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失控
12.失控
在林仰的设想里，她应该好心情地挑选泡澡的浴球、洒在水里的花瓣，点燃暖木檀香的香薰，吃点甜蜜的草莓，再倒上一杯果酒，听着放富有情调的音乐，闭上眼睛，安安稳稳地躺在浴缸里，舒缓一身的疲惫。 而她只是洗手的功夫就没了耐心。 明明就那么一点血，却好像怎么也洗不干净。 那点血沫映进眼底一点一点扩大，猩红的血丝昭示着她的暴躁。 就在她握紧拳头要自暴自弃砸向镜子的时候，耳边忽然出现一道声音。 “哟，忙着清理罪证呢。” 祁望抱着手，靠在门边，嘴角噙笑，话语嘲弄，像往日一样同林仰不对盘的模样。 悠悠走过来，贴着林仰的身体，冰凉的手从她的衣摆钻进去。 小腰很细，不及盈盈一握，肌肤滑腻，绸缎的质感，就在他要扯下自己内衣的时候，林仰下意识挣扎，祁望却死死压着她，两只大手干脆明了地钻进她的内衣里，大力揉着她的两坨绵软。 两个人身体贴得严丝合缝，祁望的性器刚好抵在林仰的屁股，她只是下意识地挣扎了下，那迅速胀起硬度和热度就让她为之一颤。 更何况……他在顶…… “祁望，你在做什么？你放开我！” 他微垂着头，看她脸上染上的薄红和眉间的羞恼，喉腔溢出轻笑，震得林仰脸红心跳。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喜欢被人摸，被人蹭。” “何必大费周章，跟哥哥说一声。” “哥哥怎么会不满足你？” 林仰终于察觉他的不对劲。 倏忽抬头，看镜子里的他。 浑身湿透，冷白的肤色透出一点惨白，淋湿发梢的水珠滴落，从额头滑过棱角分明的侧脸，顺着下巴滴落。 两颊咬紧，脸色紧绷，眉眼下压，阴冷的眼底，酝酿沉沉风暴，哪里有一点欲色。 心中陡然一慌，她用力挣扎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放开我！给我滚出去。” “听不懂？” 祁望眼神往她藏在身侧的手一瞥，从她衣服里伸出一只手，强硬地攥起她的手腕。 “那你跟我说说，你指甲盖里的血怎么来的！” 林仰浑身一僵，终于反应过来，他刚才，也在那辆公交车上……甚至，看到了全部。 她看着自己被祁望紧攥的，几乎洗到脱皮，指甲盖里却仍残留的血迹的手，眼神微微魔怔，忽然捧腹大笑。 祁望的脸愤怒到抽搐。 他从学校追出来，正好撞见林仰把外套还给路淮西，毫不留恋地上了公交车。 站在原地的路淮西，稍显落寞。 祁望瞥他一眼，把外套甩到肩膀上，插着兜，慢悠悠地跟着林仰上去。 下班放学的余潮未退，车上挤了许多廉价做派的中年男人。 林仰置身其中，就像是误入狼窝的羔羊。数双饱含色欲的眼睛悄然投在她身上。 祁望冷脸，蹙眉，挤过人群正要走向她时，就看见她对眼前一个肥猪样的中年油腻男媚笑。 她五官本就生得妖，弃了素日清冷，整个人只显得又纯又欲，任谁都抵抗不了。 林仰抛出饵料，缓缓把肥猪勾引到角落，任他贴近自己，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侵犯。 她背对肥猪低垂的眼神，令祁望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像被淹没在冰冷的水底，窒息而死。 只能眼睁睁看着，林仰把早准备好的笔生生戳穿肥猪的手背。 …… 祁望不敢相信她的胆子竟大到这种程度。 “林仰，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他两手摁着她的头逼近镜子，让她好好把自己现在这副癫狂的样子看个清楚。 林仰回来就只顾着洗去满手血腥，校服胸前的血色被水晕得大片红，眼底血丝满布，眼神空洞，嘴巴咧出弧度，整个人阴森又恐怖。 转过半身，笑至呜咽，林仰肩膀不住抖动。 祁望抹了把脸，终归不忍，把她抱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林仰难得顺从地依偎，头埋在他怀里，手臂环抱着他的腰身，两手抓着他后背凸起的蝴蝶骨。 萦绕在两人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彻底平息。 “看不见了，不就行了？” 祁望正抱着她靠在洗手台，闭着眼睛感受着来之不易的温情时，忽然听她说。 还没等他反应，耳边就忽地一声巨响，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 林仰仍然乖顺地呆在他怀里，只是手里拿着刚刚推他脑袋，撞碎镜子的碎片，尖锐地抵着他的脖子。 祁望忽然觉得自己好笑。 面前这张冷情的脸上，哪儿有一点泪水的影子。 她眨着眼睛，天真得像个孩子，半抱半推着祁望往里走。 “哥哥，我今天考了全校第一，你奖励我一下好不好？” 放满水的浴缸，就在祁望的身后。 林仰嘴角的笑意不断扩大，脚下一绊，把祁望狠狠推进浴缸！ 林仰坐在他身上，摁着他的头在溢满水的浴缸里一上一下，僵硬缓慢地扭着脖子。 “我以为哥哥早认清我是什么人了。” “弄得这么一惊一乍的，真的吓到我了。” “……所以哥哥怎么敢想，能玩得过我呢？” 祁望的手死死抓着浴缸边沿，惨白的脸色染上薄红，过分的呛水甚至让他来不及咳嗽。 窒息的恐惧，熟悉又陌生。 林仰压着他的头的力道让他明白，她是真的想淹死自己。 就像九岁那年，她毫不犹疑把自己摁进水里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