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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子们!”莱克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跟在弥子白身后走了。其后,集体监狱里的人面面相觑,最后有个少年强忍着眼泪怯生生地问了句:“到底是谁?”“是啊……到底是谁?”随着第一个人发问,又有不少声音小声询问起来,甚至有人哀求道,“求求你了,别连累我们啊。”乐易显然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死死抓着钦景的衣袖,钦景的脸色则阴晴不定——他从前一直以为黑狱的恐怖之处在于各种各样的酷刑,但他现在知道了,一切都是狗屁,黑狱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可以轻易煽动人心来为他们做事。可耻,但很有效。而且这个方法到底是谁想出来的?钦景不知道。他明明可以通过刚才的提审被排除掉嫌疑,是谁力排众议让他继续待在了第三区?“是啊……到底是谁啊?”“我们都是无辜的……”“我还这么年轻,我还不想死啊。”渐渐的,监狱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一开始钦景还跟着应和两句,但慢慢地败下阵来。他自己可以装成无数样子来博取别人同情,但实在做不到请求别人去坦白、甚至去死。就在他沉默的空当,突然有个身材高挑的青年站了起来,几乎有些疯狂地把自己身边的乐易拉了起来,扳住他的肩膀摇晃着,不受控制地大吼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你?究竟是不是你?”乐易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懵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中了重重一拳,鼻血跟着流了下来,伸手一摸,全是血。钦景也被那青年的动作骇了一跳,本能地把乐易拉了回来,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自己头上也挨了一拳,顿时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直到这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三天多没有吃东西了。乐易不知什么时候中了第二拳,捂着鼻子扑倒在地,却意外地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大哭大叫,而是静静在地上趴着。钦景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想伸手去扶他,却被不知从哪里伸出的一只手扭住了肩膀,整个人都被扭翻在地,身上头上挨了好几下,脑袋边上全是嗡嗡的哭闹喊叫声。他知道这些人并不是真正想打人,而仅仅是找到了一条暂时能发泄情绪的渠道——毕竟他们也被幻境折磨了这么久,前几天一直憋着,现在突然有了一个发泄方向,顿时一发不可收拾。钦景尽可能保持着头脑的冷静和身体的狂热,象征性地跟其他人一样又哭又叫,抓住时机本想去扶一扶刚才摔倒的乐易,一转头才发现乐易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拳脚之下把刚才伤他的人打到了墙角,疯了似地掐住他脖子,嘴里不知在吼些什么。钦景心头顿觉不妙,他用力推开身边的人踉跄着跑过去,扑在乐易身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冲着他耳边大吼:“你冷静一下!冷静乐易!你不能杀他!”“万一他是叛徒呢?”乐易歇斯底里地吼道,“万一就是他把我们害成了这样呢?”钦景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抓着乐易的手忽地没了力气,而乐易那句话就在他耳边盘旋——就是他把我们害成了这样。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锋利的短刃刺进钦景体内,疼得他几乎要窒息。昏过去之前,钦景隐约听到有人喊道:“都先住手吧!别再打了!……有人晕倒了!”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的世界坠入一片沉水般的黑暗。……“……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再加上好几天没有吃饭,有些低血糖,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其间钦景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一次,听到了以上的话,可他没能撑到睁开眼睛便再次昏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钦景刚睁开眼,一股强烈的呕吐感就直直袭上他的喉咙,他立刻想趴到床边,手却被铐在床头,钦景没有办法,只能任由胃里翻绞着,干呕的几次都只吐了几口酸水,吐完又躺回病床上虚弱的昏昏欲睡。不知又躺了多久,他听见一声门被打开的声音,钦景艰难地把眼皮支开一条缝,隐约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紧接着,一只手伸过来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耳边是一声笑:“又见面了。”这个声音——钦景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手铐和床头栏杆发出一阵阵碰撞声,那人见状便轻轻按住他的手,附在他耳边极轻地说:“钦言活过来了。”听到这句话,钦景的身体不由得痉挛了一下,他吃力地笑了出来:“谢谢你……狄诺。”随着视线的清晰,钦景逐渐看清了眼前的人,真的是狄诺,那双妖异的蓝瞳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可他为什么会在黑狱?不对……应该说,自己现在在哪里?他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别急着谢我。”狄诺坐在床边,拿过一个橘子慢悠悠剥着,“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还待在第三区?”钦景的瞳孔猛烈收缩了一下。“真不好意思,我回来的太过及时,还告诉了他们你是洗刷不掉嫌疑的。”狄诺一边惋惜地说话,一边把剥下来的皮放在床头柜上,“重新介绍一下吧,我,狄诺,黑狱总负责人之一。”他对一脸震惊的钦景微微一笑:“别这么看着我,我既然费这么大劲帮你救活钦言,自然不会再亲手把你推进火坑。”“那你为什么——”“嘘。”狄诺伸出一根手指封住钦景的嘴唇,顺便心情极好地捏了捏他的脸,“在黑狱,没人能监听到我说的话,你就不一样了,要是没有人特意将你的声音消掉,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以证据的形式呈现在资料上。所以,听我说。”“我可以保证你毫发无损地走出黑狱,自然也可以让你在这里万劫不复。”狄诺眯起眼睛笑,“在得知你被关进黑狱后,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啊,当然了。”他恍然似地说,“你不想跟我做这个交易也完全没问题,因为就算没有你,我也能独自完成。跟你交易,只是因为我想跟你上床。”钦景死死盯着狄诺。“是这样的。”狄诺摊了摊手,手里是那个粒粒饱满的橘子,“之前我就说过,救活钦言的代价是季林,现在,我换种说法,我看上他了,我要跟他过一辈子,要是有别人也看上他了,你得帮我解决。”钦景气得手指都在发抖。“不过我可提前说了,就算你不帮我,我想要得到他也完全没问题。”狄诺惋惜道,“只不过你可能就要葬身在黑狱里了……对了,之后钦言也会跟着你去走黄泉路。”“我最近事务缠身,实在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