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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杀自己。”“那你又做了什么?”柳雁欢盯着秦非然。“没什么,只是将贾夫人意外死亡的讯息透露给保险公司。”“什么?”“原来你还不知道,贾正霆之所以想出杀妻的毒计,是因为她身上有一份价值6000万法币的人身保险,若是贾夫人自然病逝,贾正霆就成为直接获益人。”柳雁欢终于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贾正霆欠了秦三爷的钱还不上,所以盯上了妻子身上的保险。柳雁欢喝了口卡布奇诺,终于感觉自己的身子暖和了一些。“所以最后,你将贾正霆送进了监狱?”“怎么样?对我的印象有没有改观?”柳雁欢看着秦非然那邀功请赏的眼神,失笑出声。“所以柳少现在可以说说,你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了真相来找你?”“因为我了解柳少啊。”秦非然的声音和着西餐厅里的钢琴声,显得分外轻柔,“你心里认定了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既然你已经察觉到贾老板有问题,那你也一定给我贴上了狼狈为jian的标签,依照你的性子,必定是不愿再跟我有交集的。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柳少改变了主意。”短短十几分钟里,柳雁欢的后背就被冷汗浸透了。他不得不承认,秦非然对他性格的判断十分准确。可在商谈桌上,最忌讳的就是让对方摸清自己的性子。柳雁欢不再跟秦非然打太极,直接开口道:“柳氏书局希望能和槐先生合作。”柳雁欢亮出了自己的底牌,秦非然却并不接茬。静默了许久,他才轻笑道:“柳少不会不知道,我是有合约在身的人吧,长期以来我都与先锋书局合作出版。”柳雁欢听出了话里隐隐的拒绝,却并不慌乱:“我要的并不是槐先生从前的书,我指的是今后的书。”“柳少,你知道我一本书能挣多少钱么?如果我不和先锋合作,自然也会有别的书局找来,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要与你合作?”“据我所知,槐先生如今的书,书局都是一次性付清书酬的?”“那又如何?”“柳氏书局没有那些老牌书局那么财大气粗,不过正因为我们规模小,同样的胃口也没那么大。如果槐先生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将改变付酬的方式。在书出版后先付与槐先生基本稿酬,之后根据书籍销售的数量,为你支付印数酬金。之后每一次再版重印,我们都会将所获收益的百分之四十追加给槐先生。”秦非然停顿了半晌:“按销量算?”“按销量算。”“你不怕卖不出去?”“槐先生的书会卖不出去么?还是说槐先生刚才说的话,都是张口胡诌?”秦非然摸了摸鼻子,笑了。他忽然倾身向前,目光注视着餐桌上那一枝独秀的玫瑰:“何必这么麻烦呢,柳少明明知道,只要你用一计策我一定会答应的。”“什么计策?”“手给我。”柳雁欢将信将疑地伸出手去,下一秒就被秦非然一把握住。秦非然在那白皙的手背上,印下了一个吻,温软的触感让柳雁欢有一瞬间的失神。“当然是美男计啊。”柳雁欢刚想缩手,却听见耳边传来“砰”的一声。他左侧的玻璃应声而碎。秦非然反应极快,将柳雁欢一搂,躲过了那颗金属子弹。相比起满厅惊叫的人,秦非然显得非常镇定。他掀开桌布将柳雁欢推了进去,接着就地一滚。柳雁欢刚卧倒,就感觉他压了上来。睁开眼时,秦非然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就这样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听着接连不断的子弹声和年轻男女的尖叫。然而在一片慌乱中,最清晰的还是彼此的心跳声。强壮的,鲜活的,有力的心跳声。直到一切复归于平静,柳雁欢才发现秦非然一直盯着他看。“你看我做什么?”“你很诱人,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第15章梅萼衣香柳雁欢自动屏蔽了他不合时宜的调情。“为什么会有人打枪?这里可是租界。”“谁知道呢?或许他们想要干掉谁吧。”“谁?”“谁都有可能,又或者,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你?用枪在二层窗外点杀的,一般都是专业杀手,对付你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说不好哦,做我们这行的,没准得罪的达官贵人多了,走个夜路都会被抹脖子。”秦非然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放心吧,祸害遗千年,你死不掉的。”柳雁欢说完,就见秦非然眼中含笑地看着自己。他看过各种笑容,戏谑的、挑逗的、漫不经心的,唯独没有见过眼下这种。他想起21世纪看的文艺:男人眼中仿佛有星辰大海,渺小的我如同一颗溺毙于其中的微尘。见鬼了,他居然觉得秦非然的眼神温柔又宠溺。他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这时,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三……槐先生,您没事吧。”秦非然从桌下钻出来,拂了拂裤腿上的灰尘:“怎么回事?”“暂时还不清楚,属下这就去查。”“找人送柳少回去。”“我自己可以……”话还没说完,秦非然忽然贴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别逞强,让人送你。”柳雁欢脑子乱心更乱,然而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忘记此行的初衷。“合同……”“放心吧,我会考虑的。”柳雁欢不是第一次见识槐墨的财力,至少他每一次见到槐墨,都是汽车代步。在这个极少数人家能够拥有汽车的年代,柳雁欢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道路两旁景物飞逝的滋味了。车里弥漫着4711古龙水的香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槐墨,那个像迷一般的男人。两辈子加起来,柳雁欢和无数人打过交道。或许是身为调香师的职业敏感,让他能轻易感知每个人的善意和恶意。可他从没见过槐墨这样的。每一次见面都对自己发动猛烈的攻势,除了一见钟情再无别的能说得通的解释。可柳雁欢,偏偏不相信一见钟情。同一时刻,郭斌跟在秦非然身后,每次离秦非然近一些,就会如梦初醒般退开。秦非然身上的大衣,散发着一阵野兽的“清香”,郭斌第一次闻到险些没吐出来。“三爷,您……阿嚏。”秦非然终于察觉到手下的异常。“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