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酸橘子别吃
许媛拉着黎砚初去称体重，黎砚书在身后偷笑，黎志杰看着两个孩子，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妈，奶奶怎么样了？”她赶紧转移话题。 “摔了一下，脚腕骨折了，这个年纪的老人也不适合手术，以后养得好可能站起来，不过医生不建议，还是坐轮椅比较稳妥。” “那我国庆的时候回去看看奶奶。”她转身往后看了一眼，又添了一句， “我带着黎砚书一起。” “行，奶奶还念叨你们呢。” 晚饭过后，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找不到什么共同话题，黎砚初顺手打开了电视看中秋晚会。 黎砚书和黎志杰小声交谈着之后实习的事情，许媛在手机上和她的老姐妹们聊天，黎砚初拿了个橘子扒开放进了嘴里。 不知道她妈在哪买的橘子，皮比rou都厚，rou也酸的要命。 “快快快月亮，圆月！”许媛拿着手机开门就冲了出去，黎志杰也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门关上后黎砚初动作飞快的将橘子瓣塞进了黎砚书的嘴里，酸酸的汁液溢出来，灌入喉咙。 他下意识要张嘴吐出来，黎砚初预判了他的动作，立马凑过去用唇堵上他的嘴，眼角含笑。 他们涂着味道相同的润唇膏，贴着对方的唇像自己的一样，黎砚初看着他略带痛苦的抽搐了下脸颊，笑倒在了沙发上。 黎砚书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抓着她的两个手腕将人拉了过来，胡乱的挠她痒痒。 黎砚初最怕痒，她尖叫着躲着，笑的快虚脱了。 钥匙掉在门口回来捡的黎志杰听着门里不断传来的笑声，越来越摸不到头脑。 这是对面的声音，传到他家来了？ 假期过后，黎砚初拿着老妈发来的巨款红包请周舟去大吃了一顿，虽然只是看着她吃。 周舟瘦瘦小小的一个，却是个大胃王，她一边夹菜，一边刺激着黎砚初， “这么美味的牛rou，居然有人只看不吃，女人，你浪费的牛牛的好心。” “还好牛牛不知道是这么油腻的人吃了它。” 她们笑着拌着嘴，周舟抬头又低头，还是没忍住说了， “初初，我们周围，最起码有五个男人在看着你。” “也有可能是在看你啊。” “不可能，你不常出门不知道你的火爆程度，已经有不少人来找我打听你了。” “那你怎么说？” “我说人家有男朋友啊，可是这帮人不信，还觉得自己肯定比所谓的男朋友强，不过你的傻鱼真的没有危机感吗？” “随便吧，反正他们也不会来找我，我就当不知道。”她不以为意，没放在心上。 晚上天黑后，黎砚初换上一身运动装，来到cao场，开始拉伸。 这是他们定好的，每晚的规律的跑步，保证适量运动。 拉伸结束，黎砚书的电话准时打来，他非要在她跑步时打着电话。 “我想要听着你的呼吸声。” 黎砚初戴上耳机，在内侧跑到慢跑起来，她其实好多年没什么运动了，体侧都是靠小时候生病太多的证明躲过去的。 今晚他照例在她耳边读着故事，她偏爱童话，今天他讲的是《豌豆公主》。 “我的小公主，比豌豆都娇气。” “哪有？”她撒娇的反驳，身后突然有声粗气传来。 猛地回头，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跟在身后。 他专心的跟在她的身后，被这个回头吓得不轻，即使在夜色中，也能看到通红的脸颊。 “有什么事吗？”她尝试着开口。 “学……学姐你好，我叫王川，是化学系大二的，也是楚教授的学生，我最近研究了你毕业论文里的……”小学弟磕磕巴巴的找着借口，终于绕了一大圈，说出了最终目的， “学姐，我们能加个微信吗？” “呵呵。”电话那头的黎砚书听完了全程，突然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学姐又男朋友了，事比较多，不让我加陌生男人的微信。” “我只是想和学姐讨论下问题，没有别的意思的。” “那你明天去找楚教授吧，正好我明天也要去他那。” “学姐这么敷衍吗？一直说有男朋友，但却没人看见过。”小伙子装不下去了，有点儿着急，声音都提起来了。 “弟弟，这不是正确的搭讪方式，如果你以后想追别人，jiejie劝你要控制好脾气。” 黎砚初朝他挑挑眉，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到，越来越多的人看了过来，他跺了下脚，转身跑走了。 她也跑完了步，断开耳机，将手机放在耳朵边。 “看来学姐行情很好啊，都当面挖墙脚了。” “他又不知道我们打电话呢，不过这还挺勇的，第一个到我面前要微信的。” “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家里有个黏人的小醋精就够了。” 黎砚书被哄得很开心，但突然又变了语气， “那你为什么要叫他弟弟？还自称jiejie？” “怎么了？哥哥连弟弟的称呼也要收回去？” “哥哥觉得在你生活里的存在感太低了，才让我的小猫被这么多人窥探。” “你要干嘛？”她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哼。”对面竟然挂了电话。 黎砚初愤怒的按灭了手机。 第二天中午。黎砚初从楚教授那里出来，照例去食堂找周舟。 昨天那个男生也没去，她特意向教授打听了这个人，结果根本不是化学系的。 这种随意戳穿的小把戏竟然还有人玩儿，真的没什么智商。 周舟已经点好了菜等着，今天依旧是她给她讲故事。 周舟家里是开农场的，小动物们有着数不清的搞笑故事，是黎砚初最好的下饭伴侣，听着故事能多吃不少菜。 今天她讲的是两只小羊打架，说的正开心，突然朝她身后挑着眉。 黎砚初抬头，又回头，看到一周没见的男人朝她走来，手里拿着束玫瑰花。 他穿的西装革履，头发都梳成了背头。 玫瑰花送进她的话里，黎砚书低下头，吻在了她的唇上。 周舟手里的筷子掉了下来，她来不及捡，猛地捂住了眼睛。 没人知道，黎砚初一边承受着吻，一边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掐着他的肋骨。 “你怎么敢啊，大庭广众，有一个人认识你你就完了！” “没人认识我，你忘啦？上大学之后我们连明面上的接触都没有。” “那有好事的人一查名字就知道我们有关系了啊，你也不用这么奔放吧。” “那就说我们心有灵犀，连名字都是情侣款？” “没个正形！”黎砚初拍了下他的头，挣脱开怀抱，在副驾驶上坐正。 这种事情多说一句都是麻烦，她可没有向大家公开我和我弟弟在一起了的癖好。 “好啦别生气了，我保证，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怎么可能？” 黎砚书笑笑，从兜里拿出了东西，塞进她手里。 黎砚初低头一看，是张身份证，照片是他最熟悉的脸，但名字却变了。 “李言述？这怎么……你什么时候改的名？”她懵了。 “好久了，你走之后，我退学重读，把户口迁到了姥姥家，改成了和姥姥姓，上的也是和以前不同的高中，之后都叫这么名。” “所以，我和你一起去你学校的那天，你的舍友是叫的你‘言哥’，医生也是叫的‘李言述’，只不过我听错了？” “嗯哼。” “什么啊！”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就是个傻子，将身份证摔在了他身上，气得都坐正了。 “那个……你穿这么正式是要干嘛？”没忍住，又问了出来。 “面试啊，马上实习了。” “学校毕业实习还用面试？” “我是自己找的其他公司，不止毕业实习，之后还有试用期，如果能转正了直接入职。” “爸不是说把家里公司给你吗？” “他还那么年轻，自己玩儿吧，我可不想被局限于家里那么大的地方。” “什么时候这么有上进心了。”她在嘴里嘟囔。 “说什么坏话呢。”他的大手伸了过来。 “好好开车别闹！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去实习啊。” “国庆过后，怎么，有安排？” “去看奶奶啊。” 国庆前一天，两人回到京阳郊区，去了奶奶家。 爷爷很早之前就去世了，奶奶又不想离开这里，和两个保姆住在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地方。 这小院子黎砚初很熟，她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你还记不记得奶奶了？她以前沿街卖冰棍，还只卖给自己喜欢的小孩子。” “记得，只不过她那时好像不喜欢我，我从来没吃过。”黎砚书锁好车，牵上黎砚初的手，一边甩着一边往前走。 “别想了，往前看。”她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尴尬的扇了自己两嘴巴。 “没事，我就没在乎过。” 奶奶就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他们过来，向前伸着手，颤抖着挥动。 “小初……”老太太眼中含泪，够着跑过来的孙辈。 祖孙两代的手交握在一起时，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她拉着黎砚书的手，细细的摩挲着， “小初啊，最近是不是又不开心了，看你的小嘴巴都撅起来了。多和你jiejie学学，笑一笑，诶小书你怎么也不笑了，是不是和小初学的。” 奶奶也不知是清不清醒，只是自顾自的说着，两人都嘱咐了好多之后，就叫保姆过来推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