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2
书迷正在阅读:被监禁受孕的家庭教师、所有反派都怕她哭/民国小哭包、君生、爱在斯德哥尔摩、(清穿)远望当归、穿越之蛇精病boss、总经理说buyaobuyaoimfull、金手指制造师[系统]、欢迎来到王者农药[电竞]、捡到一只小龙虾精
疼,所以就哭了……”凤岐把眼皮擦得通红,愣愣地说:“不能哭了,不能哭了,哭也没用。”他说完,迷迷糊糊地躺倒在地上。陆长卿鼻尖一酸,盯着他,忽而咬咬牙道:“……你若肯放我走,我就真的带着你远走高飞,不管其他。妖道,你肯不肯?你肯不肯!”凤岐迷糊中听到有人低声说话,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喃喃道:“……你说什么?阿蛮,什么……”陆长卿又给自己灌了碗酒,戚然叹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我也喝醉了。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撒狗血的作者……☆、第三十一章随着冬至的迫近,夜愈发漫长。凤岐那一夜酒醉失态,在陆长卿身旁睡了一宿,醒来时浑身冷汗涔涔。“却也只有你在乎,我活着才有意思。”这样放肆的话,竟当真出自己口。如此恬不知耻,陆长卿听了心里恐怕不知怎么轻蔑。凤岐恍惚坐在探骊宫的殿中,对着冬至清晨苍白的日光,按住了双眼。谢戟在背后替他整理礼服,抬眼望见他佝着背,垂首不语的样子,不由问道:“师父,你可是身体不适?”“若是不舒服,今日……就不要去了。”“我没事,冬祭大典的祭天舞,不可推辞。”凤岐说完,站起了身,他垂下画着金妆的眼睑,将缀满鲜花的面具戴在了脸上。冬至大典,诸侯齐聚镐京。献牛羊,祝祷奏乐。高台之北依次置兽面纹大铙,通高三尺,铣距一尺,正面饰兽面纹,两侧饰云雷纹,华丽异常。其两旁分别摆列双鸟钮镈,虎戟编钟,乐师奏起,庄严恢弘,声入青霄。乐声已起,两列童子鱼贯而至高台前,其后步辇之上,国师身着繁复华丽的玄紫色三重衣,面容被白陶面具遮住,只能看到面具下一截白皙瘦削的下巴。面具上点缀花冠,艳丽的牡丹插满花冠,芬芳四溢。凤岐幼时家贫,卖与商贾,自幼习得各种舞步。后从师于疯道人连子心,连子心教授他祝祷之舞,嫌他改不过之前学的那些世俗之舞的媚气,对他发过不少牢sao。但是幼时学到的东西记忆总是更加深刻,直到今日,凤岐云门之舞的步法手势虽都分毫不差,庄重肃穆的气氛中仍是带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媚意。远古时候的云门之舞,是巫师戴着面具请神上身的一种仪式,所以面具作为最重要的道具,制作极尽华丽,并勾画出人们臆想中神明的面孔。因为那时是母系社会,对神明的性别十分模糊,所以服饰衣着都雌雄莫辩,甚至偏向于女性。流传至今,云门舞演变为对神明的献礼,而它最具象征性的华丽面具,被保留了下来。纪侯萧怀瑾坐在王右手边的席位,目不转睛地端详着高台上飞旋起舞的凤岐。曳长裾飞广袖转香扇,花冠上的牡丹花瓣在他身体的旋转舞动中纷纷旋落,衣带纷飞,花影缭乱。这是极美的舞蹈,即便祭天大典时也不是每次都会跳,所以有时候一个人一辈子也只能得见这一次。第一次看到这舞蹈的人,都凝神追寻着高台上的翩然翻飞的身影,不愿因思考旁事而错过任何一个舞步。萧怀瑾望着凤岐,却不由得回忆起往事。许多年前,凤岐刚封国师之时,曾在一次祭天大典上跳过此舞。当时他还未及冠,站在这祭天台上如艳阳下怒放的出水芙蓉。年轻的身体比现在柔韧的多,也还没有带这么多伤,舞步轻盈,身姿曼妙,一曲云门舞,让许多人二十多年都对这年轻的国师念念不忘。现在凤岐再跳此舞,有些对柔韧度要求太高的姿势他便略去了。虽然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但老了毕竟还是老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萧怀瑾才能感到即使凤岐这样的人,也逃不过时间的消磨。不过虽然不如当年的舞华美多姿,萧怀瑾却觉得现在的舞比那时更有韵味,如今的国师站在这里,洗去了当年的轻浮之处,整个人都散发出沉静之态。如果说这个世上有神明,这个男人应当是最接近神明的人。凤岐舞完,行礼,便沿着回廊走向后面的殿落。他年纪已不清,手脚又有旧伤,这样的舞对他是很大的负担。跳到一半时他已觉额头满是冷汗,在面具下不断往颈窝里流。祭礼完毕后便是宴请诸侯,大宴要一直持续到第二日早晨。凤岐没力气再去应酬,独自坐在偏殿,头后仰在椅背上,一头雪发随意垂落。冬至,他令人做了厚实的新衣给阿蛮。把宴会推掉,晚上时可以亲自给他送去。凤岐想到这里,肢体虽疲倦地抬不起,心里却有一丝安慰。他回忆起当年跳云门舞那次,礼毕后他匆匆摘下面具花冠,沿着曲折的朱桥往后面休憩的殿落走,初逢陆长卿时的情景。那孩子眉眼清明,略带困惑地望着自己,安静得像株植物。他起了怜意,却也是漫不经心,笑问他是哪家的孩子,是不是迷路了,一手拎着花冠,一手搂着那瘦小的肩膀,带他到休息的后殿去。之后陆疏桐来寻他弟弟,他们第一次搭上话,倒是因为陆长卿的缘故。当时怎么想得到今日呢,怎么想得到“战神”栖桐君会死,怎么想得到陆长卿会谋反,被自己亲手关在骊山之下。回忆起来这二十多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世事果然难测。疼痛从肩膀和膝盖慢慢延伸到指尖和脚趾,四肢百骸都动弹不得。凤岐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他没料到自己竟能坐在椅子上睡着,此时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他扶着床起身,艰难地将隐隐作痛的双脚挪到床边,谢戟听见动静抬起头,起身走过来扶他,“我进来时师父坐在椅子上昏过去了。”凤岐怔了怔,道:“……为师只是睡着了。”“可你怎么都叫不醒。”凤岐无话可说,问谢戟:“现在是什么时辰?”“已交亥时。”凤岐抿了抿唇,叹道:“这么晚了。小戟,你留在这里替我赴宴,我回探骊宫。”“这个时辰师父回去?”谢戟忧虑道,“你一定要回去的话,我陪你一道。”凤岐顾及着面子,不愿心事暴露给谢戟,又推脱了一番,才独自坐上马车往骊山赶。时辰已是不早,若是去晚了恐怕陆长卿睡下,凤岐带了常服打算到酆狱时再换,便一身华丽礼袍坐上了马车。冬夜深蓝色的天空,苍白的月如一盏孤灯挂在天际。官道两旁栽着的枯杨随风萧萧作响,残留的叶子不断飞落。人非草木,难免触景生情。凤岐抱紧了怀中为陆长卿新制的厚衣,想起一年前这样的夜晚,自己失足坠崖,绝望中遽然见到陆长卿时那种心脏都要涨裂的震惊与感动。从未有一个人,带给他这么多的绝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