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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比,依仗家世的我等是望尘莫及。今日登门亦是有事相求,失礼之处还望燕家主见谅。”说完,秦九便毕恭毕敬地向燕生一拜。燕浮生坐在燕秋尔的身边,呆呆地看着有模有样的秦九,扯了扯燕秋尔的衣袖,低声说道:“五郎,那个人当真是秦九?怎么觉得……”怎么觉得与以往那个跟她一起吃酒胡闹的秦九不一样了呢?没想到这人端正起来竟是比林谦还像样。燕秋尔但笑不语。“九皇子的这一礼,燕某受不起。”话虽这样说,可燕生却不躲不闪,更是未表现出半分惶恐。燕生此话一出,燕秋尔和梁成几人未觉惊疑,倒是把林谦和秦九给吓着了。两人环顾四周,竟发现燕秋尔几人也是一副早已知晓的模样,唯有燕浮生惊呆了。秦九心中一惊,继而释然一笑。“人常道燕家家主年轻有为,在商界有帝王之姿,今日一见,晚辈服了。只是可否请燕家主告知晚辈,晚辈是何处露了马脚?”“草民斗胆,请九皇子自省,九皇子以为自己是何处露出破绽?”林谦眼神一紧,知道这是燕生想要试试秦九,不禁为迟钝的秦九捏了把汗。“嗯……”听了燕生的话,秦九未觉不悦,倒是真的开始自省,思索片刻,便似是找到了答案,“燕家主今日是第一次见我,这口吻却似早有所料,我猜是有人事先将我的身份透露给了燕家主,而能向燕家主透露我身份的人……”秦九的视线在燕秋尔和燕浮生两人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定格在燕秋尔身上,“想必是五郎君吧?”“何以见得?”倒是不算太笨。“浮生乃是女子,纵使比别家女儿活泼些,见闻终究有限,但身为燕府郎君,我相信五郎君纵使不出门,也要有些必须知道的事情。燕家能成为天岚国举足轻重的大家,且有燕寻一脉护持,想要知晓皇家成员的特征,想必不难吧?”“嗯,确实不难。”燕生大方承认。“只是我尚有一事不明。”秦九看着燕秋尔,极其希望燕秋尔能为他解惑。“九皇子请说。”“平日里出门,我都会除掉身上所有能象征身份的物件,就连着装也是格外注意,五郎君是怎么察觉到我的身份的?”燕秋尔微笑,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腰间。腰间?秦九低头看向自己的腰间,那里只挂着一枚玉玦,玉玦之上雕有蟠螭纹,玉玦只缺口两边赤红如血,其余部分皆纯白如雪。秦九再看向燕秋尔,愕然道:“这玉玦乃是母妃遗物,宫中都少有人注意到,你是怎么知道的?”“秘密。”燕秋尔神秘一笑。“原来如此。”秦九似有所悟地点点头。看来燕家的情报网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细致严密,“看样子我以后出门连这个都要除掉了。”燕家能知道的事情,难保其他人不知道。“九皇子来找燕某,所为何事?”这秦九不自持身份,待人谦和宽厚,与燕生想象中的皇室之人有几分出入,但对有几分自傲的燕生来说,这番心性反倒是更合他胃口,故而试探之后,便要切入正题了。林谦松了口气,暗赞秦九的运气极好。人未必要有多聪明,只要在关键的时刻足够聪明便是机智。而找寻合伙人这样的事情,除了要机智,还要情投意合,若是一开始就不讨喜,结了盟也是不牢靠的。秦九也松了口气,冲林谦点点头。接下来的说明便是林谦的任务了。林谦颇具暗示性地看了看梁成和唐硕,而后才笑眯眯地说道:“这件事情于燕家主来说兴许不是什么大事,可对我们来说却是关乎生死存亡的一步棋,我希望……”“无妨。”燕府之内,凡是有燕生在的地方就几乎没有仆婢,燕生的一切都由梁成一手包办,故而方才燕齐等人退下的时候,便连唯二的女婢遣了出去,此刻腾远堂里也只有他们六人和梁成、唐硕二人。再说,今日燕府上下都知道燕寻带了两个气度不凡的人登门拜访,林谦现在才想起来避嫌是不是晚了点儿?“燕家主觉得无碍那便无碍,”林谦依旧是眯着眼睛笑着,连燕生都看不出他的想法,“三日前的早朝,陛下决定安排人秘密出使回纥。”这句话给了燕生三个信息:陛下有意与回纥结盟;这事儿不能让突厥知道;突厥的安生日子到头了。可这跟他们商人有什么关系?需要财力支持?猜不出答案,燕生只能等着林谦给他解答。而燕秋尔一听回纥二字,便立刻想到了相关事件。“可是天岚与回纥之间隔着一个突厥,若想不被察觉便只能将出使的队伍伪装成商队。”林谦一边观察着燕生的脸色一边继续说下去,奈何燕生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林谦便放弃了这种一边试探一边说话的节奏,干脆地将他要说的话全都说完,“然而我们能抽调的士兵无论怎么伪装也终究不是商人,而进入突厥境内之后不可能不与之交易,因此我们需要真正的商人掺杂其中。”“天岚并非只有我燕家一家商户,与皇室、与朝堂最为亲密的亦非我燕家,此事事关重大,用我燕家怕是不妥。”“燕家主过谦了。”燕生的婉拒完全在林谦的意料之内,这么大的事儿,会一口答应的才是傻子,“燕家主说的没错,燕家只是天岚国几大商户中的一家,虽有燕寻一脉在朝中任职,燕家却从未利用过朝中关系拓展家业,关于这一点林某佩服。可燕家主也应当知晓,那些与皇室、与朝堂联系密切的商家却皆非与九皇子亲近。何况若论及行商,燕家绝对是在天岚国中独占鳌头,燕家百年不倒且至今仍被商界奉为商贾之首,难道不是因为燕家的行商商队遍及天下?别人能去的地方你燕家能去,别人不能去的地方你燕家也能去!林某说的可对?”燕生嘴角微扬,自己不答,反而去问燕秋尔:“五郎,你觉得他说得可对?”又关他的事了?燕秋尔撇撇嘴,回答道:“林兄说得虽不是完全正确,可也是八九不离十了。燕家经商百年,从贩卖农粮起家,而后便是行商的开端,由最初的往返于两乡之间到如今已称得上是走遍天下,燕家的坐商都只是行商的附属,经百年沉淀的行商经验世代传承下来,若还能被其他商家随随便便比了过去,那我燕家也枉度这百年。不过……若要燕家的商队与士兵走在一起,怕是有些困难,目的虽可相同,可商与兵的处事方式相差太多,这其中分歧林兄可曾想过?此等大事,稍有不慎那一队人马便是有去无回,我燕家为何要担此风险?”“我们既然登门相求,就定不会亏待燕家,我们……”“不会亏待燕家?”燕秋尔轻笑一声,将林谦将欲出口的话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