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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羊沉静饮茶,全不将他们鸡飞狗跳的模样放在眼中,淡淡道:“必定是禺期这剑灵造琴时动了什么手脚,来捉弄我们。”禺期冷哼一声,不满道:“吾家剑灵机智过人,天生精通铸造,怎是尔等俗人可以妄论!”共工面如土色,扒住了禺期的肩膀,艰难道:“禺期啊禺期,你放过我们罢,长琴再这么弹下去,我们五个怕是要去阎罗和后土那里报道了!”木神句芒心有余悸连连点头。萧昊于是顺手从建木上揪下一片叶子,对他们道:“这音律之道嘛,原本无形,附着于乐器已是落了下乘,大音希声,万物无所谓拘泥,不如我为你们吹奏一曲,让你们也感受一下这自然之音。”众神大感兴趣,眼神发亮,长琴亦停下弹棉花之声,好奇看着萧昊。萧昊将那片叶子放于唇边,鼓足腮帮子,用力吹奏起来。“叭一一”地一声,难以言说的声音震彻云霄,诸神面色一僵,纷纷不约而同捂起双耳。萧昊卖力吹着“大河向东流,鹤归的藏剑不回头”的调子,沉醉其中,不能自已。一曲吹罢,他自得地看向横七竖八的众神,道:“如何?本少爷难得奏曲,你们可不要不给我面子。”飞廉殷勤凑到了长琴身边,突然大有所感:“我豁然醒悟,长琴果真是天界第一乐师,这凤鸣秋梧之音,怎么就这么好听呢!”诸神纷纷应和,长琴脸色微红,复又弹起凤鸣秋梧,“Duang”、“Duang”、“崩”之声不绝于耳。浮生倥偬,有缘萍聚,把酒言欢,有光阴如此,何其幸之。*禺期的乐无异观察日记之一上元太初历三千四百七十年,某月某日,晴。吾化身晗光剑灵流落人间,千年来历经多位剑主,今日终于重见天日。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吾这一代主人,终于了却吾……千年夙愿。禺期的乐无异观察日记之二吾暗中观察新主多日,偶遇人界的长琴小子,大喜。与之谈论千年变化,感慨良多。长琴化猫收养于无异小子家中,角龙亦时时相伴。今朝能得团聚,甚好。禺期的乐无异观察日记之三臭小子给长琴起名“rou包”。长琴之化身固然体态丰腴了些,怎可这样笑话于他!千年不见,还是这般没大没小!禺期的乐无异观察日记之四小子乐无异!少喂长琴些吃的!他已经那么胖了!禺期的乐无异观察日记之五无异小子运气上佳,竟得上古妖兽鲲鹏之幼兽,取名“禅机”。其虽不记得上古之事,行事却一如往昔,吾甚感欣慰。小子总算有了些长进,不枉吾之青睐。禺期的乐无异观察日记之六……呵,那鲲鹏幼兽,叫“馋鸡”。乐无异小子,脑子可能是坏的。*萧昊迷迷糊糊睁开眼,他身边围了许多人,好像每个他都认识,又好像每个他都不认识。他最先听到的,是一串叽里咕噜的方言:“教主哇,我终于找到你咾!你晓不晓得恁个多年你不在嘞点儿,我们都以为你死咾!”他莫名奇妙地看着那个头戴银饰、苗疆服饰的妹子,连连摆手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萧峰和阿朱带着小常归,激动地站到他面前,按住他双肩道:“阿昊!你果然没死!这么多年你全无音讯,我托白凤带给你的书信,你可有收到?”萧昊猛然一愣,张口就道:“大哥,我……”他话还未说完,就又见一人凑了上来,面色古怪极了,指着他道:“你、你这小娃娃怎么长的这么大了?这又是谁?你手里怎么也有一条打狗棒?”萧峰惊奇地举起自己手中的棒子,跟洪七手里的一比,果真一模一样。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惊异起来,竟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萧昊脑子里混乱极了,他环顾四周,密密麻麻的人围了一圈,一个光头的和尚皱着眉头盯着他,冷冷道:“师兄,此地便是西天吗?”他刚从记忆里揪出这个人,连问候都来不及,就又看到一个脸上附着奇怪纹路的正太怒气冲冲对他道:“吾还以为你投生成了那乐无异小子,给他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剑灵!吾还奇怪他为何半点记不得原来的事,你这家伙让吾好找!”萧昊头疼不已,周围的声音交织成一片,纷纷杂杂,他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将军!对不起……我们最后也没能守住武胜关!对不起!将军你骂我们吧……”“这风清月白,正宜一醉!”“萧兄当真是一入大漠,一世大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没有机会寻到你踪迹……”“爱卿,近日又有不知死活的江湖人来朕这里闹事,他们都欺负朕年纪小,你一走没人管得了他们,那陆小鸡根本不好用!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朕这次保证听你的,不乱使脾气了……你别再跟朕置气了好不好。”“萧兄弟铁骨忠义名满天下,若我能早听你一言,也许不至于见你走后,闯王刚愎自用招致生灵涂炭……”“往生路上,没有沧溟,没有你。本座还以为,你已同她一样尽归尘土了。”“为师曾见着一位与你神似的玄甲将军,可是再像,也不是你……师父当年打断你的腿,你没有记恨罢?这些年流落海外,可有受什么委屈?”“悭臾修成应龙何其不易,长琴与他有旧交,又怎能伤他……若能如阿昊这般无拘无束便好了。”“教主,我们累几年都好好听话了嘞,内两年呱太长得嘿大,五圣把他牵出切别个都黑得屁滚尿流嘞!”“萧兄……”“阿昊!”“爱卿……”“道长嘤嘤嘤!”“教主哦……”“将军!”“小娃儿……”……四面八方都是鼎沸的人声,萧昊觉得这简直是系统耍弄他的修罗场,那些或熟悉或面生的面孔里,唯独没有那么一个人。他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周围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萧昊心有所感,转过头去。那人生的玉树临风,儒雅俊秀,一身风流骄傲的气质浑然天成,就那么静静地立在他身后,眸中深沉难测,仿佛谈笑间就能翻云覆雨、断生判死。他发梢有几缕银丝,想来这些年,岁月也并非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朝萧昊伸出手,一个字也没说。身边的声音渐渐炸开了锅,什么“龟儿子!老娘跟你拼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