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寒九州(第二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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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寒九州(第二部)第十五章2020年3月11日老人说完便静静地坐在原地不动,他的神情由最初的愤怒、悲伤,渐渐变得平静。 他将手放在身子两侧,目光平静而又深邃。 方勉等人亦是一声不吭,静静陪着他。 良久,老人方才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这一生到底是为了谁,这一切又是为了谁。” 说着两行清泪滑落脸颊,滴落在地上。 方勉想要劝他,却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史婆婆临终前收他为徒,又将毕生功力传给了他,按理说,他应该帮助老人,助他重登掌门之位,可如今看他神色,竟是隐隐带着一丝死灰,这是一种生无可恋的死灰。 “勉儿。” 老人轻轻开了口,他看着方勉说道:“既然你是小翠的徒弟,那我就叫你一声勉儿。” 老人顿了顿,又道:“我那胞弟害死了小翠,还抢了她的遗体,你一定要抢回来。” 方勉没有说话,用力点了点头。 老人见方勉点头,接着说道:“等我死后,你就把我和小翠一起葬在湖心小岛上,那座小岛原是我为了小翠而建,如今她生不能住在岛上,那就把我们二人同葬在一起吧。” 方勉闻言一惊,急道:“前辈慎言,您身体强健,还能再活几十年。” 老人摇了摇手,止住了方勉的话头,苦笑道:“斯人已逝,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他又想了想,招手道:“你附耳过来。” 方勉虽然面露疑惑,但还是依言将脑袋凑了过去,老人在方勉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复又闭上眼睛,挥手道:“你们且去,我要在这坐上一会。” 四人依言离去,回到最初的那间石室中。 四人围坐在一起,方勉率先开口说道:“史婆婆临终前收我为徒,她的遗体我一定要夺回,仇我也一定要报,还请两位哥哥和四妹助我。” 关雄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你我当日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况且此事亦是一桩义举,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 程素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唯有罗世泽不发一言。 三人看着他,方勉问道:“二哥可是有什么顾虑?” 世泽缓缓开口道:“三弟,本来此事我应当助你,但你怎知那人言语有几分真几分假,若是他别有用心,或者他根本不是玉玑子掌门,那我们岂不落入他的圈套,成了他的帮凶?” 方勉有些不满,道:“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是玉玑子逼死我师父是真,此仇我一定要报。” 世泽还想说话,就听方勉大声道:“二哥无需多言,我只问你,你帮还是不帮?” 世泽一愣,不想方勉竟会变得如此不讲道理,犹豫半晌,方才点了点头。 方勉大喜,又道:“既然二哥愿意帮忙,那便再好不过。二哥,你父亲既是此次的见证人,那定可轻易见到那假的玉玑子,我只求你一件事,帮我打听一下师父遗体在何处,其他的事,你不必插手。” 世泽见方勉目光炯炯看着自己,无奈点了点头。 四人又商议了一会,方勉颇感头痛,如今只有他们四人,论武功,加在一起都不是那假的玉玑子的对手。 况且如今各门派齐聚无量峰,想要下手杀掉那假的玉玑子,无异于一步登天。 关雄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揭穿那人的真面目,这样各大门派说不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到时集各大门派的力量,想要诛杀此人就是易如反掌了。” 世泽冷笑一声,道:“此事说来容易,我且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假的玉玑子?” 不待关雄回话,世泽又道:“即使那人真是假冒的,各大门派又为何要助我们一臂之力?” 关雄听了大声道:“此等贼子,当然是人人得而诛之,我就不信武林中的正义之士会坐视不理。” 世泽听了并未出声,只是连连冷笑。 关雄大怒,站起身指着世泽喝道:“二弟,莫非你也与你口中说的人一般,到时作壁上观。” 世泽亦是大怒,站起身怒视关雄,程素急忙打圆场:“二哥别生气,大哥说的也不是那个意思,你消消气。” 世泽余怒未消,道:“他分明是将我当成了那种人,既然如此,我还是先走一步,免得到时拖累了你们,坏了你们名声。” 说着不顾程素阻拦,拂袖而去。 方勉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见世泽大怒离去,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关雄亦是余怒未消,坐下生着闷气。 程素看看二人,心下担忧,正欲同二人说话,便听得旁边石室中勐然传来一声巨响。 三人一惊,急忙起身赶了过去。 三人赶到那处石室,见老人横躺在地,一旁墙壁上有一摊触目惊心的鲜血。 最新找回方勉大惊,急忙扑了过去,一把扶起老人,就见他额头流血,气息奄奄。 方勉连着急唤几声,老人方才悠悠醒转,看着方勉,气若游丝:“勉儿,我托付你的事,你定不要忘记。” 一句话说完,老人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就此身陨。 方勉抱着他不停摇晃,口中连声呼唤,无奈老人早已断气。 方勉抱着老人跪坐在地,面容悲伤。 关雄与程素站在一旁,久久没有出声。 整间石室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到得第二日,大会继续,昨日百里春大出风头,各大门派纷纷登门拜访,却都铩羽而归。 今日各大门派掌门皆早早便到了各自高台上,想要看看这幻影剑到底选择了谁。 不料这一看却是大跌眼镜,但见隔着沧浪剑派两座高台之外的黄山派中,百里春正神神在在地坐在段瞎子身旁,二人谈笑风生,丝毫不顾其他门派看来的目光。 昨日亲自上门的凌飞子见了一脸不屑,大声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段瞎子不是什么好人,看来那百里春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咱们沧浪剑派幸亏未收,若是收了这害群之马,以后还不知要给咱们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话虽如此,只是其一脸愤愤不平早已出卖了他。 段瞎子闻言也不恼,好整以暇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对着百里春说道:“百里老弟,不知你听过一个故事没有?” 百里春知其话中有话,也顺着他的话头问道:“不知是什么故事,还请掌门赐教。” 段瞎子斜眼撇着凌飞子,冷笑道:“自然是那狐狸偷葡萄的故事了。” 百里春闻言一愣,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段瞎子分明是在讽刺凌飞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凌飞子自然也听出来了,气得是暴跳如雷,他性子极烈,一下站了起来,怒喝一声:“姓段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不若今日你我下场比比如何?” 段瞎子不甘示弱,冷哼道:“比就比,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此言一出,台下看客皆是哗然,要知道今日只是大会的第二日,往常要到最后一日,这些掌门才会出手,现下看凌飞子这气急败坏的模样,莫非今日便有好戏看了?凌飞子嚷嚷着就要下台,此时凌虚子尚未来到,沧浪剑派剩余的长老弟子皆不敢上前相劝。 众人皆知这位掌门的师弟脾气火爆,除了掌门之外谁也管不了他,一时之间各个静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凌飞子嚷嚷着就要下台,忽然听得一旁传出一声清喝“站住。” 凌飞子身形一滞,犹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脖子一缩,讪讪回过头,低声叫了一声“师兄。” 另外一边,凌虚子横眉冷眼看着自己这位师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挥手喝道:“回来坐下。” 凌飞子一声不吭,小跑着靠着凌虚子坐下,大气也不敢吭一声。 再偷眼看了一眼段瞎子,见其正翘着二郎腿坐下椅子上,一脸不屑。 此时比武台上已有二人正在比武,这剑盟大会虽说是选举盟主,但还有着吸引江湖散客,拉拢各大门派的目的。 江湖散客上台比武,胜者扬名立万,甚至可以进入各大门派,败者回家苦练,以期在下次大会上一雪前耻。 最新找回此时台上比试的二人,便是因此而来。 凌虚子看了几眼比武台,颇觉无聊,他乃是一代宗师,这些花拳绣腿自然不入他的法眼。 他转头看向右边,却发现无量剑派所在的高台之上,竟然只有左天成一人坐着,玉玑子竟是没有出现。 凌虚子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发现昨日似乎也未曾见到玉玑子。 他思索片刻,趁着周围无人注意之时,也悄悄熘下了高台,身形一闪,已然出了广场。 凌虚子方才走出两步,便见眼前人影一晃,一人已拦在自己面前,一脸冷笑看着自己。 凌虚子见了来人,微微一笑,道:“比武甚是无聊,怎地你也是出来散心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楼兰剑阁的掌门妙音子。 妙音子虽已年过半百,但看着犹如三十不到一般,皮肤白皙嫩滑,脸上半丝皱纹也无。 此刻她正看着凌虚子,面上满是冷笑,听着他的说话,冷冷道:“凌掌门可真悠闲,不知又要去哪私会哪个年轻姑娘了?” 凌虚子眉头一皱,面上闪过一丝恼怒,他平日里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这样失态,显然妙音子说得话戳中了他的心事。 凌虚子很快平复下自己的恼怒,收敛起笑容,冷冷道:“妙音子掌门追着我出来,莫非只是为了说这几句闲话?” 妙音子走到一边,半晌没有出声,凌虚子渐感不耐,正要离开,突然听得妙音子说道:“邱罗也来了这里,你可知道?” 凌虚子闻言身躯一震,面露惊讶,急忙问道:“她在哪里?” 妙音子回道:“我只知道她也来了无量峰,至于藏身何处,我也不知。” 末了又道:“你也知道她自从离开楼兰剑阁之后便性情大变,江湖传言,新近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天魔教便是由她一手创立,我问过左天成,剑盟大会的请柬并没有天魔教的份。” 未待妙音子说完,凌虚子急忙追问道:“那你怎知她来了这里?” 妙音子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凌虚子,缓缓伸出手掌,凌虚子见其白皙的掌心中躺着一张字条,伸手接过一看,其上写着‘杀尽天下负心人’七个字。 凌虚子疑惑道:“凭此能证明什么?” 妙音子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天魔教在江湖出现以来,杀的人中大部分皆是一些曾做过负心之事的男人。且下手极为狠辣,传闻中天魔教的教主是一个美貌女子,一身剑法高超,更兼内力强横无匹,我思来想去,能如此痛恨负心男人,又能有如此武功的,便只有我楼兰剑阁昔日的圣女—邱罗了。” 妙音子边说边看着凌虚子,待说到‘负心男人’四字时,见凌虚子面上肌rou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似乎正中心事。 凌虚子静待妙音子说完,又道:“即使邱罗是天魔教的教主,你又如何证明她来了这里?” 妙音子似笑非笑看着他,面上讥讽之色渐浓,反问道:“你难道不知,如今邱罗心里,谁才是天下最负心的男人。” 凌虚子一惊,继而心中泛起一丝酸楚,苦笑道:“当年我却有苦衷……” 话说一半,见妙音子面色发冷,眼中寒光毕现,忽然改口道:“当年我的确对不起她。她要来杀我也无可厚非,掌门若是遇见她,还代我转告一句,我等她来。” 说着袍袖一挥,大步离去,只剩妙音子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话分两头,且说大会比武正是火热之中,各路人马纷纷大展拳脚,看台上不时发出一阵惊呼或者喝彩的声音。 更有一些武功高强的江湖散客,方一下台便被各大门派拉入门下,这广场一时之间便如菜市场一般,叫买叫卖的声音不断。 凌飞子面色通红,满脸兴奋,他已经连续参加了三次剑盟大会,可没有哪一次像今次这般让人如此痛快。 他与凌虚子不同,凌虚子喜静,他却颇爱热闹。 如今仗着凌虚子不在,一连收了好几个人入门。 沧浪剑派终究是江湖中顶尖的门派,想要入门的江湖中人可说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凌飞子将好几个好手都收入门下,兴奋地满脸开花。 他又扭头看了一眼相隔不远的黄山派,见其到现在仍旧只有一个百里春,原先那股愤慨的心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得意洋洋。 段瞎子坐在高台上,身后一面杏黄旗随风飘舞,猎猎作响,旗上大书‘黄山’二字,旗帜飘舞间,这两个大字时隐时现。 百里春坐在段瞎子身旁,目光炯炯看着台下,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段瞎子怪眼向上翻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广场上热闹无比,喧嚣的声音直冲云霄,竟一直传到无量峰后山。 此时的后山石洞之中,却是静悄悄没有半点声音。 原本静坐在石室内商议事情的方勉三人此刻已然站起,面上露出一丝紧张,只因面前站着的一个人。 那人全身都笼罩在一件黑袍之中,外罩一件黑色的披风,头上戴着一顶斗笠,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 虽然如此,但每个人却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冰冷如刀。 方勉有些心惊,先前他们三人在石室中商议事情时,竟丝毫不知此人何时来到。 待得三人抬头时方才发现此人已在室内,目光冰冷看着他们。 方勉强自振作精神,准备上前问话。 他原先以为此人是无量剑派的人,但转念一想,如果真是无量剑派的弟子,又何需如此藏头露面,想通此点,方松了一口气,继而心中一突,面上重现紧张,他不知此人来了多久,也即是说,三人先前商议的事情,或许已经被这人尽数听到了耳中。 方勉正欲与来人交涉,便听其突然发出一阵笑声,这笑声嘶哑难听,竟丝毫听不出是男是女。 笑声方落,那人又紧接着说道:“一群小辈不自量力,竟想扳倒无量剑派,真是可笑。” 方勉一惊,知道此人方才已将所有对话听了去,此刻出言讥讽。 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心下微一打算,忽而暴喝一声,右臂一伸,已往来人前胸拍去。 既然不知来人目的,那就先将他擒下,过后自然便知。 关雄与程素见方勉出手,知道他的用意,三人围住那人。 关雄朴刀一挥,关家刀法已然使出,刀锋直扫来人腰间。 程素一声清喝,剑光一闪,剑尖直刺来人咽喉,三人心意相通,配合的是天衣无缝。 来人一声冷笑,脚下一踏,这一步跨出足有一丈距离。 方勉只觉眼前一花,便见来人已然到了自己身前两尺之处。 当下右臂一振,催动内力源源不断灌入手掌,右掌带起巨大的劲风狠狠拍了过去。 来人一脚跨出一丈,正避开关雄与程素的攻势。 又见方勉右掌拍至,冷笑声中左臂一伸,竟然后发先至,一下绕开方勉右臂,转而去拿他的右手手腕。 方勉一惊,急忙收回右手,跟着抽出腰间长剑,对准来人胸口一下刺了过去。 这一剑威力不小,除了凄厉的剑啸声外,更是带起了一股热浪,在石室中这么些天,方勉已将史婆婆传给自己的赤练神功渐渐融入自身的内功中,此时以内力御剑,一下带出一道热浪,狠狠划向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方勉这一剑能有如此威力,吃惊之余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他脚下微微退后两步,身子一扭,擦着剑身急冲向前,右臂一伸,直往方勉腹部拍去。 方勉长剑不及撤回,不假思索间亦是拍出左掌,二人双掌交击,发出啪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