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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些什么?“你真的很好,是我不够积极。”“我会不舍得你等我。”“我是真的不愿让你失望。”……我刚刚说的都是些什么?!大度点,莫华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听懂,但如果她选择刺激我,应该大声宣布:“你完全辜负了我的好意,也低估了我的感情,是我太过于信任你。”可那就不是莫华了。一回到住处,我脱下外套就直接把自己丢到床上,我清楚自己如何得摇摆不定。我在想,霍昀森对我来说是什么?一段脱轨的炫烂插曲,还是暗格式的悲情交响乐?我们允许有期待吗?我们都在等待着什么,却什么都还没有等来。这时,张姨敲我房门让我接下越洋电话,我颓废地爬起来提起听筒。“震函,听说你是刚从意大利回来。”那声音令我安定,我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这招已经不管用了。”母亲爽朗地笑开了,“看起来工作顺利,感情方面有没有着落?”“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管这种闲事?”“闲事?我问我儿子有没有女友,这叫管闲事?”章女士当头棒喝,控诉我拎不清状况。“是我错,不过你这问题实在难回答。”“你女朋友那么多,也该找准一个收收心了,男人事业再成功,也终究是需要有个家的。”其实母亲很难得发表语重心长的讲话,通常是受到什么刺激才会。“有发生什么事吗?”“你还真是我肚里的蛔虫。”“不是蛔虫,是你儿子。”母亲终于道缘由:“是阿齐要办喜事了,日子就定在十月中旬,最近都在筹备婚礼,所以一片兵荒马乱。”我想昀森也应该已经得到喜讯了。都市年轻女郎,最好还有点才华和家世背景,很容易被快速攻占,因为聪明的男人都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从男朋友晋升至未婚夫,这之间一定也耗费了不少功力,看来那个钱永那憨厚的外表是修饰过的。母亲接着说:“知道你公司的档期紧凑,如果你实在抽不出空也不妨,阿齐他们说要来旧金山度密月,顺便与你见面。对了,昀森都还好吧?阿齐天天念叨他。”“他很好……现在人还在欧洲,工作一直很满。”“你要记得照顾他,像他这么年轻却已有成就的大男孩,很容易被盛名所累失去自由,他也算是你亲人,不要忽略昀森的感受,他和阿齐从小没有家长在身边照顾,所以难免习惯表现坚强,独当一面,你要经常关心一下他。”“怎么说得好像托孤一样。”我嘴上笑出来,心里却是寂静一片,我知道母亲是个敏感善良的人,她说的都是实话,所以面对这样一个霍昀森,我不知道该与他如何相处才能算是正确,如果母亲知道我同他有另一层关系……不敢想,就算长辈再开通,也是有底线的,要接受这样的事实大概也是不可能,或许我是天生会给人制造难题。“再过一周就是你生日了,准备怎么庆祝?我可是专程为了来提醒你,到时要记得对外坦然发表三十岁感言,不要独自回家面壁伤怀。”母亲又提起另一个重点,“震函,在我印象里,你才十八九岁。”“你一直就是用这个方法隐瞒自己真实年龄的?”“臭小子,如果可以开车过来教训你,我不会犹豫。”我苦笑,摸摸下巴上刚钻出来的青胡茬,突然有些泄气,真的,已经三十岁了,还能任性几年?第二天,莫华表现如常,我有些惭愧。詹姆斯倒是意外八封地进来打探我的约会:“烛光、轻音乐——噢不,也许是歌剧,还是玫瑰、月亮、深情款款的眼神,外加一个激情浪漫的夜,堪称精典。”“设计部新一轮的样稿什么时候给我拿来?已经超过十点。”一句话将他打回原形。“布莱恩,你还真是不可爱呢,可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你?”詹姆斯边调侃我边把凯文刚刚对编辑和设计人员倒的苦水再同我叙述了一遍。原来才不出两日,凯文的烦恼事接踵而至,除了遭稿件疲劳轰炸外,另一件就是伊森被经纪人安排接下某国际品牌的形象代言,约期一年,这就表示他将不能在合同期内随意接拍任何杂志内页进行肖像宣传,凯文不得不将他原先企划的伊森“新装内刊”缩水成一页“封面人物”,仍指望实现利润最大化。“除了为凯文哀悼外,我不知道再能为他出什么力,看来连伊森也帮不了他了。”詹姆斯说完这句便功成身退。这一边,我已经在拨号码,从来没有这样干脆地拿起电话与他通话:“没有打扰你吧?”“刚开机,否则就错过你的声音了。”感觉他的语气透着股特别的纵容,“这还是你头一次主动联系我。”“关于品牌代言的事,你考虑清楚了?”“你站在公司立场问我,还是私人立场对我表示关心?”“都有。”“要是你一直能这样坦白就好了。”他突然发出低沉的轻笑,仿佛心情不错,“我不想让杰克为难,这个合约不会被套牢,我也有权衡过。”“那就好。”一静下来,我反而有点尴尬了,也才反省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这样随意拨打伊森霍的手机了,“其他没什么事,能按原定行程回来吗?”“嗯,最多拖一天。”他在那头叹息一声,虽然很轻,但我还是听清楚了,接着我又听见他说,“我是真的喜欢你,震函,能不能给彼此一个机会?为我们。”我的心猛地被人撞了一下,像一个未着寸缕的人,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当街拖出去示众:“我们是不是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我从来都只想理顺,而不想变糟,难道你不想?”“我们不会顺利的,永远不会,一开始就是在异想天开。”“震函!”他看我有挂电话的倾向,已经在那一头大声喊我的名字,“震函,你听我说!你愿意听我说吗?”我对自己感到无能为力,因为我仍握着电话。“我们已经开始了,震函,我不会再放手。”16原来我可以一直对自己说,昀森对我所抱有的执着只是一时冲动,因为他是个天生多情的人,但渐渐的,因为我觉察到自己对他的感觉,到达了一种自己都没法解释的地步,所以我又开始正视这段莫明而危险的感情。到目前这样的局面,我又有什么理由再推脱?我并不是一个立场不坚定的人,否则不会受这样大的诱惑,一开始是罪恶感,后来是种放任过后的无奈,即使知道逃避不是对付现实的好方法,但还是常常会不自控地采纳,曾不只一次想过要与昀森彻底了结,索性断绝这种不明不白的牵绊,待真正想回头时,却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被他洗过牌,即使我明知道他也不是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