着悄悄话,内容的中心仍然是陈默无疑。不过瞧着这动作,讲的应该还是今天下午的打架吧,让作为屋子里唯一一个经历过前因后果的龙桥父亲,他便也理所当然成了所有人的解答者。很多的问话同是这个时候出来的,一句一句,没完没了。开头的先是其中一个的男子,他正在墙角边抖灰尘,待听到了面前几个人聚在一起后咬舌头的声音,便很奇怪地问,“怎么了?”另一个人闻言扭头,朝着问话的那人回应道,“今天下午有人闹事了。”“什么原因?”“好像工钱吧,“他回答了一半,眼珠子跟着语气同时一转,之后继续着,“李秃头好像把工钱拿了一部分。”“不是好像,是肯定。”“那死人没?”“没有。”。。。。。。。。。。。。。。。。。。。。。。。。。。。。。。话里还在继续着,说完了上一句,那人已是立刻地指了指身侧龙桥的父亲,向所有问话者解释道,“你们问他吧,他都知道,我只看了一半。”理所当然,被推出来的人便马上成了另一个回答者。“哎,老桥头,他说的都是真的么?”用的是土语,他们知道对方也只会土语。龙桥的父亲一听,立即点了点头,还是用一样的语言回应。“真的,真的。”说完,砸吧了一口烟,等着下一个的发问,如此后的一问一答,话里没有给陈默说过一句中听的声音。他也在责怪着陈默,说那人不识相,心地不好,至于这样做的原因,多半还是陈默从一开始就不愿意插手的态度,他没有错,龙桥也没有错,一个是心性使然,另一个则是太多的不满。但被说的人可不在,这样背后捅刀子,有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