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书迷正在阅读:求情若渴【出轨】、天真有邪【骨科】【NPH】、附生(1v1H)、【代号鸢孙策】空花阳焰、《国王与奴隶》、【综主咒回】咒术师与虫族性别的兼容性、长月烬明叶冰裳集合、我在继国家养老攻【日辻向】、all高启盛、提瓦特cp协会
林喜朝一眨不眨地看着柯煜。 说不清此时的氛围是旖旎更多,还是对峙更多,总之她在听到柯煜问完这句话后,她因为他不正常体温所突发的那些关切和疑询,也在瞬间清明。 ——你能不能睡、我。 什么跟什么。 林喜朝深吸一口气,从他掌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指尖还残存刚刚被他舌尖舔舐的濡湿感,很痒,痒到心口。 她僵着手,脑子里也终于在此刻找回一点点,久违的,对他整个人的熟悉实感。 “……我们这是第一天见面吧。” 林喜朝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轻声问,“中间是隔了一年多吧?” 她的唇瓣还在丝丝作疼,下颌也被他捏的发麻,柯煜刚刚亲的好重。 于是又觉得有点气,她微微提大音量问,“我都不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对你上了大学之后也不太了解。” 她一口气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你今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要磨我,又开始亲我,又说……” 林喜朝吞咽下字眼,嗓音拉低,“怎么这样的?” 柯煜沉默着低颈看她,舞台的射光在他侧脸明灭耀闪。 他没有落声,脸上似乎有些走神,好像还在平复刚刚的意动。 于是他此刻的缄默,也逐渐放大了她的燥乱。 林喜朝正准备接着说,兜里的手机嗡嗡震动。 乔沛意给她来电话了。 她缓了一下呼吸,侧过身接起电话:“喂,呸呸?” 乔沛意:“你人在哪儿呢?我怎么转个身就看不见你了。” “奥…我在”她有些听不清,捂住单边耳朵回话,“到楼梯上面这儿来了。” “……” “我等会儿就下来。” “……” “嗯,好的。” 她挂断电话。 脑子里的思绪因为这通电话彻底中断。 林喜朝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最终脚尖跨出一步,想要从柯煜面前走出去,“我先下去了,我室友她们在找我。” 柯煜拉住她的胳膊,也终于出声,“散场我送你们回学校。” “不用了。”她往外边挤,“坐地铁很方便。” “不安全。” “安全。” 她边说边往外跨,柯煜又给她搂回来了。 这人的力气似乎又大了一些,手臂故意紧住她的时候,她根本没法反抗。 “柯煜。”林喜朝仰头看他,认真说,“你今天要是不来,我们也是要自己回家的。在今天没遇到你之前,我做什么事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从芙城到京市,陌生的城市南北的差异。 柯煜今天下意识的照顾和迁就,趋于本能的牵手和亲吻,隔去这么一年多的时间,她还是会有突然的无所适从。 才第一天而已。 她埋下头,手指抠着他的手臂,有点想拧他。 耳边传来女声的哼唱。 有烟雾升腾,柯煜的身后再次闪起白光。 他松开了手。 林喜朝默了一瞬,手指抠挠在掌心,从他的肩侧跨出去。 没走几步。 “林喜朝。” 柯煜斜倚靠墙壁看着她的背影,淡声问,“高考后你有没有看我给你的东西。” “在我给你打那个电话之前。” 林喜朝顿住脚步,沉沉呼吸。 她能感受到身后柯煜沉默的审视的视线。 脑中的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三个月以前,蝉鸣盛夏,燥热不止。 许久之后。 “看了啊。” 林喜朝肩骨垮陷,几乎泄气般地回,“不然我为什么要选择离你这么近?” 嗡—— 一声电吉他的弦音。 林喜朝继续往前走。 柯煜敛着眸,抬手,再次按了按自己唇上的伤口。 …… …… 接下来的后半场,林喜朝隐于欢呼的人群中,沉默着听着演出。她在中途抬头往楼梯处望,灯光扫不到的地方,黑黢黢的,早就没了柯煜的身影。 演出结束,最终散场,柯煜也没再出现过。 林喜朝和乔沛意两人疲惫回到学校。 看live站了两个多小时,路途上又耽搁了快一个小时,等到洗漱完上床的时候,已近12点。 熄灯之后,大家莫名地又没有了睡意,躺在床上漫无目的地聊起了天。 何安禾出声,“我还是第一次看这种乐队的现场,喜朝,你是以前追过吗?” 林喜朝侧身弓躺在床位上,闭着眼睛回答,“也没有,第一次。” “朝,你是一早就订了今晚上去听的吗?”乔沛意转了一个位置,躺去床尾,抬眼看向林喜朝的方向,“白天好像没听你说?” 头顶传来懒懒的嗓音,“不是,一个朋友给的机会。” 乔沛意:“朋友?” “嗯。” 乔沛意还想接着再问,何安禾却在此时插话,“老实说,我今天听着听着,突然想到我死去多年的前任了。” 乔沛意噗嗤一乐,“展开说说。” 何安禾默了一会,才徐徐出口,“我俩之前也是因为追同一个歌手搞上的,当时才初中吧。” 乔沛意:“唷,您这够早的啊。” “是挺早。”何安禾笑出声,“他是我同桌,上课的时候咱俩经常塞同一个耳机,他左耳,我右耳,我俩就用校服袖口挡住耳朵,偷偷一起听。” “好纯啊。”乔沛意啧声。 “中学谈恋爱就是纯啊,牵个手都脸红半天。”何安禾语气里的笑音更明显,“高中我俩没在一个学校,但感情也很好,他走读,我住校,他经常坐好远的公交车来看我,给我买东西,说想我了,就看我一眼抱我一下就走了。” 靠窗边的床位一角。 林喜朝睁开眼,脸往被子里埋了埋,轻声问,“为什么分手了?” “快高三的时候吧,他喜欢上了别人。” 乔沛意槽声:“男的就是下贱。” “确实,但我也挺贱的。”何安禾薅了一把头发,声音沉下去,“我那会真就没想通,都在一起快三年了,都约好上同一个大学了,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出。” “那段时间我天天哭,本来学习时间就紧,还专门逃课去他学校找他,问他为什么。” “都高三了你还逃课,恋爱脑上头了?!”乔沛意咂舌,“他咋说?” “还能怎么说,就感情淡了呗。”何安禾无所谓地解释,“咱俩也算是一个近距离异地吧,他说高二的时候就淡了,我没在他身边,他经常来找我又觉得很辛苦,班上刚好又有女生追他,他没抗住。” “男的基本盘不就这样,本来高中谈恋爱就什么都不懂玩玩而已,能指望有多专一。” “您说的很对。” 乔沛意和何安禾左一句右一句地拉着,直到旁边的林喜朝已经很久没有了声音。 乔沛意点她,“朝?” 头那边回过来一声小小地嗯。 乔沛意:“你要睡了?” 没有。 林喜朝自始至终都睁着眼,脸抵在枕头上,情绪恍沉,她出神地听着她俩的对话,脑子里却在不断闪回柯煜在演出现场问她—— “高考后你有没有看我送你的东西。” 叹气。 她换了个平躺的姿势,盯看向天花板。 何安禾在此时同频出嗓,“现在想想我真的好傻逼,谁会真真切切地远距离喜欢你,等着你两三年啊。” 谁会啊。 林喜朝默声答着,有人会的。 就算时间不至于拉到这么长,但还是会有人天生就对感情抱以近乎偏执的热切。 她时常感到费解,也因为有自己的淡漠做比对,所以更加费解。 她再次换了个姿势,将呼吸拉得绵长,放空自己,记忆起高考之后的经历。 …… 6月5号那天,她在黑板上发现了那条祝语,用柯煜笔迹写下的祝语。 她当时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愣了许久。 这些字迹太熟悉了。 柯煜在高二写给她的笔记册,她在复习到某个阶段的知识时一直都有反复翻阅,那些横竖撇捺的落笔习惯,早就极深刻地被她认知熟记。 当时高考在即,她即使困惑也没有思虑太多,抛开杂思专注在考试上。 等到出了考场,等到毕业聚餐那天,却在朋友圈里刷到了柯煜的动态。 他已经很久没更新过,最近的那条,还是林喜朝在国庆汇演时给他拍的照片,新发布的一条,也还是一张照片—— 在飞机的窗舷边,拍摄的云层之上的日升。 林喜朝看到下面共友的评论,才知道他已经和朋友去美国road trip。 当时众人推杯换盏,哭着闹着谈离别、讲未来,林喜朝锁了手机,心里突兀地有种尘埃落定的感伤。 在大家都醺醺然,离坐四处乱窜的时候,蒋淮抽开了她身边的椅子,递给了她一个盒子。 “喏,给你的。” 宽大的四四方方盒子,重量不算沉,但能感觉到里面堆积了很多物件。 林喜朝愣住:“什么啊?” “毕业礼物?”蒋淮笑着,“你自己看吧,我也没打开过。” “是…你的吗?” 人却已经步伐不稳地站起身,两腮因酒意发红,边倒着往后退,边朝她挥了挥手,“毕业拜拜,林喜朝。” 林喜朝笑了笑,垂眸看了盒子许久,才拆开塑封胶布,从上至下揭开。 当时是有些困惑的。 盒子里,是垒得整整齐齐的富士一次性胶片机。 她拿起一个左看右看,有点莫名其妙。 徐媛媛趴在她椅背边,也拿出一个打量道:“这好像是用过的。” 她说,“我之前买过,如果是新的,外面是有一个塑纸包装的。” 林喜朝低头一层层数下去,里面差不多有21个。 “送去照相馆里洗出来吧,这种一次性的,一般都是寄整机去洗的。”徐媛媛握住相机,眼睛对准取景框,“可能就是想让你看里面的照片。” “不过,这谁送的啊?” 林喜朝把盒子重新盖好,轻轻摇头。 …… 那天她回到家后,将盒子搁置一旁,并没有怎么去在意胶片机里的物件。 高考刚刚结束,她短暂性地放空头脑,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不关心,报复性地吃吃喝喝睡饱觉。 直到出分的时间逼近,她愈发忐忑紧张,才想着通过盒子里的东西去转移注意力。 她去了附近的照相馆,师傅拿出一看,问她是想要洗成照片,还是搞成电子档。 林喜朝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照片吧。” 两天之后,师傅递给她厚厚的十大迭黄皮信封袋,告诉她,“一共有567张。” 她有些讶异,“这么多吗?” “对啊,一个机子拍27张,21台里都拍满了,我按照片的日期水印都给你排好序了。” …… 取完照片回到家后,已经是晚上,她拧开台灯,在书桌前从标号1的信封袋里抽出一迭。 第一张照片的景物成像实在模糊,不仅曝光过度还完全失焦,但林喜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拍摄地点—— 千樾山柯煜家的前院。 这个视角,应该是从柯煜的房间窗边俯拍定格的。 照片的最下角,红色水印显示着:2016年1月2日。 2016年。林喜朝静静思索着,那是去年高二。1月2日,是高二跨年的第二天。 一些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就此启封。 林喜朝呼吸变重,往后抽,看到1月3日。 飞机的窗舷边,朝阳高悬,云海浮沉。这张照片,和柯煜最近在友圈更新的那条状态很像。 林喜朝对应着去年的时间,猜想他是在这时候出发去往京市的,后来,也就一直留在那儿了。 1月4日。 同样是从窗外定格下的院落,只是那些树木枝桠都积着浅雪,一片细碎的晶莹。 照片色调呈昏黄的暗色系,明明跨度不算长,却有种老旧时光的厚砺,灰扑扑地,泛着浊气。 1月5日。 1月6日。 1月7日…… 往后走,每个日期都对应着一张照片,林喜朝看到了他坐在车里拍下的一些地标建筑,长安街、国贸大厦、央台大楼。 也看到了他在京市的新学校,新班级,新同学。 其中有张照片,他似乎站在讲台上,里面现出了他的半截手臂,手腕松松一抬,指向靠窗边的某桌。 林喜朝想,那应该就是他的座位。 日期往后拉,他也展示得更为全面仔细。 林喜朝知道了他的校服是黑白色,他的学号是201405468,他们食堂的饭菜清淡的看不见一块辣椒粒。他的同桌,两周一换,回回是男生。 他也开始住校了,宿舍楼窗外的夕阳壮阔。 还有各种活动,辩论赛,话剧节,京郊郊游。 他去打高校篮球联赛,红色7号球衣,他的膝盖因此受伤,贴了个黄色猫咪图案的邦迪。 翻看到这里,林喜朝已经意识到柯煜想告诉她什么。 她胸口闷沉一片,丢了照片缓靠向椅背,深吸一气,才继续拿着照片翻阅。 2月份的新年。 他拍了年夜饭,又拍了在后院家里放的小烟花。 一次性胶片机在夜晚的成像画质很差,颗粒感极强,于是那张烟花,看起来就像是马赛克一般地,模糊不清又隐隐绚丽。 新年夜一过,他就去到数竞冬令营。 林喜朝看到他拍自己的试题,解题步骤占了满满整页,他在稿纸旁边标上一句——【简单的要死。】 看到他速写画他们指导老师讲题的模样,他在头发那处打箭头划出一个圈,括弧: 【我给人的地中海盖上了头发,人觉着我把他画丑了,绝,老头的眼睛大概长在天上。】 下一张。 是他的自画像,很敷衍,就几笔打了个型,只重点在额发,备注: 【破地儿剪不了头,眼睛都要被遮小了。】 再下一张。 她在朋友圈发过的金榜照片也出现在这。 手机显示的金榜旁边,他比着角度画了一个蹲下身的她,穿着校服,探手抚摸着金榜。 他笔绘的线条精准到能看清她发丝半遮的耳廓,软骨凹伏,极其细致。 绘像下面,他写,【有点想你。】 又划了个叉,【是很想你。】 …… 再后来,他出了冬令营,进了另一个训练地,他拿到去挪威参赛的资格,又身处奥斯陆,在山顶拍了成排的红顶塔尖房子,点着暖柔的黄红灯。 他回到京市,保送,能够进到京清的墨班。 一张张下去,林喜朝快看了有400多幅照片,每一天,每一个镜头,他都在用心记录着自己的点滴,由红色日期排序,构组成他离开芙城,和她分开,所每日生活的全部景象。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冬季。 前400多张照片里唯一一张的正面雪景,窗边栅栏外,黑夜中,依旧如马赛克一般的雪花,成像模糊地像一颗颗胖圆的白米粒。 很丑。 完全不动人。 但林喜朝想起了这天是平安夜,她也曾隔着道窗户看学妹们喷洒泡沫雪罐,也似乎正在经历着,一场劣质又拙陋的初雪。 手有些发抖。 拿照片的腕部都已经疲软。 林喜朝眼睛酸涩又胀疼,她不停地揉着眼眶,看向最后的三张照片。 日期重复在高考前的6月5日。 林喜朝看到了她自己。 一中的大cao场,身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成群结队地轮站着拍毕业照。 她站在第一排,背过手,冲着并不属于柯煜的镜头,抿唇笑出浅浅梨涡。 可能是骄阳正好,整张照片都发着光,充满神性,像柯煜很爱的索伦蒂诺的电影。 下一张。 徐媛媛趴跳在她背上,她被压得弓下了半边腰,却回手揽抱着人,转头过去凑在徐媛媛耳边大笑。 林喜朝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场景,但不曾记得,自己有笑得这么开心。 最后一张。 唯一一次的他拍。 柯煜也出现在了镜头里。 两层楼高度的俯拍视角下,柯煜穿着一中校服,双手揣兜,仰头望着镜头。 身后,是蹦蹦跳跳地,朝着反方向奔跑的林喜朝。 阳光在cao场中间割出一道虚影,远处的横幅贴着——敬梦想、敬青春、敬你我。 人潮人海中,只有他俩的面孔清晰。 她当时在向着谁跑啊。 总之,她没有一次回过头。 滴滴--滴滴--滴滴-- 闹钟报时,12点整。 明晚就是高考出分的日子,林喜朝把头重重抵向书桌,陷入长久的沉默。 …… “我觉得柯煜这人真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夏日炎炎,林喜朝约好和媛媛一起等分数出来。 她俩坐在公交站台,嚼着两根老冰棍,看着一班又一班驶离的公交,媛媛突然这么说: “你之前给我讲,你俩打年级第一赌的那会儿,要兑赌的时候,他带你去看了他给你画的画。” “你一直疑惑他喜欢你的原因,他却选择在兑赌的时候才告诉你原因。” 媛媛吸溜着冰棍,含糊不清地说话,“这种坦白…其实是带有目的性的。” “而你现在马上要高考出分,要填报志愿决定去留了。他给你寄了胶卷,你们从分开到毕业,一年零6个月, 550天,他每天都在给你拍照片,告诉你,他每天都在想着你。” “你说……”媛媛转头看她,笑了笑,“他这是在挽回你,还是在为你去京市的选择,增加筹码啊。” 林喜朝嚼着一大口碎冰,恹恹地没说话。 她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眼周有些泛红的浮肿,整个人蔫了吧唧。 徐媛媛就接着讲,“我听岑舒然说,你们家那店他好像也有帮忙,具体做了些啥不太清楚,可能连你爸妈都不清楚。” 林喜朝轻踢了脚下的石子儿,再嚼一口碎冰。 “柯煜这样的人吧,我还真挺佩服他的,我以为他早就不care你了,结果,啧。”徐媛媛感叹道,“他的那些小心思小手段,普通人还真就招架不住。” 眼前驶来一班公交,经停在她俩的面前,又泄出一股闷浊的尾气。 林喜朝咬下最后一口冰棍,把包装袋投进垃圾桶,双手插兜,轻回了一声走吧。 徐媛媛赶紧起身,憋不住还是提醒了她一句,“喜朝,不管你还喜不喜欢他,我觉得,你都应该先你自己出发好好想想——” “我的意思是,你可别再被辖住了。” …… 滴噔蹬—滴蹬蹬— 刺耳的铃声突兀响起,打破沉寂。 林喜朝赫然回神,手机正在枕头下方狂震。 “卧槽,谁几把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啊?!” 乔沛意从床上翻了个身,在枕头下摸找手机,“妈的吓我一大跳。” 何安禾提醒她:“小声点,喜朝估计都睡着了。” 乔沛意赶紧捂住嘴,掏出手机低头一看,纳闷道,“嘿,也不是我手机在响啊。” 铃声依旧在继续。 乔沛意抬头,看向床架的另一边。 “朝?” 遮光帘内,正现出微弱的光亮。 林喜朝匆忙掏出手机按了挂断,心脏狂跳,她也被吓了个够呛。 “嗯,我还没睡呢,刚刚在想事情。”她一边回着乔沛意的招呼,一边翻身摸看手机。 叮地一声,主屏幕又弹出一条消息。 林喜朝被荧光刺得闭眼,她眯着眼皮模糊看去,消息显示柯煜。 顿了顿,她立马有种被抓包的羞赧感。 脑子里刚刚还在想他,回神时本人就恰好弹了消息。 滑开手机一看,他噼里啪啦发过来一大长串。 柯煜:【我看见你们上地铁后就去找我朋友了,和朋友聚了会儿现在刚到家。明天我妈在艺术区开新展,我上午会去看展,下午回学校赶一个小组作业,晚上要去爷爷家吃饭,我不太想去,但必须得去。】 林喜朝咬住手指,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手下删删打打,她最终发过去一个:【?】 叮地一声,对面回得很快。 柯煜:【你不是要了解我上大学后的生活?】 牙齿猛地摁进指腹,她一疼,呲牙咧嘴地松了手机。 屏幕又叮出一条。 柯煜:【我从今天开始跟你报备。】 再叮一条。 柯煜:【放心,每天都报备。】 —— 前排提醒:(这章作话很多废话,可止步于此。) 一次性胶片机其实是没有日期水印的,就当在赌世界里它有吧。(鞠躬) 回忆还有一点,会陆续插在后面。 还有文里的总体时间线,之前是哪个友友跟我说有点相背的地方,确实是,啊哈等我之后再去修一修。 下章进rou,但只会切一点边缘,但确实是要开始正餐了。(我会加油拉很满的。) 最后,向每一位催更追更的朋友诚恳道歉,我在这里删了挺多情节,之前的回忆其实会一笔带过没那么长,他俩的互动也更多。 (比如喜朝其实是没拒绝让柯煜送回校的,柯煜和喜的室友们也有说说笑笑,和全程冷漠的两版相处模式。柯和朋友聚会的独立视角也详写了吧啦吧啦的这些。) 但我还是觉得要一次性把回忆讲清楚,也让喜妹复盘整理一下,不然不清不楚地进rou,有点那啥。 所以在这里停了挺久。 对不起X100000000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