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的正常了吗
他总说自己长得和小时候一样，其实他也没什么变化，除了一些线条更硬朗了，那深邃的五官，都是从前的模样。 眼前就是他高高凸起的喉结，随着他的呼吸一动一动的上下起伏，黎砚初盯了一会儿，突然脸颊通红的埋进了他的胸膛。 她的弟弟，真的长成大人了呢。 小时候别扭的不行，即使在意死了也要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时间长了，连自己都把他当成了跟在自己身后找存在感的小屁孩，知道有人喜欢他的那天，都气疯了。 不过幸好，他只是她的。 黎砚初从他身上滑下来，脸贴到了他鼓鼓的肱二头肌上，黎砚书的皮肤十分细腻，手臂内侧处更是光滑的像涂了肥皂水，但和她完全不同，是个疤痕体质。 他身上好多地方，仔细一看，都能看到她曾经留下的咬痕，有的深有的浅，有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咬痕套着咬痕，每个痕迹都记录着她的癫狂和不可理喻。 直接看得她落下了泪水。 泪水掉落在黎砚书的胳膊上，一下子将他激醒，还没睁开眼睛，就将身旁的人揉进了怀里，大手拍着她的脊背，嘴里轻哄着，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我哪也不去，都陪着你。” 黎砚初被哄得哭得更甚，她用嘴唇包着牙齿，张口在他的胳膊上咬着，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砸，又给他胳膊洗了个澡。 “我以前对你太坏了，怎么都补偿不了。” 黎砚书从未想过和她要什么公平，爱中哪有公平，尤其是他们这种情况。 “以前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期待的，是以后，好吗？”他捧起她的脸，贴在自己脸上， “不要哭着睡觉，对身体不好，宝宝还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个夜晚都说出来吧，发泄出来，以后都是幸福的每一天。” 那晚他们脸贴着脸说到了很晚，说到天都亮了，黎砚初心口的石头被她自己亲手搬开，连呼吸都顺畅了，厨房里传来阿姨起床做饭的声音，她反倒搂着黎砚书的脖子睡了过去。 黎砚书只过了三天假期就去上班了，黎砚初规划了一周的游玩计划直接被折了半，她气的叉着腰在屋里团团转，地板都踩得嘎吱吱的响。 这不寻常的声音吓到了黎志杰，他提着铲子就冲进了她的房间，一脸惊恐， “咋了闺女，不开心？” “哦，哦……没有，我就是……一道题没算出来。” “那着什么急，别紧张啊，没事，想想就算出来了，你先收拾收拾出来吃饭吧，今天小书不回来吃饭。” “啊？那他公司有食堂吗？” “有食堂今天也没开火，都放假呢，就他们那个组加班。” “那，那那我去给他送饭吧，你单独装个饭盒。” 她说着就去换了衣服，提着许媛装好的饭盒出了门。 “挺好的，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面发展了！”老妈十分乐观，黎志杰却皱起了眉。 黎砚初感到公司时正好是午饭的时间，门口时不时出来一个人，或拿外卖，或裹着衣服去外面吃。 公司门口值班的保安蹲在树下围着流浪猫，她从侧面钻进了门，根据黎砚书昨天和她说的，在三楼的工位上长找到了他。 他没工作也没吃饭，双手抱在脑后，脑袋也向后仰着，看起来身体紧绷的不舒服。 黎砚初绕到了他的身后，用身体撞了下他的头，黎砚书睁开眼睛，和她正好对视。 “你怎么来了！”他语气里是完全的欣喜，直接将她拉过来，抱坐在了自己腿上。 “诶，没人吗？”她惊呼一声，赶紧将手里的饭盒放在了桌子上。 “这里没别人，一上午了就只有我自己。”他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左右蹭着。 “头疼？”她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里。 “没，想你了。” “我们就一上午没见，不过说着‘公司离家这么近，我每天中午都能回来陪你’的人，现在怎么愁眉苦脸的。” “资本家压榨人啊。”他幼稚的在她怀里呼喊，让黎砚初十分受用。 “那需不需要jiejie的拥抱呢。” 黎砚书点头如捣蒜，样子乖的不行。 “那——进来吧！”她解开大衣扣子，将他罩了进去，出来的太匆忙，她连内衣都没穿，柔软的胸部贴着他的脸颊，这一上午的疲倦都一扫而空了。 “不过你还是要先吃饭，不然都凉了。”打开饭盒，香味立马飘了出来，黎志杰的手艺一如既往，光是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你吃了吗？”他的手钻进衣服里，搂上了她的细腰。 “我早上十点多才起啊，根本吃不进去，诶？你又不知道我来，怎么也没买饭啊？” 黎砚书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柜子，黎砚初顺着他的视线伸手过去，摸出来一袋冰凉的三明治。 “你不会就打算吃这个吧，胃要不要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吗？没收啦，不许吃。” 她将三明治摔到自己带来的袋子里，小手一插，气得脸颊鼓鼓。 “咳咳…刚上班，还没熟悉嘛……你今天怎么来给我送饭，就是你说的要给我的补偿？”他飞速转着大脑，转移了话题。 “你觉得是就是吧。” “那得到补偿的人可以提个要求吗？” “干嘛？”黎砚初转头去看他。 “诶呀打了一上午的字，手指头都是僵硬的，不知道坐在我怀里的乖宝宝，能不能喂哥哥吃饭呢。” “哼。”她表面上皱了下鼻子，手上却实诚的拿起勺子，米饭伴着菜，一勺一勺的喂给了他。 “嗯——我的宝宝喂得饭菜就是比我自己吃的香。”他咽下一口，凑过来亲黎砚初的脸。 “你擦擦嘴啊。”她不停的躲着，怎么也转不过他的怀里，最后被他按在桌子上狠狠吻了一口。 “你要说什么？眼珠儿滴溜溜的转。” “我想说，我早上起来还没洗脸！”她将勺子塞到了他手里，笑着跑开了。 “我节后就搬回家里住了，爸也要重新带着妈去公司上班了，感觉回到了高中的时候。” 下午黎砚初留在公司陪黎砚书上班，她趴在窗台上摸着绿萝的叶子，想起什么说什么。 “怎么又搬回来了，那你的舍友怎么办？” “周舟啊，我和她说了，她很高兴能自己一家房呢。至于为什么……当然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啊。” 黎砚书有事也会觉得他们的治疗将黎砚初治的过了头，她从什么都不说，变成了完全坦诚。 很好，他喜欢。 节后的第一个调休，黎砚书的老板竟然发善心的给他们放了假。 “你们都是有潜力的年轻人，但刚工作需要摸一摸心性。” 随他便吧，黎砚书直接去了京阳大学。 今天黎砚初有课，他到学校时还有十五分钟下课。 他站在后门看着教室里腰板挺得笔直的小人，头发扎成了马尾，背影里都透着认真。 本节课结束，教授离开，几个同学走了出来，而他的小朋友还坐在原地，奋笔疾书。 黎砚书从后门走进去，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她身边。 黎砚初写着写着突然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向左转头，惊讶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不上班吗？” “老板突然大发善心，放了天假。”他也不在意教室里新进来自习的男生，亲在了她的侧脸。 “你知不知道这是校园里最受嫌弃的动作榜首。”黎砚初倒是没推开他，但用笔点了点他的额头。 “怕什么呢？”他更朝她凑过来，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胸里，挑衅的眼神看着后面的男生。 黎砚初被他的动作带着侧身，才看到教室后面新进来个人，恍惚间，她和孟和对上了视线。 孟和迅速起身，背着还没打开的书包跑了出去。 黎砚书在她怀里翘起了唇角。 “你没必要这样吧……”她刚上大学时孟和就围在她身边，但他从不提喜欢，也没追过她，就是过分的对她好，那时黎砚书就不喜欢他，但从未表现出来过。 “算了，正好不用我拒绝了。”黎砚初合上书本，将书包扔进黎砚书怀里，挽着他的手臂站起了身， “走吧，在这个大家都调休的日子，我们去放松一下。” 家里空荡荡的，依旧只有他们两人，黎砚书抱着她在门口狠狠的吻了五分钟，才到厨房做午饭。 他最近新研究出了个新的菜谱，她肯定喜欢。 “嗯嗯嗯！好吃！”两人就趴在厨房的灶台上分享着美食，你一口我一口，像是刚结婚的小夫妻。 “把这些都吃了，我给你奖励。”黎砚书画了个圈，指了指里面的菜。 “干嘛啊我都胖了好多了，你还用这种方法诱惑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都偷偷把饭拨回去，夹菜也变着花样的翻弄一点儿夹到碗里，宝宝，这不是任务，这是为了你自己的身体，你看现在吃的多了些，是不是身体舒服了好多。” 他说着说着就凑到了她身边，和她贴的紧紧的，语气带着恳求。 “好啦，我吃就好了。”她重新挥动筷子，虽然艰难，但努力的咽了下去。 “真乖。”他亲在了她的侧脸，从兜里摸出来个盒子，打开，腕表套在了她的手腕。 是她之前提到过的款式。 什么都没说，她抱着他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她讨厌一切带着交易的行为，却唯独接受这份，这不是用金钱衡量的，用的是他对她的爱。 是事事有回应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