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不想再追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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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之后还是做了。 ……怎么可以不做呢!本来就是想做才特意去夜店喝酒的! 一开始确实抱着逃避两个男人和现实压力的念头,不过喝多之后还是想做。要做就只能找他们了嘛。 说起来,季晓这么晚都没出现其实是因为他今晚加班。他负责的项目本来是昨晚维护,但事先定下的版本更新时间刚好是今天,工作量全部堆在了一起。组里人手不足,可能要通宵。 “在想什么?” 叶青在接水。 即便有地暖和取暖装置,南方冬天的室内还是不算暖,可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前襟敞开几颗扣子,内层甚至没加绒。 “不冷吗?”这个问题你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你每天穿得好少。” “习惯了?”他不太在意地说,“你冷吗?” 你盖着被子呢:“不啊。但这两天你每天就只穿件大衣,之前还会穿棉服呢。至少换件加绒的内搭啊。” “加绒垂感就不好了。”叶青漫不经心,把水递给你。 他好像真不觉得冷,你接过水,对此大为不解:“可你秋裤都不穿!!” 叶青:“?要穿吗?” “当然啊!?冬天了!!” “哦,你穿的那个…” “我穿的那个是棉裤。” “…我知道。” 叶青对你觉得他分不清两个御寒衣物的认知略感奇妙。他不穿就是为了好看,怎么可能是不知道? “但你每天都手脚冰凉。”你没忍住说,“这样以后会老寒腿的。” 叶青轻轻挑了一下唇角:“这算是担心吗?” 他能不能把这幅花花公子相收了。 就算觉得刚刚抱着你哭了一通丢脸,至少也别把人渣二字刻在脸上啊。 你抱着雪白柔软的被子坐在他的床上,靠着床头的墙,沉默地看着他。 “瞪我干什么?”他居然笑了,扶着你的腰柔声哄你,“下来洗澡吧,里面是不是还有东西?不弄出来会生病哦。” “冬天穿得像春秋才会生病啊。”你理解不了,“你手每天冻得像冰块一样。” “怎么还不高兴了?”青年隐约叹了一口气,“下次会多穿的,可以吗?” “…说得好像我逼你一样。” 什么态度啊?你火冒三丈,推开他的手披上浴袍下床就往浴室走。然而刚起身不久,还没走到一半,用到合不上的xue便微微蠕动,而后流动感陡然滑落。即便瞬间停下脚步试图夹紧,腿根还是隐约变得湿滑。 ……哦,对,这回射到后面了。 肛门的弹性没那么强,要过一阵子才能恢复,现在还是那种状态。jingye流出来了。 起初的屈辱感渐渐淡化,然而仍然是异常性行为。况且刚刚被射得满肚子都是jingye,现在就当着把你cao到合不拢xue的男人的面流得满腿浊白,怎么想都很羞耻。 叶青还一副体贴的样子假装没发现,走过来环住你的腰想扶你过去。 ……更火大了。 “季晓要下班了。”你拉住他的手腕往外推,没推动,手臂甚至抱得更紧了,“我待会儿洗完澡要去接他…叶青!你听见没有!” “他自己不会走路吗?”叶青态度恶劣,“这么大年纪,半夜下班还要女朋友去接?” 什么叫「这么大年纪」?季晓也就比你大两三岁! “谁叫你突然把我接出来啊!本来是想要他来接的。”想结伴回家的。 “是么?可要是再晚一点,我们两个都接不到你呢。” “……才不是。” “真的?那为什么这里一回来就湿漉漉的?还以为想和谁一夜情呢。” 一边说,指尖一边顺着浴袍缝隙探入腿间,直接划过黏滑湿液,自然滑进刚刚驰骋过的松软xue口,堵住了不断溢出的白浊。比想象中还要热情。进入得很轻易,里面又绞得很紧,仿佛在欢迎手指的入侵。叶青于是乐得配合,指腹按着肛周边缘不轻不重压过一圈,旋转指尖蓦然捣入了肠道。 你浑身一颤,腰椎酥麻,腿心咕啾涌出一团爱液,竭力咬住嘴唇,压抑住脱口而出的尖叫。然而双腿发软的自然反应终究无法抑制,最终还是被他接进了怀里。 “开不了车,”你这回真生气了,叶青立马开始哄你,“这个时间找不到代驾,我把定位发给他,让他自己过来可以吗?” “过来?”你愣了愣,“来这儿吗?” “不行吗?”浴缸刚巧放好了水。xue内手指留恋搅动,而后轻巧抽出,顺手打开流水冲洗一遍,触及柜上整齐摆放的沐浴精油,“想用什么味道?” “橙花?不是一直用这个么。”你还在想季晓,“可他过来没地方睡呀。” “沙发可以拉成床。” 精油错落滴入牛奶,混合植物油搅拌,汇入一池温水。干玫瑰洒落水面。常年调酒养成的习惯,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变魔术,浴池水波一瞬潋滟。 你无意识看着他的动作,脱下浴袍,蹲在缸边试水温:“不太好吧。让季晓睡沙发,我们两个睡床。” “你和他两个人睡床的时间也不少呢。” “……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因为你更心疼他?” “……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叶青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用鼻音轻轻哼笑一声:“意思是要我去睡沙发吗?” 把情夫接到名义上正牌男友的家,然后自己和情夫同睡卧室,反而让男友睡沙发…任谁也做不出这种事吧?!听起来太道德沦丧了! “所以就不要让他过来呀。我要回去!” “回去了我也会跟着你,不还是一起睡么?” “都说了那不一样啊!”你感觉跟他就讲不通,“季晓又没来过这边,肯定会不自在的!” 叶青看你一会儿,移开视线,声气安静。 “好啊,那我跟你回去。” ……恶寒。 绝对是故意的。让你心怀愧疚之类的招数。他的表现让你变得更加道德沦丧。 “……还是先打电话问问他比较好,这种事总不能我们替他决定。”水波抚慰肌肤、摇曳上浮。你转移话题,试图转嫁矛盾。 叶青言语恶劣:“有什么可问的?只要是你说的,就是叫他今晚睡桥洞,他都不一定拒绝呢。” 把Nevoeiro和桥洞进行对比是否搞错了什么?而且他这潜意思也太糟糕了。感觉同时在攻击你和季晓两个人。 “之后我去接他,至于去哪里睡,到了那边再说吧。”你滑进浴缸。 “真偏心。”叶青放下外衣,赤身躺在你的身侧,指尖滑入你的指缝,执拗地十指相扣,“我就不会不自在吗?” …无形的压力又一次缠绕上来。 你安静一会儿,再度意识到自己道德沦丧,正在陷入常人眼中不堪的感情漩涡。对了,今天还被熟悉的同事撞见了,当时晕晕乎乎,回想起来不仅脚踏两只船的事暴露,连私生活混乱的本性也暴露了。上班后不一定又要传出什么流言。 事到如今,他居然好意思摆出受害者的姿态。 你心烦意乱,语调不自觉带出了几分烦躁:“——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正与你相扣的冰凉指尖僵了僵。 他说得对,你就是更心疼季晓,到现在还时不时后悔没能和他分手。确实喜欢,确实需要他,和他一起会情不自禁沉沦下去。但也不妨碍同时憎恶这种堕落。 明明是有挣脱的机会的—— 哪怕嘴上对他这么说,心里反倒很清楚,这句话更多在指向自己。 全都是自找的。 两边都不想放弃,当然要承受夹在中间的代价。 “……对不起。”这个时候身边的人靠过来,不熟练地道歉了,“我不会再说…” 这句话彻底引燃你的怒火。 你受够了。他怎么好意思? “——怎么可能?” 你尖锐地打断他,胸膛剧烈起伏,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你自己想想你说过多少次不会!每次不都会做吗?到底有什么必要?道歉就是为了哄我,可哄好了又能怎么样?下次还是会这么做吧,灌酒、诱jian、录像、监视,哪个不是你做出的事?——说一百遍承诺,下次还是会做啊!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青年失措地望着你,似乎想解释什么,伸手拉你的手腕,像是要安抚你。这模样也让人分外不快。你就这么好哄吗?胸口确切有火在烧。你再也忍不住长久积蓄的怒火,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臂,猛地甩了他一记响亮清脆的耳光! 啪地一声脆响。 水波仍然荡漾,温顺抚慰肌肤。暖意缓缓渗入。鼻尖萦绕橙花馥郁清新的香气,掌心飞溅的水滴落回水面。 身侧的青年微微偏头,视线定定落在水面倒影,抬起指尖触碰脸颊。你打得很用力,那里先是一瞬发白,而后渐渐显出血色,不久便红肿起来。浴霸明亮照耀,红肿纤毫毕现。与修长冷色的手指对比明显。 水珠晶莹浑圆,沿手臂线条下滑滚落。 大片淅淅沥沥的落水声。 室内一片寂静。 “…那要我怎么说?”叶青盯着水面交叠倒影,仿佛被这一耳光剥去最后一层伪装,语调分外冷淡。“你想要我怎么说?不说对不起,说下次还会这么做?说喜欢看你哭?就是要让你不情不愿高潮?——做都做了,我还能说什么?” “哈。”你不知怎地气笑了,“你还说我脾气不好?!” 平常装得什么都不在乎,真实脾气根本糟糕透顶。接受不了任何失控,稍有不顺就开始烦躁,为了事情能按预设的轨道发展,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就是这种人。 性格真烂。 “你脾气难道好吗?还不是说什么都不爱听?!”叶青明显被你激起火了,顶着你的问题反问,语气非常冲。听起来像对你不满很久了。 话说出口才发觉这层意思。他努力平复心情,勉强冷静下来: “……我先帮你清理一下,不是要去接他么?我们先收拾好,行不行?” 精油馥郁清新,热泉脉脉温暖。 你静静看着他,感觉血液慢慢冷下去。 「说什么都不爱听」…? 是啊。 为什么才发现呢。 ——到现在为止,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即便明白曾经伤害过你,知道那是严重的伤害,对他来说,那也不是「错误」,甚至是有可能再次做出的行为吧。 反正说些好听的漂亮话就可以让你原谅,当然没有悔过的必要。真轻松啊。只要说几句话,对他来说就算难得的低头了。而你就因为这些话一次又一次心软原谅。 曾经对这种人抱有期待实在太蠢了。 心怀愧疚也很蠢。 他一定觉得可以轻易拿捏你吧。 仔细想想不是什么苦都没受过么。从来没有付出过代价。哪怕弟弟死了,说到底,他受到过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吗? ——他懂什么呢? 他就是这样的人。从第一次见面,从来没有改变过。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一瞬间突如其来的厌倦。胸腔空空荡荡。呼吸变得沉重疲乏。 双腿顺从张开,探入异性的手指。脏东西沿着指尖流淌涌出,几缕絮状自水底漂浮而上,融入雪白绒绒的泡沫。 “我们什么时候走?我试试叫一下司机……” 半分讨好的意味。察觉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想要努力挽回。连清洁的动作都规规矩矩,没了媟亵狎昵的多余细节。 说到底,不还是在用嘴说吗。 可以了。到此为止。 “不用了。” 倒影中他的动作格外僵硬。 你无意识笑了笑。可能是在自嘲。也可能确实还蛮好笑的。 “不是在监视我吗,担心安全就在后台看着好了,不会出问题的。其实本来也不需要你们接。” 从未触及核心,反反复复、隔靴搔痒的希望与失望。 “——我自己去就好。” 水珠划过脊背,淅淅沥沥落回水面。余光瞥见对方抬起的指尖。 你不想再追逐不存在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