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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见了鬼,头皮瞬间冰冻,一个激灵,她立刻扭着脖子往一边躲去,谭东年顺势夺过她手中的卡片机,急得孙回“哎哎”叫,猛地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引来周遭几位客人好奇张望。她皱紧眉头:“你干嘛!”谭东年摁着按键,头也不抬道:“拍得不怎么样!”刚说完,卡片机便沿着一道惊悚的弧线腾空飞去了对面,孙回眼疾手快地接住它,怒得头发都要竖起来!谭东年说完就返回了自己的座位,恰坐在孙回的斜后方。孙回又气又怒又莫名其妙,重重地往沙发椅上一坐,过了一会儿才觉不可思议,竟然能与谭东年在飞机上相遇,她都快要忘记还有这样一个人了,而谭东年就像是自来熟,丝毫也不觉得两人生疏,连孙回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脸皮。谭东年时不时地斜睨她一眼,好几次都捕捉到她偷偷摸摸扭过脖子往这里看来,谭东年原先只是随意瞟向她罢了,因为沙发椅太宽大,孙回不折腾的时候他根本就看不到她,这会儿他见她这副模样,显然是对他提防和好奇,他有心逗弄,便索性单手支着侧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头,孙回刚刚与他对视,立刻就闪电般地缩了回去。一个多小时后飞机落了地,孙回迫不及待地起了身,眨眼就奔到了机场外头,脚下生风,边走边打开手机,屏幕里刚刚有了信号,手机便立刻震动起来,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拦车,对那头道:“我刚下飞机,你算得真准时!”何洲问:“已经出机场了?”孙回“嗯”了一声,搜寻出租车的同时还不忘扭头望望身后,她跑得这样快,应该碰不上谭东年了。何洲问她:“飞机上怎么样,有没有睡觉?”“没睡,我精神的很!”“那有没有拍照?”“拍了,我……”孙回闭了闭嘴,听何洲笑道:“终于让你拍了照,我见你这次特地带上相机,就猜着了!”他刚想问她其他的,突然就听一道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清清楚楚含笑带嘲,“你这是被追债了还是怎么着,见我就跑?”孙回惊得退后几步,远离谭东年五步开外,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太没面子,她故作镇定,继续对电话里说:“我还没拦到车!”“你边上的是谁?”“没人啊!”孙回若无其事,瞟了眼与她一道站在路边的谭东年,说道,“不是人!”谭东年猛地瞪向她。何洲在电话里沉默片刻,说道:“嗯,现在拦到车了吗?”孙回刚要回答,便见一辆轿车突然停在一旁,谭东年迈了步便走,却是朝她走来,抓住她的手腕就将她往车上拽,孙回大喊:“你干嘛,松开!”谭东年道:“送你回去!”他瞥了一眼孙回的手机,隐隐约约听见里头几道喊声,嗤笑一声,一把夺过,孙回没有防备,惊诧过后立刻去抢,谭东年高举着手机,轻轻一按,电话被挂断了。孙回根本敌不过他的力道,刚张大嘴巴想要喊人,谭东年料事如神,早一秒便捂住了她的嘴,也不管司机的一脸惊悚,硬是将孙回押进了车中,命令道:“车门上锁,马上开!”司机惶惶恐恐,赶紧发动车子,“嗖”一下蹿了出去,后视镜里有一辆在路边静待许久的黑色轿车,也同时发动起步,谭东年一边压制住孙回,一边瞟了一眼后头,抿着嘴角不言不语。何洲在办公室内又拨了两遍孙回的手机号,确定那头已经关机,他眸色顿沉,阴阴暗暗,立刻做了两件事。他先打电话给黄毛,语气不善:“怎么没去机场?”黄毛没听出他的语气,还在那头笑哈哈:“放心放心,会给回回惊喜的,我这不快到了,就是……就是刚才堵车,别急啊!”何洲厉声打断:“马上去截车!”黄毛听何洲说完,转着方向盘险些打滑,挂断电话后立刻加速前进,一边注意路况一边打了几通电话。何洲在结束与黄毛的通话之后,立刻又拨打了黎秋生的手机号,开门见山就问起了谭东年,得到了他的车牌号之后立刻传短信给黄毛,又托黎秋生帮个忙。机场离南江市中心的车程起码有一个多小时,黄毛这会儿已经快要驶上大桥,焦急万分地瞅向对面过来的车辆,又不停地与兄弟们通话,“到哪儿了?看到车了吗?”兄弟们的车子就在他不远处,一行人都在帮忙找那辆轿车,黄毛正在后悔不迭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只见大桥那头有一辆轿车歪歪扭扭开过来,好几辆车子都在拼命避让,还有司机探出车窗朝那辆轿车破口大骂,黄毛瞪直眼睛,这辆犯了众怒的车子,可不就是何洲所说的那辆车?轿车在通过大桥以后,立刻便在一侧停了下来,来往行人车辆纷纷好奇打量,光天化日之下,那辆轿车竟在——不停地震动。更让人震惊的是在几分钟之后,另外三辆车子猛地冲向那辆轿车,一齐刹停在旁,车中步出数人,为首一名黄发男青年抡起胳膊就冲上前,却在距车子只有一步之遥时突然停滞原地。黄毛瞠目结舌地看向车中,只见前方的司机被人拽住了头发,被迫后仰,不停求饶,司机后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抓着身边那个往驾驶座上扑去的罪魁祸首,而罪魁祸首在最后一次大喝之后,终于放开了司机,打开被解了锁的车门,甩给邻座男子一记重拳,迅速地逃了出来,刚站直便大喊:“黄毛……”谭东年眼前一片火星,他晃了晃脑袋,又眨了眨眼,视线模模糊糊,手上还有几道抓痕,一阵阵的疼。他走下车,指着孙回的方向,已然气得说不出话,不断道:“好好,你好!”一年不见,战斗力见长,下手也不知轻重,似乎没了任何顾忌,若手边有把菜刀,她指不定还要更加兴奋。偏偏谭东年一开始小瞧了她,早知道刚把她塞进车里,就该给她拴上绳子。孙回心有余悸,抓着黄毛冲他喊:“你变态,你这是绑架!”“我绑架?”谭东年冷冷一笑,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三辆轿车以及这几个打扮地不伦不类的男人,再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一路紧跟,此刻停在远处斜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哂道,“得,我又多事,你等着吧!”说罢,他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