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寧离】第十二章

    被璃药这么一吼，璃蒴先是一愣，接着又勾起唇角，好笑地冷眼观望璃药的纠结。

    「也是，服从命令本就是璃蒴的职责，回大少爷，璃蒴遵命。」

    璃蒴刻意摆出卑微下僕的姿态，是让璃药更不好受了，但他又不愿就此放手，只得每天于如此煎熬中度过……

    ******

    「大哥，听说你软禁我们家的小蒴儿？」许久未露面的璃蘺在璃蒴入住璃药房间的翌晨便登门拜访。

    「不是软禁。」璃药纠正。

    「分明就是嘛，大哥还真爱睁眼说瞎话。」璃蘺笑：「小蒴儿人呢？」

    「我让他替我核对账本去了。」

    「还指派人家工作呀？人家不是都放话说要损害你的利益了？」璃蘺笑得嫵媚动人。

    「你连这都知道？」璃药着实纳闷璃蘺哪来如此神通广大的消息来源？

    「喏，人这不就来了嘛？」顺着璃蘺视线望去，是两道身影缓缓前来──萧立扬和璃蒴。

    「怎么了？」璃药问。

    萧立扬只是看了眼璃蒴，而后者则摆出很是无辜的神情：「对不住呢，大少爷，我不小心打翻墨水，把账本都给洒了。」

    璃药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道：「下次当心点。」

    「是。」

    璃蘺则在一旁幸灾乐祸道：「只是毁了账本呀，下次不知道是什么呢？」

    而不知是否是璃蘺一语成讖，接下来几天，接二连三地不是账本上头记载的数目错了就是商品清点错了，甚至东西送错地方等等令璃府在商界评价下跌的祸事皆由璃蒴惹出的。

    和扮演徐堇时的笨拙不同，这次璃蒴搞砸的不再像打翻茶水这等小事，而是真正会对璃药的商人身分造成损害的差错。

    璃蒴那天的那番话是认真的，后来的所作所为也在在都在逼璃药──逼他放璃蒴自由。

    「该死……！」璃药愤愤地重捶了下桌子。

    「璃蒴人呢？」他冷声问。

    萧立扬报告：「回大少爷，一早便不见人影。」

    该不会是逃跑了吧……？

    璃药不禁深深的锁起眉头。

    ******

    第二次来到璃蔚房里，璃蒴真不知自己称不称得上是幸运──能被璃府老爷如此的重视，呵……

    「徐堇拜见老爷。」璃蒴恭顺地下跪请安。

    与上次的迂回不同，璃蔚这回开门见山，就见他绽开了抹冷笑：「扯药儿后腿，你很大的胆子嘛。」

    「回老爷，徐堇不敢。」

    看璃蒴没有预想中的惶恐失措，璃蔚只是笑着望着他，接着开口命令：「来人，给我掌嘴。」

    两旁的下人接获命令便上前架住璃蒴，接着，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驀然响起。璃蒴只觉眼睛一花，脸颊一阵火辣的疼痛感袭来，彷彿正在燃烧……

    「没人叫你们停手，打到他哭着求饶为止。」璃蔚很是轻松慵懒地望着璃蒴，好整以暇地下令。

    于是，下人扬手又是强劲的一掌，那力道之大甩得璃蒴感觉脑袋好似在嗡嗡作响。但痛归痛，要他「哭着求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尤其对象是那个与他有血海深仇的璃蔚，于是乎，直到他的脸颊红肿瘀青得惨不忍睹，也或许是因为璃蔚不耐烦了，便开口道：「罢了，先放你回去，记得手脚俐落点，不然就不只是这样了。」

    两旁的下人放开璃蒴，他努力稳住有些发软的身子，向璃蔚深深一鞠躬，忍着疼痛勉强吐出了句：「徐堇……告退。」

    离开璃蔚的房间后，璃蒴明白此刻自己的脸肯定精彩十分，璃药那里是铁定去不得的，再三思考后，璃蒴来到了总管所在的轩阁。

    被璃蒴的脚步声引起注意，总管抬眼望去，发现璃蒴的悽惨模样连忙上前关心他的伤势。

    「蒴儿！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是大少爷吗？还是……」

    璃蒴摇了摇头，才想开口之际，就是一阵灼热的痛感袭来，总管看他连话都说不得，便将他带进房里，很是贴心地递给他纸和笔，于是璃蒴提笔写道：「可以让我借住在总管叔叔这儿几天吗？我绝不能让大少爷看到我的脸。」

    「所以是老……」反应颇快的总管自己噤了声，又问：「要我替你和大少爷告假吗？」

    璃蒴想了想，拾笔写：「帮我和大少爷说我染上了风寒，怕传染给他所以借住在轩阁，病好了我就会回去了。」

    总管依璃蒴的意思转达后，就见璃药铁青着张脸，他沉声问：「他是真的病着了？还是刻意躲着我？」

    总管闻言暗自一惊：大少爷真是一猜就中啊。但脸上仍是堆着担忧：「蒴儿是真的病了，怕会害大少爷跟着病倒，才出此下策。」

    ──害他病倒？这不是璃蒴最乐见的吗？

    璃药纵然依旧存有疑心，却对总管说：「我知道了，你让他好生歇息，别累着了。」

    「是，大少爷。」

    ******

    隔了几天，仍然不见璃蒴人影，但璃药也自有妙计，于是在某日夜里，璃药亲自端了碗药汤来到璃蒴所在的房间，他轻敲了声门，看房内仍灯火通明，果不其然，传来了那抹熟悉的清冽嗓音：「谁？」

    得到回应的璃药不禁勾起唇角：「是我，璃药。」

    「大少爷有事吗？」

    「听说你病了，我请人燉了药汤，端了一碗药给你补身子。」

    「……请进吧。」

    踏入房间，璃蒴已躺在床上，然而桌上的账本还存有未乾的墨跡在在成为他直到方才尚未睡下的证据。璃药也不打算揭穿，把汤端至床畔，他淡声问：「起来喝吗？」

    「放在桌上吧，我等等再喝。」身子背对璃药，璃蒴的声音盖在棉被里闷闷传来。

    璃药不甘示弱坐在床沿，他问：「要不我亲自餵你？」

    璃蒴沉默了阵，终究还是爬起身，低着头，他手伸向璃药：「给我吧，我自己来。」

    「你的脸怎么了吗？」发现璃蒴刻意压低着头，璃药疑问出声。

    「没什么。」

    「那就抬头看我。」

    璃蒴依旧纹风不动，璃药心一急便伸手托起他的脸，却给璃蒴不悦地推开，然而一心想看璃蒴的脸是否有异状的璃药忘了自己另一手还端有热汤，于是身子一个摇晃，尚在冒烟的滚滚药汤便这么无情地洒了璃蒴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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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曖昧兄弟档万岁>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