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吃雪糕

    吊扇吱呀吱呀转个不停，黎嘉颖的笔尖动个不停，黑色的墨迹在黄色的草稿纸上留下娟秀的字迹。

    “这是不规则的。”小姑娘的脸颊红扑扑的，夏天的夜晚又热又湿，黎嘉颖洗过半干的黑发的几缕发丝贴着她白皙的侧脸。

    接过她递过来的草稿纸，陈月杰熟练地看了眼正确答案，再在自己的英语试卷上将自己的错误答案划掉，填上她的。

    黎嘉颖并不在意他的动作，又掏出自己买的提分练习题继续做题。

    她和陈月杰是同桌、邻居。班级成立了互助小组，为了方便互助，尽量将座位相近的同学排在一组。陈月杰的成绩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

    上次月考，她考试超常发挥，排名不错，自然就和陈月杰一组了。

    她教了陈月杰几道错题，发现他只是粗心大意，又或者说是对学习不是太上心，往往她还没说几句，他就理解了。

    开始时，他还会虚心听完，慢慢地就打断她。说他理解的快一点，也能节省她的学习时间。他挺聪明的，她就放心地少尽责了。

    无声无息地，时针爬过两个钟头。

    “嘉颖，放学了。我请你吃雪糕。”陈月杰利落地收拾书包，笑着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

    “OK。”

    糯米糍软糯糯的，咬开外面的冰冰凉凉的软软外皮，里面浓郁冰凉的奶香在舌尖融化。

    “啊……幸福！”黎嘉颖眯起眼睛，眉毛弯弯，享受地感叹。

    男生的个子总是高出女生不少，尤其是青春期的学生。

    陈月杰比黎嘉颖高出一个头，他很轻易就看到了她的表情。平时学习总是板着脸，苦大仇深的小姑娘此时皱着脸幸福地感叹，好像他养的那只肥肥的流浪猫柠檬，每次它吃饱喝足也是这样幸福地蹭着他的胳膊。

    被自己奇怪的联想逗笑，陈月杰转过脸，不让黎嘉颖看到。

    声速快于光速，笑声已经被听见了。

    “你笑什么？”吃的鼓鼓的脸颊，黎嘉颖看着更像柠檬了。

    “哈哈哈……糯米糍太好吃了。”

    “是吧！”她推荐的雪糕，此时颇有自豪感，找到了知己一般。

    两人的家在一栋楼的上下一层，到楼梯口后就互相挥手告别了。

    第二天早上，黎嘉颖早早就到了教室，拿着地理打印纸背书了。学校专门的复印室，他们老师都把每节课的知识点总结，再打印出来，方便同学们背诵。

    轻轻重重的读书声慢慢浮起，黎嘉颖分神瞥了眼旁边的空座位，陈月杰还没来，她猜他昨晚肯定又熬夜打游戏了。

    一个瘦高的人影风风火火地跑进教室，陈月杰赶忙把书包放在塑料箱里，从桌肚里掏了本书，大声地读起来。他分眼看李嘉欣，满满的尴尬……

    黎嘉颖了然，眨了眨眼。她一直都知道陈月杰好玩，不是循规蹈矩的学生，他更喜欢在学校与家长所规定的规矩下，找出他能够离经叛道的东西，这跟她很不一样。

    早读的铃声一响，陈月杰就趴在桌面上了。

    “啊……！睡觉”像是溺了水的猫，终于爬上了岸能够喘口气，陈月杰如释重负地闭上眼睛“假寐”了。

    他们坐在窗边，陈月杰更靠窗。

    太阳已经徐徐升起，为了闭光，陈月杰把脸转向黎嘉颖，刺眼的阳光逆着照在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