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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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长公子最近又多了一个烦恼。 无他,只因为他的夫婿,袁长公子,睡眠质量实在堪忧。 “袁士纪。” 陈登半撑起身,墨黑长发倾泻而下,灯下美人,实在赏心悦目。 只是屏风后,那人还是一副糊弄人的架势,嘴上安慰道“即刻便来”,光亮映出来手上翻竹简的影子是半点没停。 烛光摇曳,陈登的表情随着烛火的晃动,也明暗难辨起来。 “袁士纪,我最后说一遍,现在是子时,你我明早还要上朝。” “啪嗒”一声,是竹简落在书案上的声音。 怎么,还跟他发起脾气了? 陈登气恼,干脆扯了被子,自己翻身睡去。 不过几息,一个散着清茶香的怀抱就从背后覆了上来。 “见你生气,一时情急,险些砸翻了砚台,让墨汁污了公文……” 温热的气息如蛇吐信,不紧不慢,从陈登耳后一直蔓延到被衣襟盖着的颈后,掀起一片酥麻。 “近来公务繁忙,每日都疲倦得很。” 一条青蛇似乎缠绕得越发紧了。 袁太傅在朝堂上老谋深算,回到府邸也乐得耍点手段讨自家夫人的好。 比如,出卖点色相。 于是陈登转过身,看到的就是一双潋滟的秋水眸,连同眼下那颗泪痣,也像是在乖乖看着自己。 “你不必耍这些花招。” 他硬着心肠给袁基下最后通牒:“明日起,亥时必须歇息。” 说罢,也不再管那人一脸委屈作态,直接闭目养神了。 谁知一不留神,身侧又贴上那股幽幽茶香,语气端的是无辜:“夫人所言,袁基无有不依的,不过现在似乎还不困倦,不如……” 陈登不理会,只道:“蜡烛吹了,晃眼。” “……遵命,司农大人。” 活像个哀怨小女婢。 * 第二日。 陈登也不知袁基是抽什么风,将将戌末,便斜斜靠了床头,翻阅起书来。 难道是转性了? 不过这样也好。 他信手拆卸着头冠,往床榻旁用于更衣的屏风走去,语气也柔和不少:“刚好,今日早些安置,也算是补上了你前些天欠的……” 只是话才说了一半,走到床边,床帏就被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将他轻轻牵了进去。 陈登没防备便跌了进去,只感觉天旋地转,一眨眼的功夫,自己的视线就对上了青竹纹的帷幔顶。 等等,这帷幔,似乎是今日新换的? 不过出神了一瞬,那手就强势挤进他五指间,将他牢牢扣在柔软的床铺上。 那人贴近他颈间轻嗅,便低低笑出声,怎么听都带了一丝恶劣:“夫人今日身上,怎么是士纪的味道……” 陈登一听这话,耳畔连带着脸颊都升起一股热气,推了他一把,只是动作软绵绵的,说教的话也没什么力道:“袁士纪,你再胡言乱语!” “士纪不敢了,这就给夫人赔罪如何?” 袁长公子笑眯眯服软,又凑上去吻他,修长的手指却灵活得很,三两下便将陈登那条绕七绕八的繁复衣带解了下来。 陈登唇舌间被软软勾缠描摹着,又有这人凑过来的芙蓉面遮住了大半视野,视线似是漫上一股雾气,朦朦胧胧只能看到那双手往床柱上缠了根什么。 几乎被那股雾气糊住的思维勉强缓过来,刚想问,又被钳了下巴,不轻不重捏了一把:“专心。” 被亲得迷迷糊糊之际,袁基又哄着他伸手,陈长公子就这样双手被绑在了床柱上。 “你干什么?” 反应过来的陈登恼羞成怒,瞪了一眼袁基,只是眼底还有未散尽的雾气,看上去实在没什么威胁力。 袁基还在细致入微完善着他手上那个结,专注程度有如在制某种最名贵的香。 陈登见他不答,用力挣了挣,险些弄乱那打到一半的花结,却只换来了一个安抚似的吻,轻轻落在额发上:“即刻便好。” 好容易缠好了,袁长公子又细细端详起来,还不忘低头看他,一副要讨赏的样:“今日新学的双联结,如何?” 陈登感觉自己要被气笑了,懒得同他一问一答,绕过视线去看帷幕上新绣的竹纹。 只是他可以无视这人,却忘了这人在他面前能有多无耻。 赌气不多时,阵阵潮红已如急雨铺天盖地,细密的酥麻一路蔓延进衣摆直至最深处,陈登若不是咬唇忍住,几乎闷哼出声。 “唔、慢些……” 随着那人慢条斯理施刑的揉弄,陈登终是忍不住告饶,言语间的细喘掩不住床幔里的水声。 “夫人不知、这双联结也是士纪学了许久的……” “……夫人都没夸一句好看……” “……没能让夫人满意,士纪终究是有些遗憾……” …… 显然是不满意,袁长公子手下动作半分没缓,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伴着耳边缠绵似的阵阵低语,陈登快被这人弄成一滩春水,整个人都又热又湿,随他的挑弄一点点攀上峰顶。 谁知,就在他将要登顶之际,袁基蓦然收了手,然后像是才想起来一样,故作懊悔之态:“险些忘了,夫人不喜欢士纪这样……” “夫人,是不是?” 袁基在他上方撑起身,眉眼含笑,活像只蛊惑人心的狐狸。 陈登被这股上不去下不来的快感磨得快没了理智,想自己伸手去纾缓,才后知后觉被绑住了双手。 别无他法,潜意识里更不想求这恶劣过分的人,陈登迷迷糊糊在床榻上蹭了几下。 意识到没用,便要往床沿边动作,移了不过一掌距离,被一只手死死摁住。 见他宁愿这样都不服个软,袁长公子连那点笑意都收敛了,抓住人便俯身压上:“我在这呢,夫人找什么去。” 对于意识朦胧的陈登来说,这回像是更猛烈的狂风暴雨袭来。 他衣衫尽解,那人却还穿得好好的。 他的潮水连床铺都打湿,那人却端庄持礼。 身体的全部触感被另一个人掌控着,陈登感觉自己像一叶随时要被风浪打翻的小舟,而他只能无力地仰头低喘着,承受着。 见他这副模样,袁基颇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一根作恶的手指甚至捣进他半张着的口唇中,狠狠搅动了几下。 由着这接连不断的几次高潮,陈登连舌根都敏感起来,口涎来不及吞咽便沿着下颌滑落,狼狈不堪。 这种作弄实在羞耻,他哪怕还在意识不清中也怒火大盛,下意识便咬了一口还在搅弄着唇舌的那根手指。 “嘶,好像流血了。” 该不会是下嘴重了吧…… 陈登到底是本性纯良,脑中杂乱间还这样想着。 “……夫人好狠的心。” 又是熟悉的委屈声音。 陈登有些愧疚起来,想起身瞧瞧他伤势如何。 袁基垂眸看他,语气幽幽:“夫人生气了吗?” 陈登张了张嘴,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说到底还是他被戏弄得更多,这人不过被咬了一口,有什么好安慰的。 “罢了,原是士纪的过失……” 袁基似是轻叹了一口气,“夫人且抬腿,先清理一下,我抱夫人去沐浴更衣。” 陈登多少存了点悔意,便任由他摆布,心下思索着等会怎么开口自然些。 可这手的走向,怎么越来越奇怪…… 终于感觉到不对,陈登瞪大眼睛:“袁……唔!” 晚了,掰开腿,那物什便直直顶了进来。 没有任何预兆被进入,陈登一哆嗦,差点疼出泪水:“袁士纪,拿开!” 素来温文尔雅的袁长公子却像是没听到,半分不停,就在他身体里开疆拓土。 还想训斥对方,但被带着恶意用力顶了几下,陈登就连话都说不出了,只能呜呜咽咽着让他轻些。 凑近了,袁基轻轻咬着他耳朵:“方才夫人咬我,可是想把我当鱼脍吃了?” 陈登压根没力气作答,手指微抬,若是没被绑住,怕是就要当场给他一巴掌。 “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袁基不紧不慢,在他的身体上勾勒出自己想要的纹路,“这种处境,似乎更符合夫人一些呢。” “所以。” “今日,轮到士纪来品尝鱼脍了。” * 一点后续。 从戌时劳累到亥时的陈长公子,居然在丑时奇迹般醒来了。 然后掀开帷幔就看到了…… 屏风后明亮的烛火。 还有一个精神抖擞的袁长公子,在处理公务。 “袁士纪。” “嗯?” “明晚开始你睡地上。” (其实最后还是让睡竹榻上了) ((然后有人半夜爬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