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房間內只剩沉默，方墨謙盯著林皓不語，林皓也領悟到沒有最沉默只有更沉默，他連呼氣都小心翼翼的，許久後方墨謙才看了眼手碗上的錶後起身，離開房間。

    方墨謙後腳一赱房門一關上林皓就撇了下嘴角從鼻腔哼了聲，把身上的被子扯下後將没被丟下床的枕頭當方墨謙一頓暴力地蹂躪。

    ＂不過是比我小兩歲的臭小子，裝什麼裝。＂

    方墨謙拿著要端著溫水回來時就見林皓猛捶著枕頭，精神真好。

    林皓罵得正起勁打得正歡没注意到開門聲，在人已經走到離床三步遠時才猛的查覺進房的方墨謙，他動作一頓馬上把枕頭一扔裹住被子，還咳嗽了幾聲，一副病懨懨的，全然沒有上一秒那張牙舞爪的像要把枕頭四分五裂的痕跡。

    但他也不是裝，他是真不舒服，剛罵得太起勁動作更没收斂，此時回神疼痛不適瞬間襲來。

    ＂林皓哥，把藥吃了。＂

    方墨謙坐在床邊把放了四粒各不相同的藥的小碟子遞給林皓，後者看到藥就反射性地別過臉，逃避吃藥這件事。

    ＂皓哥。＂方墨謙戴著些許無奈地喚道。

    雖然他不是很想林皓跟他談那些事，因為他不想聽到林皓說那些話，但藥，是一定得吃的，而且照三餐加睡前的按時吃。

    林皓垂著臉眼柱子默默地轉動著，嘴努了努，不情不願地接過要後快速把藥往嘴裡丟然後搶過裝著溫水的杯子連忙灌入口，用水把藥給灌入胃，唯恐藥在口腔喉嚨多停留一秒，

    方墨謙拿著杯子和碟子離開房間時被林皓抓住手腕。

    ＂方墨謙。＂林皓喚道，手死死抓著不放。

    害怕，但不能退怯。

    方墨謙長嘆，轉過身望著垂著腦袋的林皓，喉嚨乾澀問道：＂非談不可嗎？皓哥。＂

    林皓深呼吸做足心理準備後抬起頭看向方墨謙說道：＂是，方墨謙。＂

    他不知道這次談完會如何，但此時自己身體狀況就是最好的保護傘，方墨謙應該不會氣的失去理智的對他做了什麼。

    方墨謙持杯碟子的手指微用力，半晌後把手中的東西放在床邊矮櫃上。

    林皓對於方墨謙站著從上俯盯著自己覺得很有壓力，抿了下唇，把被子裹得更緊後垂下眼道：＂你不坐下嗎？＂

    語氣不自覺軟了幾分，些許心慌和懇饒。

    方墨謙不覺得此時坐在床上是多好的主意，但還是依言坐在床邊。

    林皓把露在被子外的腳趾縮進的被裡，瞄了眼神情還算溫和的方墨謙。

    就像大灰狼披著羊皮。

    ＂方墨謙，我們只是合得來的床伴，並沒有在一起，没必要……如此。＂林皓瞄的隨著自己一個字一個字說出而臉色越發難看人，緊握的拳頭仿佛克制衝動般，他顫崴地越說越小聲。

    雖方墨謙以前常總說自己語公司都是他的，但他不覺得自己能跟方氏比，但方墨謙竟想跟他一起死，這大大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方墨謙氣的嗤笑出聲，壓著音道：＂床伴？皓哥，你想清楚了，再說。＂

    雖然他明白林皓定義他們關係不會到情人愛人那種明確且富滿情感，但對床伴這詞，他真想把林皓的心挖出來看是不是會流下熱血。

    林皓感知出方墨謙話裡得危險，也明白最好停只談話內容，但起了頭不論說不說完方墨謙都不會善罷甘休，他死死抓著過著自己的被子，他與至少還穿了套居家服顯然打算在家辦公的方墨謙不同，他可連內褲都没穿，這些日子只有在醫院短短時間外，方墨謙是連條內褲都不給他穿。

    ＂我們起初本就是因身體和著來才走到一起，時間長了你只是把性欲跟愛情搞混了而已，若你就算把我抓去關我也不會說什麼。＂

    方墨謙真想殺了林皓，這人顯然仗著自己此時鐵定會礙於其身體健康不會對他怎樣。

    ＂林皓，你看不出打從一開始我就愛你嗎？！＂方墨謙雙眼腥紅，盯著林皓，只見林皓垂下眼。

    是，他一開始終知道，所以費盡心思地接近自己，不惜以身體作代價。

    方墨謙如獲大海中唯一的一根浮木般抱著裹緊被子的林皓，痛苦地哽著聲音道：＂皓哥，你不能對我這麼慘忍，給我滿懷的希望與美好後又說一切都是假的然後二話不說就抽身離開。＂

    林皓沉默不語，比起動怒的，可憐如被遺棄的大狗狗般的方墨謙更令他沒轍。

    林皓被抱的悶的難受，開口道：＂先放開我。＂

    深暗商場之道也了解林皓性子的方墨謙十分會以退為進，他没鬆開手，只是退了身。

    ＂這近六年我們不好嗎？＂方墨謙問道。

    林皓見此時方墨謙瀏海没像平時在公司往後梳，而是私下常見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柔軟了不少，一雙星星眼此時紅著雙眼有著濕潤不眨地盯著自己，看起來脆弱的引人心聲憐惜。

    雖知這只是外表，就像以往方墨謙在向他索要點好處時時常會裝的溫柔無害。

    可是方墨謙說是吃軟不吃硬的主，但林皓何嘗不也是這樣的人，而且林皓比起從小見慣豪門深宅里的勾心鬥角的方墨謙更容易心軟。

    ＂你這樣我們根本沒辦法好好談。＂

    林皓不滿地說著並從被子伸出手推著方墨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