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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人是死罪。最后,两派人马不得不请古骜决断。古骜颁旨:济北太守陈貌死罪,斩首抄家。丞相陈江失察,停职留用,闭门思过。燕王多项行为不检、多年前冒领军功、污蔑朝廷命官、滥杀燕地大臣,贬王爵,赦为绥阳侯,迁京城居住。江衢王妄议朝政,勾连文臣武将,贬王爵,废为庶人。太子疆即日启程,赴燕地镇守,着山云书院院首怀歆为太子太傅,随同前往,有调兵之权,家眷留京。上郡太守古谦以北军护送太子至于燕地。****燕地闻燕王被贬,一片嚣然。怀歆与古谦各率两路兵马威慑之,太子颁令以德化之,大赦燕地,燕地方安。太子古疆入燕镇守,设北燕郡,上京直辖,怀歆为北燕郡丞,兼太子太傅。燕地自此,以太子为翘首,统领汉戎兵马。上京之中,更是血雨腥风。太尉王误信丞相陈江之诬告,四处以暗卫捉拿江衢王党羽,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怨声四起,帝闻之,遂止,众臣称圣明。滔天巨浪之中,停职留用之陈江,率亲族往济北救灾,跪地向父老百姓叩首,百姓谅之。不久后陈江官复原职,得以全身而退。自此之后,丞相府所辖之人,气焰更盛。上京之中,皆横向仰面而行。作者有话要说:吕谋忠和皇帝的番外外卷完结以后会写。外卷三廖家大树既倒,猢狲四散。廖清辉闭门炼丹,在深山修宅,如其父廖兴,只想成仙得道,不问人间世事。其与陈江、廖去疾两人都断绝往来已久,常入宫与帝探讨长生不死之术。因此江衢王被废之余波,未波及廖清辉。怀歆之妻廖氏却自此之后,受尽怀歆冷落,又曾多次撞见怀歆与典彪二人在府中不顾形色,遂于怀歆带典彪入北燕后,幽愤而死。古骜闻之,自觉对不起怀歆,思忖当初逼迫太甚。让怀歆娶亲的是自己,如今贬谪廖家的也是自己。怀歆家室如此,古骜心中愧疚,怀歆却对古骜说:“皇上有皇上的难处,臣愚钝,不能立于皇上左右,只能以此为皇上尽忠。”古骜叹息。“是朕对不起你。”虞君樊闻之,越发猜忌怀歆,曾劝古骜:“皇上贬了燕王,燕王之弟便也该有所抑,怎么还让他一道往燕?”古骜说:“典彪与典不识之事,本无牵连。怀歆无人陪伴,这么多年,总为朕牺牲。如今他喜欢典彪,就让典彪陪他去罢。”廖氏亡故,怀歆得知妻子死讯,从燕地赶回,主持妻子的葬礼。葬礼中,许多廖氏族人都来了,其中也有女眷。怀歆夜晚一个人守着妻子灵柩时,一个年轻的贵女少妇避开人,从侧门而入,找到了独处的怀歆。“求姑父救我。”那少妇迎面拜道。怀歆认出这是廖去疾的幼女,太子古疆的侧妃,二皇孙的母亲。怀歆垂目:“我如何能救你?我对不起你姑姑,你为何来问我?”廖妃再拜,道:“别人不知,我却心如明镜。我知姑父早料到了这些事,是为了保全和姑姑的孩子,所以才故意冷落姑姑。可姑姑心里难过,自己去了,怪不得姑父。”怀歆这才抬起眼,仔仔细细地打量起廖妃少女般的面庞,只见她面容有些像廖去疾,只是更柔和,目光却深藏着涵韵与神采:“你不简单。”怀歆道。“求姑父救我。”“你为何不去找你父亲廖去疾?”怀歆问。“我父亲不足与谋,大事糊涂,小事多智,就是他与燕王勾连,犯了皇上大忌,才将廖家引入死地。我怎能问他?”怀歆又问:“那你是想报仇,还是想保护你的娘家人?”“我不想报仇,也保护不了我的娘家人,我只想保护我的儿子。”怀歆道:“果然,为母则强。”“是,求姑父救我。”怀歆道:“你自求废侧妃之号,将二皇孙古霄交予太子妃辛氏抚养,可全。”古谦原姓辛,辛氏正是他与田小妞之女。田小妞从小在古贲家中玩耍时就照顾古疆,后来虞君樊率军征南,古疆又养在古谦府中,亦由田小妞照看,两人情如母子。古疆与辛氏青梅竹马,因此古疆长大后,便求娶了辛氏为太子正妃,育有皇长孙古元。“可他还小啊,他离不开我。”廖妃的眼眶红了。怀歆道:“辛氏宽厚,与你无仇,虽不会宠爱他,倒也不会特别为难他。太子当年亲自求娶辛氏,为的是幼年同居一府的情谊,不同一般。孩子只要养在辛氏膝下,宵小之人,谁敢动他?至于他的前途,我会留意,也看他自己的造化。至于朝中之事,我会尽力保护他。你放心了?”廖妃叩首道:“多谢姑父。”***天启十八年,镇国公叶雄关薨于汉中,太尉王亲往祭奠之。天启二十一年,忠国公田松染病而亡,其子袭爵。天启二十三年,太尉王重病,帝日夜陪伴,形容消瘦。无心理政,不常上朝。自此,丞相陈江在朝中权势滔天,一手蔽日。其门下中人,常举绥阳侯典不识错处于御前,日日如此,月月如此。一日,绥阳侯典不识又闻有人告状于御前,遂仗剑入宫,砍伤侍卫无数,无人敢拦,终杀告状之人。侍卫长秦川护帝身前,斥典不识无礼。典不识掷剑于地,大呼冤屈。帝深责之,又赦其闯宫之罪,令其思过反省。绥阳侯心灰意懒,遂从此闭门不出,亦不见客。丞相门人愈得意,在市井之中,挑绥阳侯世子斗殴,杀之。绥阳侯赶至,杀人者早已一哄而散。绥阳侯咆哮街市,无人敢理。是夜,绥阳侯自缢于府。***这日,古骜听说了典不识与女戎王之子死去的消息,前往侯府看望典不识。刚进了门,就听见里面沉痛呜咽声,如困兽般嘶哑,震撼人心。古骜迈步而入,只见典不识双目赤红,披发裸身,露出背上狰狞的鞭痕,只穿了一条马裤,光裸着双足。他趴在棺木上,拒绝任何人的靠近。“滚!都给我滚!”典不识喉咙已破,声如破鼓,哑的不成样子,气喘吁吁。古骜没有离开,反而向典不识走去。脚步声渐近,典不识转过身,这才发现了古骜,他满目泪水,看着古骜的表情呆滞而怔忡。半晌,他动了动唇,嘶声道:“我儿子死了,你知不知道?”秦川上前一步,挡在古骜与典不识之间。古骜摆手让秦川退下,径自走到典不识面前,深深叹息一声:“三弟,我知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