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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知道。”莺莺大羞,用小拳拳捶她。闹了一阵,主仆二人准备睡下,这时候的确很晚,珞瑜给她吹了灯要出去,穿着小衣的莺莺小jiejie牵住她的袖子,神色犹豫,吞吞吐吐没问出话来。黑暗里,小丫鬟低下头,亮亮的眼睛里全是促狭的笑意,仿佛洞悉了崔莺莺的想法,“小姐,张生有意于你啊。”说罢不等莺莺说半句话,转身离去,背影婀娜。崔莺莺小手紧紧抓住被子角,半张脸躲进去,一头乌发散落在枕头上,气息都乱了。黑夜里,梵王宫殿月轮高,碧琉璃瓦片似有寒烟笼罩,某个接近厨房的小院子里,有个和尚伸了伸懒腰。一只蝴蝶停在他光溜溜的头上,差点闪了腿。本叫惠明的疯和尚是普救寺里的一个怪人,行事古怪孤僻,一直不受同行待见,比不得法聪这种长老身边的红人。因为有一身蛮力,刚到寺庙里时帮忙打退了几个来闹事的山匪,老和尚法本收留他做个护院僧,平日里不太遵守清规戒律,极其嗜睡。他自愿到柴房做事,这是没有和尚想做的苦差事,时间久了,大家便习惯了有这个和尚在庙里。这天晚上,喝得烂醉如泥的和尚终于醒来。他站起身,推开门,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什么都显得陌生而好奇。夜深人静,“惠明”和尚穿过偏院、雁塔、在厨房拿了点食物吃完,来到罗汉殿,晚上值班添油的小沙弥早已靠着蒲团睡着。他看着姿态各异的罗汉塑像和一幅幅色彩分明的壁画,眼中全是异彩。青灯摇晃,宝相庄严的佛像看着他,相对无言。☆、女施主请留步二月二十五日,法本和尚为崔莺莺父亲做法事的日子。道场早已准备好,还旁置一张小桌,专门给寄住在寺庙里的张君瑞祭奉双亲——这位“孝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天,甚至还叫书童烧了热水沐浴,就是为了晚上能近距离看到那位小姐。“相公,琴童方才去柴房那边烧水,看到个怪和尚,拉着我问话。”张君瑞在那里束发,听仆童说话,难得开了个玩笑,“莫不是和尚在庙里住了几十年没有见过女子,看你长得细嫩动了心思?”这年代男风流行,小琴童面红耳赤地反驳,他看出自家公子今天心情不错,全然没有要给先君祈福献上祭礼的悲伤肃穆。等到晚上,张生早早到了道场,跪在蒲团上听法本和尚做法事。金铎响动,幡影飘摇,众僧一齐喧颂佛号。法本得空,小声和张生道:“若崔夫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亲戚。”张生称是,拿了香磕头心中祷告:“爷爷,父亲助我,早日成家。”正在拜着,崔老夫人带着女儿、路珞瑜过来了,一家子穿着缟素衣裳,张生头杵在地上,乜斜着眼偷看,连他老爹都不拜了。几人看到了这书生撅着个屁股在那儿跪着不起来,法本上前解释:“夫人,这是小僧的一个远亲,近日寄住在庙中读书,是个饱学的秀才。父母双亡,无可相报,央求我给他带一份斋,贫僧一时答应了,恐夫人见责。”崔老夫人不知道这书生主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道:“孝心可嘉,长老的亲便是我崔家的亲,请过来见见。”张生拜过夫人,不敢太放肆,退下在一边偷偷看崔夫人身后俏丽的莺莺。不少年轻和尚也是第一回见到莺莺,一个个和张生一般偷偷去看主仆二人,没谁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叫惠明的和尚,饶有兴致地看过来。从天黑到深夜,一台法事做下来,张生累得像条狗一样——因为崔小姐和崔夫人在边上看着,他身份是孝子,忙上忙下,膝盖都跪麻了。一阵风吹来,灭了佛灯,张生赶紧去点灯。不得不说这家伙一晚上殷勤表现得到了想要的效果,崔莺莺看在眼里,悄悄对珞瑜说:“这书生忙了一晚上了。”路珞瑜附和着一顿夸。莺莺想到那晚的和诗,低下头去,觉得这书生不仅有才学,手脚伶俐,性子聪明,还有孝心,再看张君瑞的眼神也变得柔柔的。珞瑜作壁上观,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张生对上崔小姐温和的眼神,傻傻地跟着笑,莺莺忙别开脸。直到法本长老宣布法事结束,还跪在那烧钱的张君瑞犹恋恋不舍,觉得这时间太短。路珞瑜看他表演了一晚上,不管如何,痴情不假。莺莺和路珞瑜准备回去,留下一帮和尚收拾道场。走了几步,路珞瑜发现一只小蝴蝶落在她肩膀上,不是小祝,而是她这几天私下一直在留意的、跟着卓刀泉的梁。一行人回到西厢,莺莺今晚过后就能换下孝服,正想拉着红娘说几句知心话,红娘找了个借口,自己跑出去了。路珞瑜跟着梁兜兜转转,穿过花园往另一边走去,走到一处偏殿的芭蕉树下,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女施主请留步。”回身看,是个脑袋锃亮的大和尚,穿着破旧的短打僧袍,冲着她行合什礼。路珞瑜犹豫片刻,梁和祝两个小家伙不知跑哪去了,不太敢相信,出言试探道:“长老有何事?”大和尚咧嘴一笑:“女檀越这话就见外了。”路珞瑜好气又好笑,往前几步,快要碰到笑眯眯的大和尚又赶紧后退半步。这姑娘独自一人跑到西厢记世界里,性子再跳脱,面对陌生的时代和人总归是有点恐惧,这时终于找到了他,感觉玄妙,近似他乡遇故知,又像是在深夜独自归家的路上要经过一条黑暗的巷子,碰到一个熟悉的朋友同行。“你到哪里去了?”珞瑜笑着问他,没意识到声音都有几分娇嗔的意味。也许是环境和身份的转变,又或许是原本红娘性格的潜在影响,路珞瑜面对他多了些调皮和亲近。卓刀泉站在那一树芭蕉下,听到姑娘的声音,笑得更温和了,路珞瑜换了一副身躯,可她说话的样子和眼神,依旧是他熟知的那人。“没事,我这不是来了么?”“大和尚”如此对“小红娘”说。还好这天晚上和尚们都累了,没有谁注意到角落里的芭蕉下,怪和尚惠明和崔家小姐的侍妾躲在一处窃窃私语。“你的头好圆好大,哈哈……”“你看这头圆又大,就像这扁担他长——诶,别乱摸,和尚脑袋摸不得的!”“这样子好丑啊,你以前剪过光头么?”“佛家有言,外貌不过骷髅,女施主请自重……”……孙飞虎现在很迷茫,具体表现为不知道该做什么。作为一心想干出大事的他从小便有着这样古怪的性子,他老爹是草莽出生,到得他终于谋得了职位,跟着将军丁文雅混——丁文雅名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