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底线是不开第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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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我如果不喜欢你了,会先跟你结束关系。所以,第一,我会在我们的关系里保持忠诚,意思是我不会给你戴绿帽子;第二,抽身的余地仅代表着我有可能不喜欢你,而不会代表我会喜欢上别人而离开你。” “你怎么确定你不会喜欢上别人?”他问,“而且也没什么吧,你喜欢别人你就跟别人处,没道理你跟我谈个恋爱我就得把你捆着,跟贞节牌坊似的,说什么绿帽子就更没道理了。” 而且他这当了二十多年陆军的,绿帽子戴得还少吗? “我当然没办法确定我不会喜欢上别人,甚至我其实相当容易对一个人动心,但是动心很容易,维持愉悦的关系却很难,”她解释,撑起来捧住他的脸,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陈承平,我很喜欢你,我也应该是爱你的。留一条退路是我作为成年人的谨慎,但我的真心也是一清二楚,你不能怀疑这一点。对着他们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说得合不合适说完没有我都无所谓了,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我又不喜欢他们。但我喜欢你,所以你对着他们的余地让我很难受,让我觉得你就像随时准备托孤的老父亲,等你离开了就能让他们来照顾我了。” 陈承平心头一震:“不、不是,我” “当然,你可以说因为喻蓝江是你的下属,你不想让关系变得太僵,而我也没理由希望你们关系变僵,”宁昭同打断他,俯脸,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或者你觉得薛预泽社会关系硬,即使以后不能继续照顾我,总也不至于撕破了脸——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点头:“我这,可能处事太油了,让你看着难受……” “我难受不是因为你对他们留情面,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做绝?”她放轻了声线,轻轻磨了磨他的嘴唇,“但是陈承平,你考虑到了所有人的感受,就是不愿意问问我的意思。你八面玲珑要跟追我的男的都打好关系,你有没有想过我看在眼里会觉得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 一点尾音带着委屈,听得他心都揪起来了,连忙握着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小声哄道:“我怎么会不在乎你,你都长我心尖儿上了,我这爹不亲娘不爱的,往外数八十圈我也就在乎你一个。哎、我这可能也是没安全感……” 她眼眶都发红了:“没安全感就给我找男人?你他妈什么当代贤妻,国务院听了都应该给你颁个匾。” 他听笑了,凑上来亲了亲她:“错了错了,一定改,以后别的男的看你一眼我就毙了他,不许哭啊,你哭了我心疼。” 她吸了下鼻子推开他:“又糊弄我。” “没啊,怎么就糊弄你了,我这、哎,我满嘴跑火车都习惯了,那你揍我?我靠,别哭啊,宝贝儿你别哭……” 她是真止不住眼泪,虽然气消了大半还是一边哭一边抱怨道:“你回家三天我净跟你吵架了,我怎么这样啊?” 陈承平失笑,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磨合嘛,没事儿,你能跟我吵架我可开心了,省的一天天跟仙女儿似的只会讲道理。” “你说我不讲道理!” “没有!我说你有人气儿!” …… 灯关了,酥酥在猫窝里甩着尾巴咂着嘴,梦见男主人给它做了好多小鱼干,而屋内吵吵嚷嚷之后声息渐消。 温梦无边,一夜酣眠。 吃饱喝足,参谋长神清气爽地回了单位,正碰上自家大舅子。 傅东君红着脸颤抖着手指着他,骂出一句“不要脸”,活像被非礼的大姑娘。 陈承平心说老子好不容易把媳妇儿哄好,谁有工夫搭理你,于是皱着眉头赶人,姿态嫌弃得犹如赶苍蝇。 傅东君都气笑了,结果自顾自笑了笑一会儿,见老鬼完全没有顾及他的意思,还是干脆聊起正事,递了一份请战书上去:“非洲维和那个任务我想去。” 同样的东西聂郁桌子上已经有一堆了,但傅东君越过聂郁递到他这里来,可见里面是有些说头的。 陈承平看了一眼:“厄立特里亚那个?” “对。” “干嘛给我,聂郁不是回来了吗,跟他商量去。” 傅东君背手跨立:“我听到一耳朵,这回名额不多,主要是武警那边打头。” 陈承平听出味儿来:“哦,你来我这儿走关系了。” 傅东君恨不得一口血喷死他:“什么就他妈走关系,老子是想说我对非洲可能更熟,带上我没准儿好一点。” “不还是担心选不上吗,不然你来找我干啥,”陈承平根本不给面子,“而且你熟啥了你就熟,你搁叙利亚一年半,能出来望风的时候都没超过半年,指望你那点儿经验我还不如指望我老婆。” “什么就你老婆,要不要脸。” “我管你要什么脸?”陈承平瞪他一眼,“还有屁要放吗,没有就滚出去!” 傅东君憋屈地滚了。 陈承平好整以暇地把保温杯接满水,再慢慢地打开那封请战书,不出所料的文采斐然,不愧是淬锋基地里老被黄青松抓壮丁的文化人。 非洲,厄立特里亚。 这是个历史不长的小国,处于非洲东北部,扼守红海南段,南接埃塞俄比亚,西邻苏丹,与阿拉伯半岛的也门、沙特隔海相望。中国与这个小国在1993年建交,但相较于坦桑尼亚这些一样穷得揭不开锅的国家,这个地方的日子显然要更难过一点。 和邻国都有边界纠纷,政府四面树敌;高压统治,甚至有“非洲朝鲜”之称,于是也理所当然地引起反对派武装的强烈反弹——当然,肯定是许多因素共同作用才让它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发展的迹象,而最致命的一点是,没有资源。 没有资源,那连被经济殖民的资格都没有。 但,如果那里发现了资源,它就会在瞬间成为世界上最引人瞩目的地方,引得第一世界趋之若鹜——关于这一点,楚循也给他交了底。 发现油了。 东非的油,战略资源,那是事关国本的事,所以上面连挑都没挑,直接出动了最精锐的武警特战,还要求淬锋从旁协助。 非洲,石油,重中之重。 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突然想起沈平莛,又想起傅边山。 非洲战乱多年,几乎全民皆兵,民风剽悍,莽不畏死,而且文化差异巨大,民族关系复杂。加之中国人在非洲当地早就是与民夺利的形象,要把矿合法合规地守下来,着实是个非常危险而艰难的任务。 但,也是会令他热血沸腾的,此生从未见过的挑战。 是个机会。 如果他做得足够好,他会成为和平年代靠硬军功上位的将军,二十年从列兵到将军的传奇,普天下都见不到几个的那种。但如果他失败了……也没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正好,他也没有叶落归根的执念。 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愿意抱着自己的牌位参加追悼会。 应该也会是个俏丽的小寡妇。 他笑了笑,起身推门,准备去找楚循聊一聊。 【傅东君:师妹呜呜呜呜!】 【傅东君:今年说好的回家过年又泡汤了呜呜呜!】 宁昭同刚洗完碗,洗干净手坐到沙发上,看到屏幕上的字,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 【有任务还是批不下假?】 【傅东君:?】 【傅东君:你这么揣测你对象是否不太合适】 【合适】 【就等着去骂他了】 【傅东君:笑死,我承认我爽了】 【傅东君:任务啦,他过两天也得跟你说】 【他今年本来就没假,没盼着他能回来】 【傅东君:那好惨哦】 【傅东君:独守空房】 【?】 【你再骂?】 【傅东君:哎呀】 【傅东君:没事,哥哥给你送个礼物,比男人好使】 【傅东君:(图片)(图片)】 【傅东君:喜欢哪个颜色?】 【?】 【可恶,你在秀什么?】 【你老公一起去?】 【傅东君:(猫猫害羞.JPG)】 【?】 【等着】 【这就报名参军】 【傅东君:笑死】 【傅东君:给你裱起来发朋友圈】 【可以】 【刚才的图片已经转发给老陈了】 【傅东君:?】 【傅东君: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傅东君:我靠!不要互害啊妹!】 【(可爱猫猫.JPG)】 宁昭同发完表情就点进傅东君的朋友圈,他们俩圈子重合多,不过她这边早年的朋友已经流失不少了。 【傅东君:我亲爱的meimei终于找到人间正道了!(图片)】 【薛预泽:?】 【喻蓝江:我们单位到底什么时候招女人?】 【迟源:宁姐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黄娇泉:那种事情不要啊!我还等着同同的下一个作品呢!】 【刘宇:你多劝劝,不是认真的吧?】 【傅东君:@刘宇 笑死,她都超龄了】 【聂郁:@傅东君 直招军官博士学历年龄放宽到34,不过海外学位可能过不了资格审查】 【傅东君:@聂郁 什么,我竟然还没拉黑你?】 【聂郁:@傅东君 (可怜)(可怜)】 【过玄:救命,同同你清醒一点!】 【陈承平:来我办公室一趟】 【刘宇:@陈承平 笑死,今儿还让他回吗?】 【迟源:@刘宇 直接让老姜去医院等着吧】 宁昭同忍着笑,戳开了陈承平的对话框。 【过年还有任务啊?】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回的消息。 【陈承平:傅东君跟你说了啊】 【陈承平:是】 【陈承平:别担心,就是失联时间长点儿,没啥危险性】 【(猫猫亲亲.JPG)】 【过年,规模还那么大,在境外?】 【陈承平:不许问】 【好好好我不问】 【照顾好自己,没有指挥官自己往上冲的啊】 【陈承平:心疼我?】 【一点点】 【陈承平:哎呀】 【陈承平:宁老师能承认心疼我,不容易】 【(可爱猫猫.JPG)】 【不说了,等你回来】 【陈承平:回来!】 【陈承平:怎么就不说了,不准不说】 【我去骂傅东君啦】 【陈承平:?】 【陈承平:他正在我办公室】 【陈承平:要骂什么,我帮你骂】 【笑死】 【跟他说我喜欢绿色】 【陈承平:啥意思】 【别管嘛,你说就是了】 【陈承平:行,我先骂骂他,晚点儿找你】 陈承平放下手机,看着窝进沙发里的傅东君:“她让我跟你转达一句,她喜欢绿色。” “?” 傅东君立马跳起来:“我靠!这女人来真的啊!” 陈承平狐疑地扫他一眼:“你们在说什么?” “哦,也没什么,想送她个礼物来着……”傅东君挠头。 “什么礼物?” “……” 陈承平眼睛一眯:“老实交代!” “就是一个,有益于我meimei身心健康的小礼物嘛,”傅东君努力稳着面色,“我们兄妹俩的事你不能问太多,要有边界感。” 陈承平点头:“我刚把你名字划了,你别去了,你对象够用了。” “?”傅东君大怒,“怎么还带公报私仇的啊!” “我俩有什么仇?你给她送东西会得罪我?” “……那倒也有可能。” 陈承平烦了:“到底说不说,不说真把你划了啊。” “……”傅东君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我给你看了你更不愿意带我了。” 陈承平抬笔。 “我说!”傅东君把图片发过去,在他点开图片的那一瞬间打开门冲了出去,“明儿就出发了别生气好好休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道里回荡着他的喊声,而陈承平看着图上那个介绍写得尤为含蓄的小东西,气得差点儿笑出声。 十二月的厄立特里亚温度还算温和,早晨也就二十多度,出机舱时没有想象中的热浪滔天,众人相对一眼,都隐隐松了口气。 石油,非洲,高温,这几个词放在一起,总是让人心里提着。 他们从吉布提的海军基地直飞首都阿斯马拉,厄立特里亚的军方派了个将军过来,接近两米的黑大汉,说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 武警那边领头的衔儿没陈承平高,于是打招呼这事儿就落到了他头上。事情敏感,没媒体跟着拍,陈承平也懒得虚与委蛇,跟黑大汉握了握手,说了句合作愉快。黑大汉拍了拍他的背,一个非常亲密的姿势,不过两人身高实在相差太大,看上去就像一头黑猩猩把参谋长搂进了怀里,淬锋众人乐不可支。 武警的兄弟诧异看来,对这支神秘队伍的军容军纪表示了疑惑。 聂郁轻喝了一声,众人立马绷紧了军姿,不再乱动。 过场很快结束,他们一行开了大半天车被带到矿上,不出所料,在沙漠里,一眼望不见半点儿绿色。 这处油矿估计探测储量不小,开采的消息还没往外面说呢,供应员工的基础设施已经修了一大片了。最近反对派快打到这里,中国人撤走了大半,宿舍空得几乎能一人一间,也就酒吧和食堂还留了几个当地人。 逛了一圈,陈承平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抓着聂郁和翻译朝当地政府走,准备趁早把会开了。 盛夏的厄立特里亚白日气温简直是地狱,所以当地人习惯了晚上活动,八点过的时间,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声早。 人高的预案不是白做的,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开展下去,陈承平心说除了这天气热得人来气,好像也没什么棘手的地方。 结果这话是真不能乱说,当天晚上,反对武装就小露了一面。 反对派和政府军打起来,交火地点离矿上很近,在楼上都能隐约见到地平线上的火光。 整个矿上立马警戒,陈承平飞快地钻进广播室,让人派无人机过去侦查。 好在反对派武装这回异常克制,似乎只是来探探虚实,凌晨六点的时候当地驻军的一把手开车到了基地门口,跟陈承平开了个小会,说冲突已经暂时平息了。 说是暂时平息,但陈承平的心是彻底揪起来了,这么近的地方开火不提前跟他们通气,厄立特里亚政府是完全不能指望了。 早上九点送走一把手,傅东君往广播里通知了一句开会,说完先走了进来,小声跟陈承平说:“这他妈也太近了,这群孙子是真不知道还是不跟我们说啊?” 陈承平没搭话,示意他催一催。 这回维和任务打头的实际上是武警,不过因为不是什么正经从联合国过的维和任务,加上陈承平他们不戴臂章,看上去比他们雪豹还不能见人,所以武警那边领队的雷众对陈承平多少有点礼让的意思,完全没有想过争夺指挥权。 雷众和副手吴璘进来坐下,看得出昨晚上肯定没怎么休息好,陈承平把手边的水推给雷众:“歇会儿。” 雷众接过来一口饮尽,骂了一声:“没想到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 话音一落,门被推开,姜疏横和聂郁也进来了,一人手里拿着一摞资料:“雷队长,吴副队。” “两位好。”吴璘含笑打了个招呼。 人都到齐了,陈承平调整了一下屁股撑着头,语调还不算很严肃:“那黑哥们儿说已经把中国人在这儿的消息捅过去了,结果这反对武装还是这么个态度,老少爷们儿们商量商量,这工作应该怎么开展?” 雷众最欣赏的就是陈队长这举重若轻的风范,忍不住笑了下:“陈队长应该有什么考虑了吧?” 老子有个锤子。 陈承平示意聂郁:“你先说。” 聂郁起身把资料一人发了一份,思路非常清晰:“反对武装对我们的态度其实并不在意料之外。厄立特里亚经济非常差,自然资源也极为匮乏,甚至常年需要联合国粮食署的救济,而现任政府采取强权高压统治,非法劳役和强制兵役的情况都非常严重,每年都有大量难民出逃。所以,国内反对派与政府的矛盾其实和意识形态无关,就是吃不饱饭只能起来打仗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与厄立特里亚政府签订的合同在他们看来是没有合法性的,又因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了,所以反对派完全没有忌惮中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