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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满意的,他们应该也会满意。”虽然永卿叫顾深为爹,但是萝娘并未嫁给顾深,萝娘为了永卿才恳求顾深作为永卿的爹。永卿小时候还不明白,但是当萝娘死后未进祖庙,也因为萝娘葬在了荒乱的白骨坡,永卿好像就迷迷糊糊地明白了这个事实。再后来,永卿渐知人事,他明白了顾深对萝娘的感情,在永卿看来,萝娘也并非对顾深无情,但是萝娘一直未嫁入顾家,而顾深也一直以丈夫的方式对待萝娘,两人平常与一般夫妻无异。最后在永卿无聊翻阅书籍的时候,才知道巫族的存在,巫族之人终身不嫁,而后来,永卿在顾深喝醉的时候也听顾深说起这个,那时他才确定萝娘是巫族人。沈忻伸了手,这次终于碰到永卿的肩了,他捏了捏,觉得这肩有点轻薄,可是他又觉得这肩其实很大。永卿被沈先生这么一捏,身体僵硬了一下,又随即放松下来。“好好休息,还有很多东西要置备,不要坏了身体。”“多谢先生,那就麻烦先生了。”沈忻觉得这句谢谢听着不太舒服,可是没说什么。永卿看着沈忻离开的背景,缓缓吐了一口气,眼睛一闭,倒在了床上。经历了这么一场灾难,永卿突然就成了孤家寡人,他自嘲地笑了笑,想,以后万事只能靠自己了。顾深的葬礼没有多花费。顾家的家底本来很厚实,可是几年来,朝纲不振,局势动荡,又加上时不时地赈灾,家底都败得差不多了,庄子什么的,顾深早就拿出去安置流民了。顾深这一辈子,前半生花在了经商和流民身上,后半辈子又来了一个萝娘和永卿,永远都在为别人奔波,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死于非命。过去,顾深和永卿说:“国若不安,家就不安,倾覆之下其有完卵?大丈夫,修身治国平天下,力虽绵薄,却也是一份。”今天,顾深出葬,雪白的纸片纷纷扬扬,幽怨低沉的哀乐牵起永卿那根记忆的线头,随着这出葬的队伍,忆完了顾深和自己的这一世的父子之情。顾家的其他人,老管家、春秋、还有其他他知道名字和不知道名字的,都将埋葬在他的心里,成为一份不可触及的记忆。站在顾深的墓碑前,风吹过永卿的青发。白骨坡的树沙沙地唱和着,像一场肃穆的欢送仪式,永卿身上的白麻布空空地垂着。永卿张了张口,想说话,可是近几天未曾开口,声音有点哑,咳了几声,才说到:“老顾啊,现在你可真痛快,自己一个人和我娘欢欢喜喜地去过二人世界了,你可高兴坏了吧,这次你可得把我娘娶回家了。”永卿的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身体在白麻布的映衬下越发瘦了,这几天,连岳亓都不怎么跟他说话了,岳亓好像自那场大火就没再跟他说话了。沈忻看着永卿的样子,心里冒出点火,不知道永卿这样有什么意思。他动作很轻地拽过永卿的胳膊,但是力气却不自觉地加大。胳膊太瘦了,瘦的他觉得微微一用力就能断了。这种感觉给他心里的火添了一把柴。岳亓直觉不妙,开口叫到:“子恒!”“闭嘴”他告诉自己要耐住脾气,可是看到永卿眼底的青黑,他忍不住了:“永卿,记得你永远不是一个人!”沈忻原本是想骂骂这个不知自珍的,他千辛万苦找到的,可惜沈忻作为一个常年浸泡在的读书人,根本不会骂人,这句他认为有点严厉的话,根本就是往永卿心里戳,一点也不严厉,反而有点温情。听了这句话,岳亓和永卿都有点愣。永卿反应过来,眼型慢慢地腿了锋利,眼睛里有点血丝。永卿声音哑哑地应了一声,被他掩藏起来的悲伤一下子被戳破了,像气球一样漏了出来。沈忻说完的时候觉得没达到自己预想的效果,结果看到永卿的红血丝时,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打算放手。结果永卿握住了他的手,转过头去,看着萝娘和顾深,敬了杯酒。爹,娘,我找到了一位好老师。爹,娘,我要跟这位老师去京城了。爹,娘,恕孩儿不孝,孩儿可能不能每年都来看你们了。爹,娘,好好照顾自己,再见了。永卿敬完酒,就放开了沈忻,看着他:“沈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京城。”沈忻收回手,看着那两块并立的墓碑,好像是在完成某种交接的仪式,面无表情地说:“明天。”永卿有点愕然,这么快的吗?岳亓开口解释:“最近山匪猖狂,我们需要绕点路,早点出发早点到。”沈忻默认了这个说法。永卿没有什么疑问,早点晚点对他来说没什么差别。由于时间仓促,永卿也没带什么东西,就上路了。离开的时候,学堂里的学生一大帮地站在城门口,显然是在等沈先生。这帮学生大都是被沈忻教了两年的,虽然沈先生此人冷漠又不好接近,但是学生们都还是很敬重他,听闻沈先生要走,便一个一个地出来为他送行。大家都听说了那场大火,心里都替永卿担心,早就想去看望看望。可是前段时间永卿显然状态不对,沈忻看着他,没让任何人见他,等永卿回过神来,他们已经要走了。永卿在顾深的影响下,待人接物很有一套,凡事都留有余地,性格又活波开朗,在学堂里,跟沈先生相比,可以说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存在。“沈先生,我们……我们听说您跟永卿要走了,我们来为您和永卿践行。”白凡往车帘里看了看。沈忻心里跃起一点不快,侧身挡住了车帘,遮了白凡的视线。不过永卿听到了白凡的声音,拉开了车帘。“……”“白凡?”“永卿,你要走了,我来……我来送送你。”白凡看着少年削瘦的面孔,心里有点难受。“嗯,白凡,谢谢你,你送我的字画,我也很喜欢。不过,我要随沈先生去京城了。”白凡的眼神暗了暗,还是继续说:“没关系,等我弱冠,考取功名,自能再见你。”永卿愣了愣,随即冲白凡,笑了笑:“好,我在京城等你。”沈忻伸手拍了拍白凡的肩,趁机挡了永卿的视线。虽然他想不起来这个人,还是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加油。”白凡被平时冷淡的沈忻这一拍,吓了一跳。永卿看不见白凡,又自觉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把车帘放了下来。白凡看着那车帘,有点失神,点了点头。沈忻在一批学生中,除了永卿基本不认识什么人,加上沈忻话少,这场践行很快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