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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山急得直跳脚,“快把解药给他啊!要看他死在你面前吗?”听到“解药”两个字,周纳德和离离不谋而合地飞奔向八仙桌,抓向小药丸。司徒湖山叫道:“别这样!”他也冲过去想抢一粒喂给淳于扬,到了桌前却发现晚了,药丸没有了!“你们还是人吗?!”司徒湖山怒发冲冠,花白胡子气得簌簌发抖,“见死不救、断人生路,你们与猪狗畜生王八蛋有什么区别!”“我没拿!是她拿的!”周纳德喊。“不是我!我这一粒还是刚才的!是他全拿了!!”离离也喊。“狗日的!狗日的!!”司徒湖山指着离离和周纳德的鼻子破口大骂。周纳德跳脚喊:“老同志,麻烦你推己及人好不好?我真没拿啊!这个婆娘才是恶霸啊!”“姓周的,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离离骂,“敢做不敢当!我都看到你把解药吞下去了!!”“你根本就不是个人!”周纳德咆哮,“我吃了一粒能怎样?我也要活命啊!你快把多余的解药给淳于扬!”“我没有拿!!!”离离已经狂怒得像一头母狮,“你不许赖我!!!”不知道谁在撒谎,也不知道谁更加自私毒辣。司徒湖山越发骂得狂风骤雨、水银泻地,但除了泄愤,于事无补,他还真不能拿这两人怎么样。淳于扬的呼吸渐渐轻浅下去,也许他要好了,更也许他快死了。唐缈也快吓死了。从过往经历来说,他没遇到过什么大事。他的生活空间狭窄,环境单纯,读书时成天想着逃课、看闲书;上了班又想着怎么偷懒,去哪儿玩,从来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许多不期而至的坎坷、灾难与痛苦,他在面临这些的时候,很容易失去主见。比如姥姥在江边栈道上吐血昏迷的那次,如果不是姥姥指令明确,他大概得多犯两个小时的糊涂。所以现在他眼神发直,指尖发凉,冷汗满额,脑子里嗡嗡作响,脸色不比淳于扬好看,再没人提醒恐怕就要晕过去了。他心里最隐秘处突然有许多念头冒出来,渐渐地汇成一句话:如果淳于扬出事了,那他能依靠谁??该怎么办??!能怎么办????!!!突然司徒湖山狠狠拍了他一下,如霆如雷地吼道:“我知道你耍的小把戏,什么解药只剩三粒,不过就是想逼我们把钥匙交出来,所以你一定还有,快去拿!!”唐缈顿时醒悟,猛地往外冲去,由于腿软甚至被客堂原本不高的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司徒湖山在他身后嚷嚷:“快快快!你想等这两个人把解药交出来,说不定淳于扬早死了!我也早死了!”唐缈冲进厨房,在碗柜里一通乱摸,突然停住。……他没有多余的胃宁丸。而且胃宁丸没用,它的说明书上说,可健脾益气,活血解毒,主治脾胃不和,饮食停滞,就是不解疑蛊杂毒。司徒湖山紧随而入,见他眼神直勾勾地发怔,又给了他一巴掌:“药呐?”唐缈几乎无声地说:“没……没了,吃完了。”“啥?”司徒湖山蹦起来,“你你你……对了对了你不是还有那什么终极解药嘛?你自己说等我们当中的谁把钥匙交出来,就会发给我们吃的,那药在哪儿?”那药唐缈还没准备好,他昏睡了二十个小时,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再说姥姥只留下了一瓶过期的胃宁丸,没留心宁丸,肺宁丸,肝、胆、肾、脑宁丸,没东西可冒充解药。他终于承认:“我没给你们下蛊。”“你说什么?”司徒湖山难以置信地问,“都这样了你还想赖?”“我真的没……”“我的小爷啊!”司徒湖山急得满头热汗,满嘴喷唾沫星子,“你不看他的面子,好歹也看在他的死鬼画家爷爷淳于烈的面子上,饶了他一命吧,也饶了我一命吧!”“再说他跟你搞过对象对不对?你们有感情嘛!俗话说,是姻缘棒打不开,小两口打架不记仇,王八结了个鳖亲家,你们俩天造地设,树上一对,水里一双……”司徒湖山开始胡言乱语了。这时候唐画摸了进来,一边喊着“药药”,一边将两粒类似药丸的东西递高了。司徒湖山赶紧接过去:“我的乖乖,这是解药吗?”唐画点头。司徒湖山撩起衣袍就冲了出去。唐缈来不及问唐画什么,也跟着冲出了厨房。然后再次绊在客堂门槛上,结结实实地脸朝地摔了下去,因为心里焦躁,居然也不觉得痛。司徒湖山已经赶到淳于扬身边,先将一粒小药丸塞进他的嘴里,接着又放一粒在自己口中吞下,这才算放下了心。他怒指周纳德和离离:“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饶不了你们!”“老同志,你体谅体谅吧!”周纳德继续叫屈。离离喊:“不是我!不是我!!”然后往屋子后面躲去。唐缈趴在门槛上,傻瓜似的瞪着那双秀丽的眼睛,注意范围内只有淳于扬一个人,他想不通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真的给他喂了蛊?不可能,一千一万个不可能!别说他没有下手的心,就算有,也没有下手的本事和机会啊!难道是淳于扬自己诸事不顺,出门犯太岁?搞不好是他前世做了孽,或者祖上不积功德,或者从小学雷锋不积极……离离与周纳德还在争吵,彼此用脏话互喷。离离也就罢了,没想到周干部居然能够不落下风,针锋相对。司徒湖山听得火冒三丈,问:“你们两个X还有脸吵?谁他妈再发出一丝声音,我就把谁的肚肠子打出来!”周纳德指着离离问:“老司,像她这样的为人,你觉得不应该教育教育吗?”“那也轮不到你这样的为人去教育!”唐缈手脚齐动从门槛上爬了起来,像个小学生一样低头靠门站着,旁人只看得见其翕动的长睫毛和雪白的鼻尖。突然他低声说:“这就是你们的下场……”“什么?”唐缈抬起脸,声色俱厉:“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听到了没有?如果我不给解药这就是下场!别他妈互相教育来教育去了,你们这帮杂种都他妈不配!把姥姥的钥匙还给我!!!”司徒、周、离三人顿时住了口。唐缈总体来说比较温和,脸上带笑的时候多,从不轻易骂人杂种,尤其把司徒湖山之类的长辈骂进去。“唐缈,你……”司徒湖山说。他们无法反驳他,有人底气不足,有人真被制住了。淳于扬的呼吸渐渐平稳,他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于是司徒湖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