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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现在想想是他没能注意到。是了,周霁燃终于明白杨柚的变化。她牢牢控制住了耍性子的分寸,不过界,所以让他有些惊惶。其实杨柚不挑事的时候,对他们两个人都好。歌舞升平,一派祥和。但那不一样——杨柚从不这样,这样的小心翼翼,源自于姜曳。杨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周霁燃的腰,想要吓吓他。周霁燃没给她回应,杨柚从他身侧绕过来,对上他的视线。杨柚说不出来他哪里不一样,她似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破釜沉舟的决心。抱在周霁燃身后的手交替摩挲,杨柚嘟着嘴:“一脸严肃,快笑一个。”周霁燃捧着杨柚的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他笑不出来。他想到自己曾经几次三番嘲讽过杨柚的演技不佳。事到头来,是他大错特错。周霁燃闭了闭眼,声音充满痛楚地问——“你已经活得像杨柚了,难道还想逼自己成为姜曳?”☆、第45章防盗已换杨柚听了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什么?”“姜弋,”周霁燃换了称呼,声音一顿,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杨柚狐疑地看着他:“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你今天怎么不对劲——”“我知道杨柚,你的好朋友。”周霁燃面色不变,说出口,也不是那么困难。一开始他不说,是不想惹上事端,再后来,就没有了开口的机会。杨柚半晌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早就知道?”周霁燃垂眸看着她,眼前的人还很年轻,却过早地经历了太多。他抱过她柔软的身躯,握过她嶙峋的手腕,吻过她嫣红的唇瓣。他爱这些本不属于“杨柚”这个名字的一切。也爱与“杨柚”这个名字一脉相承的霸道。他不忍心说出口,但是必须坦诚相告。“姜弋,”周霁燃平静地宣布答案,“你一直在恨的那个人,是我。”几分钟之前的杨柚肯定以为这是一个笑话。但周霁燃的表情太真,她的坚信渐渐开始松动,最后崩塌。是啊,周霁燃本来就不是喜欢说谎的人。他有时候诚实的可怕,正如现在这一刻。“七年前,我一时失手推杨柚滚下楼梯,导致她死亡。”“是你——”嘶哑的声音,尖锐的叫喊。“为此,我付出了七年自由为代价。”“是你!”杨柚毫不犹豫,双手掐住周霁燃的脖子死死地用力。她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这一刻,她是真的想杀了他。杨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清醒下来后,第一时间找到施祈睿的办公室。施祈睿对她的到来并不意外,示意她坐下来说。“你知道周霁燃就是凶手?”施祈睿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冷漠地说道:“一开始我不知道。当年你一声不响地判了我死刑,接下来我就出国了。不过当时周霁燃的案子在桑大非常轰动,也有传到我耳朵里。后来你带周霁燃来公司,我想起这件事,就派人查了一下,这才知道他就是杨柚一案的凶手。”“是你告诉周霁燃的?”“姜弋,杨柚已经死了很久了。”施祈睿漠然地说,“你再怎么执着下去,她也不会活过来。”“姜曳也是。”施祈睿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她们都不在了,你活成她们的样子也无事无补。”“施祈睿,”杨柚忽然冷静下来,姜曳的特质还没有从她的身上全部褪去,“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你问吧。”“你吻了我的第二天,去了哪里?”那个有始无终的初吻背后到底有什么故事,杨柚虽然听说过,但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去了几千公里之外的一个小镇,镇上资源匮乏,信号不稳。我试过给你打电话,打了几次不通,后来是姜阿姨接的。她批评我纵容你,自己跟着闯祸。她告诉我如果想让你在我爸妈那里留个好印象,就少陪着你胡闹。”加之他当时去了那样恶劣的环境,每天焦头烂额,确实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杨柚。他没想到轻信了这番话后,别说陪着她胡闹,连陪着她的机会都失去了。他的小姑娘早已被命运逼得快速长大,与他背道而驰。施祈睿曾经数百次地想过,杨柚听到这番话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然而杨柚只是平静微笑:“谢谢你。”她一抬眼,对上施祈睿诧异的眸子,解释道:“施祈睿,是我对你太苛刻了。”对一个年仅十六岁的、骄纵又骄傲的女孩子而言,收到了多大的打击,就会施以同样力度的伤害给身边亲近的人。时至今日,杨柚终于承认自己的过错,但一切已不可能挽回。施祈睿有自己的骄傲,他没有任何理由在原地等着谁。这些年来,他们两个互相伤害,是该做一个了结。“施祈睿,我原谅你的不告而别。”杨柚看不清逆光中施祈睿的表情,微微笑道,“也希望你能释怀我的咄咄逼人。”施祈睿淡淡开口:“如果我做不到呢?”杨柚只是笑:“无所谓,我只是希望你能这样。”杨柚走后,施祈睿无声地低笑,笑到够,抬起手臂遮住了眼睛。从杨柚的少女时代开始,哪一次他不是败给了她的坚持?哪有她希望他就要做到的道理,每一次的要求,不过是仗着他爱她。但是这一次施祈睿知道,那个恃爱而骄的小姑娘,这一次是真正离开他了。那些小心翼翼微不可察的亲和与温柔,再也没有人可以交付。杨柚走出施祈睿的办公室,离少女时代那个高冷毒舌却总是暗地里宠着她的大哥哥越来越远。她卸下了这段回忆,她这次终于释怀。***茶楼偏僻的角落里,气氛是冷凝的,唯有茶壶里冒出袅袅的热气与茶香。杨柚与周霁燃对坐在桌子的两旁,杨柚想了想,先开口道:“这茶挺香的,不喝浪费了。”她随口扯了一句与谈话主题毫不相关的事,周霁燃诧异地抬头看她一眼,见她神色自如,便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杨柚又给他倒了一杯,周霁燃再次喝下。几次来回,他这一番牛饮耗掉了半壶茶,杨柚面前的那杯却始终没有动。“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最初的惊怒过后,她想她应该来听听周霁燃的解释。“杨柚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