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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森把林木木塞进车里，威胁道:“不许动，懂吗？”不等林木木回答，穆森就猛地摔上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之后上车落锁。

“穆森……”

“闭嘴！”穆森打断他。“别说话，我要是一生气把这车掀沟里了咱俩一起完蛋。”

林木木动了动嘴唇，等着穆森开车上路，最后因为自己理亏，只好小声说了句:“说的好像我不说话你就不生气了一样。”

穆森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把油门踩到底一路飙回住所。

林木木悄悄看他的侧脸，激动的手不断的发抖，最后只好攥住了衣服的边角，手指不自觉的拧着。

这是穆森啊！距离不到一米，仔细分辨就能听到穆森呼吸的声音。鼻尖飘动的是和穆森一样的空气。

林木木紧张的鼻尖冒汗，最后实在忍不住，干脆别过脸对着穆森看。

穆森的眼睛，穆森的鼻子，穆森的嘴巴，穆森呼吸时胸膛起伏的弧度。

从来没想过，还能这么近的看到，感受到。

“该死！”穆森锤了一下方向盘，转头冲着林木木喊道:“看什么看！你他妈的谁让你看了！”

林木木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怎么的，眼泪刷的就掉了下来，但是就是不转头，还是盯着穆森看，边哭还不忘了顶嘴:“我乐意，你他妈管的着吗？”

穆森又急又气，恨不得能把车当飞机开。终于到了小区之后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下车把林木木拽出来就带着往电梯走。

“你放开我，穆森，你他妈的――”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林木木咬住嘴唇盯着他，泪眼汪汪的别提多委屈了。

穆森烦躁的使劲儿摁电梯关门键，什么破玩意儿这么慢。

终于把人拽进房门之后穆森摔上门，手指着他抖了半天:“哭？你他妈还哭？我都没哭呢你哭个屁！到底谁抛弃的谁啊？！”

穆森一想就来气，掐着他的下巴问:“恩？林木木，你是不是得跟我解释解释？”

林木木转开脸，压下哭腔之后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爸妈应该都给你讲了吧，就是他们说的那样。”

穆森怒极反笑:“谁让你说这个了？我让你说，你为什么走，还他妈的一声不吭的走！”

林木木从来没见过穆森这样，一下子也爆了，“什么为什么！我拿了钱按要求离开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拿了就拿了，为什么不给我讲？”穆森盯着他，语气里突然有了哽咽的感觉。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时的感觉，躺在病床上的人突然没了踪影，是死是活全不知道，没钱没势连照顾自己都做不到的爱人突然不见了。那种触不可及那种惊慌失措那种昏天暗地的绝望感，他都快疯了。

林木木按耐住心里汹涌而至的难受，突然笑了，“穆森，你傻吗？我都说了，我拿到钱的前提是离开你啊。凭什么告诉你啊，脑子有病吧。”

“林林，”穆森被他骂的反而冷静下来，轻声唤道，“总得有我做错的地方。你得告诉我。”

林木木低下头，不让他看见自己哭的样子。穆森有什么错呢，就是因为错全在他，所以他才不敢回来啊。

穆森发现，就算过了这么多年，看到他的眼泪还是会同样的慌乱和心疼，一如往昔，就像没有间隔。

“你别哭，”穆森抹掉他脸上的眼泪，但是刚抹去就立刻有新的落下来，“你别哭了，刚才是我不对。我只是这么多年找不到你……你不懂我有多着急，我就是太急了，我就是………找不到你，所以生自己的气。”

林木木闻言终于挨不住了，干脆蹲下开始放声哭。

明明是他不对，为什么穆森还能这样。

“这是你报复的方法对不对，你就是为了让我难受。”林木木抬头控诉，脸上眼泪纵横。

穆森再气不起来。他从没气过他拿了他爸妈的钱，他只是气，他好好的，却没给他讲一声。只一声，好歹能让他安心。这么多年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给过他。但是现在看到人了，好好的活生生的还能跟他吵架比赛大小声的林木木，突然觉得那都不重要了。他的担惊受怕，他的辗转反侧，都不重要了。

“林林，我还喜欢你。”穆森在他身前蹲下，放柔了声音询问。“以前的事我都可以原谅你，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回来好吗？”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林木木听到这话却突然推了他一把，穆森连忙用手撑住后方的地面，这才没有摔倒。

“你凭什么原谅我！”林木木的声音比刚才还大，甚至喊得有些破音，“我不要你的原谅！我自己都不原谅我自己，你有什么资格。”

穆森怎么能原谅他呢？他干了那么蠢的事情。

“林林……”穆森诧异的看着他。

“有人对我说，能治好的，就是需要钱。穆森，我想活着，”林木木低下头:“我一点都不高尚，我做不到我就那么死了再想着你会不会一辈子记着我。死了哪还有想法。我想和你在一起，活着在一起。什么死了再重聚，那都是狗屁。”

好像把力气都用的差不多了，林木木靠坐在墙边，“我本来打算先拿了钱治好病再来找你。你肯定能原谅我。不原谅我我也能缠的你原谅我。”

穆森半跪在他身旁，把人拥进怀里，这次林木木没有抗拒。“那怎么没回来？”

这也是他曾经无数次想过的，等他治好病，肯定会回来找他。

林木木抬手搂住他的脖子，委屈的要死，“被骗了，他拿了钱就不见了，根本没有医生。我觉得……我蠢的要死。”

穆森心惊，“那你……”

“没钱，病也没治，也没脸见你，想着天要我死呢，就准备找个地方等死。”林木木想起当年那段日子，其实过的太混沌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是非常灰暗的，整天除了想穆森就是想穆森。“后来碰见肖晓，就今天坐封炀旁边那个男孩儿，他是个中医。就没死成，但是也不敢去找你了。”

等死？要是他没遇上那个中医，那现在……穆森心里一阵后怕，手上加了劲儿，把人抱的更紧。

林木木推了推他，“所以，你怎么能原谅我呢。这么蠢的事……我为了活――”

“不用说了。”穆森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吻上他的嘴唇。林木木唇上还带着眼泪的咸味儿，几乎是穆森一贴上来，他就立马迎了上去，两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唇舌的交缠都带着股劫后余生的狠劲儿。

“穆森……”林木木换了口气儿，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