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田爸田妈知道路程鑫受伤以后，十分心疼。连炖了一个星期都肘子，让路程鑫每天吃一个。田爸休息日，得了闲，和好友钓了两条鱼，拿给田妈做了鱼汤。田妈喊田嘉仪给他送过去。 “这么多？我喝不完啊。” 路程鑫最近对rou类望而生畏。这一个星期田妈天天给他做猪肘子吃，所谓吃啥补啥。腿补完了，要开始补脑子了。 “我帮你吃。”田嘉仪很喜欢这种鱼，鱼汤很是清甜。他们家三个人，才吃一条鱼，路程鑫一个人就有一条。 这让她感觉很不公平。她对田妈说路程鑫吃不完那么多。田妈却嘱咐她千万要盯着路程鑫喝完。 “吃，多吃点！” 他给田嘉仪舀了满满一碗，她咕咚咕咚，半碗热乎乎的鱼汤下肚。路程鑫如看小宠物一般，双手托腮，笑眯眯看着她大快朵颐。 “你怎么不喝啊？我妈说你要全喝光。” “哦，现在就喝。” 他吃饭习惯细嚼慢咽，鱼汤也是用匙羹一勺一勺细品。 “是不是很好喝？” “很鲜甜！特别好！” “嘿嘿。”她非常自豪，夸她mama就等于夸她。 “对了，田叔叔去哪钓的鱼？” “就我们房子后面的那个鱼塘，我爸说里面的鱼可多了，今天先钓两条上来尝尝味道。” 路程鑫好似听到了什么震惊的事情，几欲作呕。“就我们旁边这个？” “对啊！怎么了？有人投毒啊？” 她疑惑为什么路程鑫是这个表情，脸色泛白。 “那个‘菠萝头’你记得不？昨天她的狗在路上睡觉，被车压死了，我亲眼所见他堂哥把狗尸体丢进了鱼塘里。” “菠萝头”是住宅区的一个女孩，父母外出务工，她寄宿在伯伯家跟着奶奶生活。奶奶不怎么关心这个孙女，所以她总是很邋遢，身上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馊味。 她的mama一个星期只回来一次，然后帮她洗头，扎头发。当时她一直扎一种叫菠萝头的发型，把头发扎成小麻花辫，然后小麻花辫再编成大麻花辫，最后扎起来。 这种发型的好处就是不易乱，就这么维持一个星期。“菠萝头”很喜欢小狗，因为没有小伙伴和她一起玩耍，她每天都跟狗作伴。 田嘉仪还记得她的上一只狗是被她喂肥猪rou，拉肚子死的。 “yue！！！” 田嘉仪是真的想呕了。亏她刚刚还吃的那么开心。 她现在感觉嘴里的不是鱼汤，是腥臭的阴沟水。 她强忍住内心的恶心和隔应，想去倒掉鱼汤。但是汤水散发的香气，回想起mama辛劳做饭都身影，倒掉了实在可惜。 “喂，唐明浩吗？我妈做了鱼汤给路程鑫，他喝不完，我也饱了，过来消化一点。” 田嘉仪放下电话，刚对上路程鑫的视线，二人便捧腹大笑。 最后，这锅鱼汤被唐明浩喝个精光。原因无他，唐明浩的mama厨艺不好，远远比不上田嘉仪mama，所以唐明浩的一大心愿就是能天天来田嘉仪家蹭饭。 路程鑫腿伤这几天，都是田嘉仪在照顾他。她如往常一样躺在路程鑫腿上看小说，门铃响了。 “谁啊？”田嘉仪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眼，望向路程鑫。 路程鑫耸肩，他也不知道是谁。往时小伙伴们来拜访，都是提前打过招呼的。 田嘉仪去开门，看见的是一个同龄的小姑娘，“你好，请问你找谁？” 小姑娘上下打量她，看见她随意的穿搭，上身穿着松垮的旧t恤，下身大短裤，头发有些凌乱，蹙眉。 这时，路程鑫的爸爸提着一袋水果上楼，看见门口的两人。 “是嘉嘉啊？ “嗯，叔叔好。” 天气炎热，他吭哧吭哧喘着粗气，脑门上全是汗。 她和路程鑫爸爸打招呼，然后进门，给他和女孩递上冰水。 路程鑫爸爸mama很少会到这个房子，除非是有要事。 他进门看见路程鑫坐在沙发上，旁边还放着拐杖，他想关心一下路程鑫，却又迟迟不语。 “程鑫，腿好点了没？” “好多了，谢谢爸。” 他不冷不热的开口，对着男人微微笑，皮笑rou不笑。 明明是父子，两个人却很客气。 “好点就行，好点就行，吃水果，吃水果。” 他尴尬的笑笑，连忙把手上的水果拿出来放在桌上。 是哈密瓜。 田嘉仪看见哈密瓜眼睛在发光。她前两天才跟田妈说想吃哈密瓜，得到的是老母亲的一句：你看我像不像哈密瓜？ 没戏，老母亲不舍得，毕竟精品哈密瓜8.99一斤。 她告诉路程鑫，路程鑫说等他腿伤好了一起去超市买。 “诶？刀呢？” 路程鑫爸爸还在原来的地方找小刀，路程鑫姥姥在时，习惯把刀放在桌面的果盘里。但是路程鑫喜欢在厨房把水果切成果rou，再装盘食用。所以水果刀放在厨房。 男人满头大汗低头找刀的身影就像一个半生不熟的家人。 “我去拿，在厨房呢。” 田嘉仪去厨房拿了刀，路程鑫爸爸把瓜切成尺状。递给路程鑫。 “芝芝坐这。” 他刚才见到儿子太激动，差点忘记还有客人。他赶紧招呼着小姑娘坐下。 “好吃吗？” 路程鑫手里的瓜才啃了几口，田嘉仪手里的已经快吃完了。 “好吃，如果是冰的会更好吃。” 他眉头轻扬，好像她夸的不是瓜，而是他。“喜欢下次去买。” “嗯嗯！” 路程鑫爸爸看见儿子笑，他也跟着笑。他老了，眼角爬上褶子，发间也有了银丝。 在田嘉仪的印象里，路程鑫的爸爸一直被街坊邻里称作帅哥。他非常英俊帅气，路程鑫也继承了他的优点，长的十分英气。 “这个是芝芝，我朋友的女儿，我说我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儿子，她非常想和程鑫交个朋友。她正读高三呢，”他向你们介绍，回头对女生说“有什么不会的题可以问程鑫哥哥，他成绩好。” 芝芝对路程鑫甜甜一笑，喊了一句程鑫哥哥好。 田嘉仪听的她发腻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虽然她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女生天生的第六感还是非常敏锐。 她感觉来者不善。 “那我呢？我是嘉嘉jiejie，怎么不喊我？” 田嘉仪学着一副阴阳怪气但是用了一种俏皮的开玩笑的语气，别人听来只认为她在玩闹。 “对对，哈哈哈，这个是嘉仪jiejie，她成绩也很好，是我们程鑫的青梅竹马，有什么不会的也可以问她。”路程鑫爸爸笑着又芝芝介绍田嘉仪。 “jiejie好。”她一副不情不愿但是又必须故作亲昵向田嘉仪问好。 路程鑫爸爸接了一个电话，有急事准备离开。芝芝说她想和哥哥jiejie一起交流，不想离开。 路程鑫爸爸想想刚才三人的和谐模样，并且知道路程鑫有分寸，懂得待客之道，所以放心离去，打算晚点再来接芝芝。 “你随意一点，看电视吃水果都可以。” 路程鑫客套几句，并不想多聊。有外人在，田嘉仪不敢像之前一样躺在路程鑫腿上，只能乖乖坐好。 毕竟他们现在是地下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午后，她有一些犯困，不知不觉就靠着路程鑫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躺在沙发上，旁侧沙发上坐着芝芝，环顾四周，路程鑫不在。 她看见芝芝在玩路程鑫的平板。 “那个平板是路程鑫的，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还是不要碰了。” 你心里有一些不爽，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委婉的提醒了一下小姑娘。平时家里只有路程鑫一个人，他的平板没有设密码。就算是唐明浩，使用好兄弟的平板之前，都要提前询问。 “你装什么？你之前不也是看了吗？” 田嘉仪没想到她说话那么不客气，压着怒气，提醒自己不要失态，我们是有素质的合法公民。今天她是玩了路程鑫的平板，因为她的游戏在上面。 “我和你不一样。” “我觉得没什么不一样，青梅竹马有时也比不过天降。” woc？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都骑她头上拉屎了。 她非常自信，还撩了一把头发，露出精致的妆容，傲慢的脸色。 她穿着华丽，身上都是大牌。这些牌子有一部分你在路程鑫的衣柜里见到过，新奇的时候还穿过，但是觉得和普通的衣服没什么差别，穿了一两天，过个瘾，就还给路程鑫了。 “但是我觉得没经过他人同意，拿别人的东西，特别没有礼貌。” 她知道表面路程鑫脾气好，其实很介意他人的越界行为，只是不轻易表现出来。就算和路程鑫认识了十几年，她也不会一声不吭的翻看路程鑫的手机。 芝芝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头也没抬，淡淡的说：“程鑫哥哥说让我随意一点。” 田嘉仪看向电脑屏幕，芝芝正在翻看平板里的相册。 相册里照片不多，大多数都是田嘉仪玩平板的时候心血来潮，打开相机偷拍的路程鑫。还有一些聊天记录截图，网上保留的图片等等。 芝芝盯着某张照片看了很久，田嘉仪瞄到，心中警铃大作。“！！！你怎么翻人相册啊？！！” “看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把平板给我！” 岂有此理，居然有人觊觎她老婆的美貌。 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 “不要！”芝芝把平板抱在怀里，就是不给。 田嘉仪瞪着眼，狠狠吞了一把口水，嘴闭了又张，张了又合，颤抖的食指指向芝芝，又指向自己，气的哑口无言。 她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 一股起憋在胸中，脑子里的礼义廉耻正在高速运转，呼之欲出。 满脑子国粹到了她嘴边，脱口而出的就是：“有病吧？快还给我！！” 芝芝还是不给，并且摆出我不给，你能咋样的表情。 田嘉仪伸手抢，两个人就在沙发上扭打起来。 “啪！” 平板被芝芝摔到地上了！ 好巧不巧，路程鑫回来了。他托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跑去超市买菜，脸色泛白，汗流浃背。 他进门看到的就是扭打的两个女生，还有地上碎屏的平板。 她们看见路程鑫回来了，也识趣的松开了对方。 “程鑫哥哥，jiejie不小心把平板弄坏了。”芝芝先发制人，露出为难的神色，语气低低的。 “呵！他那个平板三万三买的，等着赔吧你。” 田嘉仪整理自己的头发的同时，不忘怼她。 这会芝芝倒是一言不发，活像受了不少委屈。 田嘉仪没理会她的表演，径止走向门口的路程鑫，从他手里接过食材。 “腿不要了？乱跑什么？”她语气冲，吓到路程鑫一哆嗦。田嘉仪对他已经有血脉压制了。 “我爸说他晚点过来接芝芝，叫我招呼她吃饭。” 路程鑫这段时间都是吃田嘉仪送过来的饭，已经很久没开灶了。冰箱里都是一些零食，没有食材。 他看见田嘉仪睡的香，就没叫醒她。谁知道一会不见，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田嘉仪看见袋子里面还有哈密瓜。 “多沉啊，累不死你。”她语气软了许多，看见路程鑫泛白的唇色，一阵心疼。 “还行。”他低垂下眼眸，再次抬起时又燃起光亮。“所以不要生气了嘛…” 她气的是路程鑫腿伤还没好，一个人跑去买菜，还拎那么重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看来这几天吃猪蹄给他吃傻了。 路程鑫做饭，田嘉仪给他打下手。 芝芝也想加入他们，被安排去择菜。当她手指碰到湿漉漉的菜叶时，瞬间退开，悻悻回到客厅继续玩手机。 “怎么刚才打起来了？” 田嘉仪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当听到芝芝翻他平板，脸色rou眼可见的沉下来。 “好了，反正你平板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都是我的游戏。”除了那张偷拍他换衣服的照片。 见他不高兴，田嘉仪又得哄他。 “嗯，真没礼貌。”他闷闷开口。 饭菜好了，芝芝一直夸路程鑫做饭很好吃。 事实上路程鑫做饭很一般，他以前做饭只管煮熟就好，后来田妈做饭，他会在一旁观摩。如果田妈做的菜是田嘉仪爱吃的，他不由自主的就听的认真了些。 所以饭桌上的局面就是，芝芝一直夸路程鑫，套近乎，实际上却没吃几口。田嘉仪则是大口干饭，然后把芝芝的表演当做下饭剧。 饭后，芝芝一直围着路程鑫搭话，路程鑫不怎么想理她，她自讨没趣，也就不再聒噪。 路程鑫爸爸来电话了，意思是有事，问路程鑫能不能收留芝芝一晚上。 “呃……”听到路程鑫爸爸提出这个要求，田嘉仪一整个无语住了，并且为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父子情谊捏了一把汗。 “我这里没有房间，如果你觉得你的客人可以睡沙发，那我没意见。” 先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带陌生人上门，再到偷看人隐私，最后是留宿。 一番cao作下来，路程鑫对芝芝和他爸爸的忍耐度直接降为零。 路程鑫家和田嘉仪家户型一致，都是两室两厅。路程鑫这边，一个房间是他姥姥的，一个房间是他的。 自从他姥姥去世以后，姥姥的房间就被锁起来，里面依旧维持着姥姥在时的摆设，存放着姥姥的遗物。 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来到路程鑫家留宿，都是打地铺或者睡沙发，没有人想过借住姥姥的房间。 “但是让人家一个女孩子睡沙发，不太好。”电话那头的路程鑫爸爸还在争取，他也明白姥姥在路程鑫心里的份量，到底还是觉得路程鑫是小辈，会听他的话，给他面子。 “我这里没有房间，”路程鑫愠怒，压着语气说，“最礼貌的方法就是你把她接走，或者叫人把她接走。她今天摔碎了我的平板，私自翻看我的隐私，还打了嘉嘉，你觉得你的客人礼貌吗？” 路程鑫还特意咬重音强调“你的客人”，表达自己爸爸没经过同意就乱牵线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他的强烈不满。以为他是什么孔雀吗？还是他长脸的工具？有陌生人就把他拉出来表演一番。 对面沉默了很久，留下一句我派人去接，便匆匆挂了电话。 芝芝也明白了路程鑫不待见她，安分的坐在沙发上，不吱声。 田嘉仪也不吱声，他们几个都知道路程鑫的事，也明白他的忌讳，所以开玩笑从来没有提及他的父母。 她知道路程鑫除了气，更多的是难过。他的父亲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到底需要什么。 城郊有点偏，没有旅馆，也没有顺风车。但是开进城区也不过二十分钟，很快路程鑫爸爸的司机就来到了。 芝芝走了。 路程鑫兴致不高，靠在田嘉仪肩头，闷闷不乐。他回想起之前姥姥刚去世那时，他搬去与父母生活。他们对路程鑫当教育方式都更为严格，特别是路程鑫当mama，作为一个老师，她不希望看见路程鑫有一点点坏习惯。 姥姥的离世和缺少与父母的相处，路程鑫压力很大，晚上经常失眠。休息不好，就没有了精神头，上课就犯困。路程鑫mama知道以后，严厉的批评了路程鑫。他每次被父母批评以后，都会躲在被子里哭，他太想姥姥了。 前一天晚上哭肿了眼睛，第二天精神状态更差了，如此便进入了恶性循环……直到路程鑫跑回了住宅区。 他蹲坐在楼梯上，无力的扭动门把手。敲门，喊门，他知道再也没有姥姥给他开门了。 他没有钥匙，进不去，在楼梯上从白天坐到晚上。他饿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冷。小小身体缩成一团，他想，是不是如果不活动就会饿的慢一些。 田嘉仪家传来了锅碗碰撞的声音，香味从门缝溢出，勾引着楼梯间饥肠辘辘的小男孩。 他越来越冷……越来越饿……他又想到姥姥每次放学给他准备的美味佳肴。 他真的好想姥姥啊……眼泪夺眶而出，浸染他的袖口。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听见有人喊他。 “程鑫？你怎么在这里？” 是田嘉仪的爸爸，他刚下班回来。 路程鑫不语，低头，抽抽噎噎。 “先进来吃饭吧。”他将路程鑫抱起，进了门。 “嘉嘉，你爸回来了，洗手吃饭！”田妈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田嘉仪在房间写作业，一听准备吃饭了，兴奋的从椅子上下来，开门来到客厅，就看见了好久不见的路程鑫。 他还被自己的爸爸抱在怀里，田爸正在给他擦眼泪。田嘉仪心里的酸劲就上来了。 她小小的眉毛拧成倒八字，恶狠狠的质问自己的爸爸：“他怎么在这里？” 路程鑫只管哭，靠在田爸的怀里上气不接下气。 “哎，怎么说话的？” 没有从爸爸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看路程鑫越看越不顺眼。上桌吃饭，路程鑫饿疯了，扒拉着白米饭，大口大口往自己的嘴里塞。 吃的太急了，他被呛到，急促的咳嗽几声，又重新扒拉米饭。 “慢点吃，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 田妈给他拍背顺气，然后又把鸡腿和排骨夹到他碗里。 “那个是我的鸡腿！”抢爸爸抢mama她都忍了，抢田嘉仪的鸡腿，她忍不了一点。 她说了好几次想吃鸡腿，田妈才答应今天买给她，就这么给路程鑫了。 “诶呀，一个鸡腿，那么小气干嘛？我明天再给你买。吃其他的，你多吃点其他的。” 田妈随意的敷衍了几句，田嘉仪更生气了。她恨不得立马把路程鑫赶出家门。 她自己生闷气，没有人理她。在她走神这段时间，路程鑫都快把排骨吃完了。 这！是！她的！排骨啊！ 路程鑫还没有停嘴，狼吞虎咽的样子像三天没吃饭了。后来田嘉仪才知道，路程鑫爸妈觉得小孩子不能吃太多，易肥胖，所以每一顿都给他定量吃饭，他吃不饱。 “你是猪吗？吃那么多！”被田嘉仪这么一吼，路程鑫小嘴一扁，也不吃了，哗哗掉眼泪，不停抽泣。 “田嘉仪！吃个饭怎么那么多话？” 田嘉仪不敢跟自己的mama顶嘴，只能把这笔账偷偷记在路程鑫头上。 没想到从那天开始，路程鑫彻底在田嘉仪家住下了，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