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须】笼中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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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样就可以了吗?”须佐之男问道。 小缘双手合十猛鞠一躬:“是的没错拜托你了须佐之男大人,这样大家就会感觉高兴的。” “这正是我应该做的。”须佐之男欣然道。 他听了小缘的建议换好衣服,跟着女孩子们在台上跳舞。 博雅晴明和比丘尼带着神乐路过,看着跳得投入的几位都惊呆了。 不知为何,晴明的式神和朋友们总是担忧晴明钱不够用,虽然晴明一再强调大家不需要为了这种事情担忧,但像红线妖小缘这种完全无视了他的发言出门努力补贴家用的不止一位。 一开始,小缘只是写并卖些话本,编演木偶戏之类的,但是平安京的演艺行当越来越卷,孤身一人创业实在艰难,于是小缘决定拉着友人们一起。 与小缘相熟的女妖们有的是真的为了拯救晴明大人的财政,有的是觉得有趣而加入。但不管怎么说,一群大美女光是聚在一起看上去就很有成功的潜力。 麻烦的事情在于,这个女子艺术团体并没有通过审批。 这与小缘支个摊子就能引来孩子大人们围观的时候不同了,如今平安京娱乐越发丰富,源氏也派人开始管理这些人族与鬼族。 人多了,就难免有几个败类。 小缘不幸碰上了其中的败类。 源氏的大人抬了抬眼皮:“全是女子能成什么事,像你们这种……” 名为御的稻妖努力把怒气冲冲的小缘和铃彦姬拦下,苦口婆心地劝她们两个冷静。御的努力很有效果,两人半夜才去把这位源氏来的打了一顿。 但是这人在进医馆之前,他已经随手把一拍脑袋想出的命令写进规则去了。也就是说,哪怕新来的这位官员似乎因为前任的遭遇而很好说话的样子,妖怪们之中也必须要加上最少一位男性,这个艺术团体才能名正言顺地在平安京演出。 本来也只是因为想帮助晴明才有了这种一起去表演的想法,大家都不想给晴明大人再添麻烦,并不打算非法出演。普通的人族若与妖相处太久身体有可能会出问题,如果能有位男性妖怪一起来跳舞,那就是最简单的解决方案。 “大狐狸最近在做什么?” “前段时间他被荒引荐去皇宫工作了。” 小缘说:“我可以变成男人呀,这项技能我可熟了。” “不行啊你可是我们的主力。”“小缘已经在那边留下过名字了。”女孩子们纷纷劝道。 “得另找一位。而且找来的人不能是纯粹挂名,”又有人说,“源氏的万一还会过来检查呢。” 路过的博雅听到了关键词看了过来,女妖们也因此眼神发亮。若能让源氏分家的少爷来参与这件事,哪怕只是挂名,也没有谁敢阻拦了吧,不过她们很快就放弃了,听说源氏家主是那种不喜欢妖怪的家伙,若他看到博雅过来反而更针对大家那该怎么办。 乐于助妖的男性妖怪并不少,可空闲很多的就比较少了,比如几人更加熟悉的荒。但是荒很忙,这位星月辉光之妖拥有罕见的预言之力,在宫中身居高位,并不能加入朋友们的事业。为表歉意,他推荐了他的友人须佐之男。 那是一位诞生自雷电之中的妖怪。这位雷电大妖并无争霸之心,虽然力量强横又暴烈,但本人性格温和。据说须佐之男的老家已经毁了。不过这也不罕见,妖怪很多都是这样,没有几个有什么幸福的过去。似乎正是因为须佐之男是孤身一人住在平安京边缘,又是那种不喜欢一个人寂寞生活的性格,才被晴明劝来了热闹的平安京中心,常驻于庭院之中。须佐之男来了几个月,每天都在帮着晴明照顾小妖怪,或者给猫猫狗狗们做饭,或者和食灵一起给家具织衣服什么的。 好像确实挺合适。女孩子们讨论完毕。 小缘主动去跟对方接触,她半个身子藏在墙后,眼巴巴地盯着须佐之男,对方正与赤舌不知道在交流些什么,总之两人周身噼里啪啦的,小缘不太敢过去。 还是须佐之男发现了一脸可怜的女孩子,不久之后主动去找了她。 小缘熟练地为他介绍这个目前还是全女性的艺术团:“……我们希望能帮助晴明,也希望平安京的大家因为我们的表演得到快乐……” 须佐之男答应了下来。 女孩们教得很用心,他学得也很快。 第一场表演大获成功。 由于在台上演出的时候看到了晴明,所以大家结束之后就去问他。 不管是定下契约成为晴明的式神那几位,还是单纯作为他的朋友,比起钱财,大家还是都更在意晴明的想法。 大阴阳师温和地笑着:“请不用担心寮内的财政,如果喜欢的话去做就好,不要有压力。大家的表演很优秀。” 几个女孩子欢呼着走了。 晴明的前一句话又被她们过滤掉了,最后那句夸奖就够她们信心满满地继续。 “真好啊。”须佐之男望着她们的背影,“不过,家主养大家确实很累吧,不如我……” “真的不用。须佐之男大人您莫要被她们带偏了。” 演出成功,小缘开始考虑要不要表演些舞台剧歌剧什么的。红线妖少女当木偶商人的时候有大量剧本,改编改编就能用。 但是这样身兼数职的话,小缘就太忙了。哪怕妖族精力远超人族,这样的工作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这么困的话不睡觉可不行哦。”山兔把有了黑眼圈的小缘拖到床上。 蛙先生移开视线,不忍心看红线妖少女被山兔拖行在地上磕磕碰碰的样子。可能确实是很困,虽然磕磕碰碰有些痛,小缘一沾枕头还是迅速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来,小缘痛得呲牙咧嘴。天呐,原来超负荷工作对身体负担这么大吗,她感觉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看来得找大家商量一下。 “我们得招一位编剧……啊啊啊啊啊!”小缘沉重的话语续接惨叫。铃彦姬刚才那一下力气很大。 小缘泫然若泣:“我想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花钱招心员工的,我这么认真,至少要听我说完嘛。” 铃彦姬非常冷酷地说:“药酒推拿算什么认真的场合啊,头转回去,我要继续了。” 2. “这样就可以了吗?”被蛇毒侵蚀到理智全无的须佐之男问道。 八岐大蛇轻声笑道:“是的,这样,人类就会感觉幸福……” 在蛇神之血的血池之中,浑浑噩噩的须佐之男好像听到有谁在哭,他想,不要哭了,不要伤心了,于是须佐之男听从八岐大蛇的意思,剖开胸膛取出神格,又割开双臂,神血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流淌,流入蛇血血池,竟然发出酸液腐蚀金属的声音。 血池很浅,但也不是人类的身体能蓄满的血量,那是八岐大蛇结合世间罪孽化为巨蛇姿态放出的血。须佐之男战甲破损,浸泡在血池中的半截小腿都已经被蚀去皮rou。天神之骨没有被蛇血污染,反而发出愈发明亮的白光。 须佐之男好像感觉不到痛那样,他一下一下地创造伤口,不断削弱着自己。 欣赏这个过程的不止八岐大蛇一个,此处竟然还围着数量众多的人族和鬼族,他们的状态也并不正常,似乎对神明的血rou有种渴望。有些人类小声呜咽着,在妖魔地驱赶下上前,有的人类已经头生鬼角,完全失去理智。 蛇血连处刑之神的皮rou都能蚀去,人族与鬼族却也好像感觉不到恐惧一样直接趴到地上舔舐蛇血。接触堕神之血,不论人鬼都转瞬被腐化为蛇魔,新生的蛇魔在血池中游动,后来者踩着化为蛇魔的同伴上前,比起蛇血,雷鸣风暴之神外翻的皮rou似乎更有吸引力。哪怕靠近就会被外溢的雷光击开,落入血池无声地化为蛇魔,他们还是执着地靠近须佐之男。 众人之中,唯有喜悦微笑着的八岐大蛇看上去那样轻松快乐,在一群神情恍惚的存在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须佐之男的动作一直没停,失血和重伤让他衰弱,终于,连人类也能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他们抓住须佐之男,抱着他啃咬,神的血rou进入他们口中就化为金色的烈焰,将妖魔与人类一同点燃。人族的低声悲泣和鬼族含混的低吼统统转为凄厉的痛呼。此刻须佐之男小半具身体都只剩骨架,这种痛苦没有让他清醒,人鬼的哀嚎声让他清醒了过来。 一旁的八岐大蛇忍耐许久,终于大笑出声:“须佐之男,不愿生啖太阳女神的血rou,就让他们吃了你吧,这信徒反噬主神的好戏,会将天照的规则彻底破坏!” 须佐之男震开攀在身上的生灵,狂怒地向蛇神攻去,但来不及了,仪式已成,须佐之男的雷光停在八岐大蛇面前,却不能再进一步。血池认准了作为祭品的须佐之男,像有生命的血蛇一般缠上天神之骨,化作他新的血rou之躯。多余的蛇顺着他的身体攀爬向上,须佐之男的双目失去焦距,他昏迷过去,被八岐大蛇接住。 以一位三贵子级别的神明作为祭品,神的存在暂时被八岐大蛇从一部分生灵的记忆中抹除。 八岐大蛇将须佐之男带到阳光下等着对方醒来。失去神力维持的金发垂在蛇神腿上,八岐大蛇兴致勃勃地抚摸着须佐之男软下来的头发和身体,蛇魔从他指尖爬到须佐之男的额头并隐入其间,化为缠在金痕上的蛇形,搅乱了那辉煌灿烂的纹路。 须佐之男说神族总有一日会离开这个世界,那自己就满足他,将此处化为只有人与妖鬼的世界;须佐之男不愿意成为自己的东西也没关系,改变须佐之男的血rou和认知就好。须佐之男已经拥有一具堕神之躯,就算再不肯承认自己是妖兽恶神,这件事也已经成了事实。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也已经被修改了记忆,将会以为八岐大蛇是他的夫君。任对方再是什么冷酷残暴的神将,都不会对伴侣太过无情吧,八岐大蛇很是期待。 雷电之力自发在这具身体内凝聚,蛇神怀中躺着的须佐之男睫毛轻颤,眼珠在眼皮下乱动,是醒来的前兆。 睁开眼看到是八岐大蛇,须佐之男那双永远轻蔑冷酷又志在必得地看着猎物们的双目,此刻竟然称得上是含情脉脉,那张刚刚在血迹掩盖下还是扭曲而疯狂的脸也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 暴烈的金辉第一次在蛇神眼前显露柔情。须佐之男好像怕碰疼了八岐大蛇那样,轻轻搭着对方的手说:“……夫君,我怎么睡着了?” 八岐大蛇的笑容僵在脸上,他足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嗯地应了一声,镇定地回答:“夫人困了吧,我们回家。” 八岐大蛇毫不客气地享受着神将的温顺。 画法阵施展禁术,还有搞来这么多祭品,都是很麻烦的事情,现在的须佐之男是自己应得的东西。这是假的又怎么样呢。 按人类常用的话来说,须佐之男是位好妻子。他生了一副俊美容貌,冷着脸时如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美则美矣,却是一副不容接近的样子。可如今这样温和地笑起来的时候,睫毛忽闪,双目含情,就显得柔情似水。而在床上更是十足妩媚,只要八岐大蛇想,须佐之男就会乖乖分开腿缠到对方身上。在八岐大蛇的法阵之下,须佐之男并不会奇怪自己怎么会有一位伴侣,他只是全心全意地爱着另一人,为他献上无数的亲吻和拥抱,这让八岐大蛇都有些嫉妒自己的智慧和遗憾自己的迟钝了,若他早知道成为须佐之男的丈夫就可以…… 须佐之男这种新鲜的样子让八岐大蛇很是着迷,他本来还打算跟须佐之男去这处被他圈起来的、被修改过认知的平安京去玩一玩呢,结果不小心沉迷于二人世界。八岐大蛇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份和平,不只是八岐大蛇施加给须佐之男的,而是蛇神当初共同为两人编织的幻境。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没办法永远这样下去。曾经须佐之男一刻不停地去挑衅八岐大蛇的权威。现在须佐之男一无所知,反倒是蛇神要经常离开此处。虽然解开了世界的枷锁,放世人自由,但八岐大蛇发现这世界还是没能如自己所愿,他偶尔也得给这头野兽施加鞭子。 人类柔弱又不知进取,若不对世界加以干涉,那么八岐大蛇只能看到两个结果:要么,掺杂了神力妖力而越发恐怖的天灾将妖鬼和人类损失到一个不能给他带来更多快乐的数量。要么,瘴气终究会散去,鬼族也将不再是理智全无的存在,那时妖鬼和人类总会渐渐找到和平相处之道。 为了维持两族数量,以神王的身份下达命令去干涉天灾是不得不做的。他当年为了战胜敌人也主动遵守过天照的规则,如今再走天照的路也无所谓。将瘴气施放到人间更是蛇神早就做熟练的事情。 每当这种时候,八岐大蛇就会离开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也好像习惯了目送别人离开自己那样,每次只是很温顺地送八岐大蛇离开此处,哪怕须佐之男是那种很不喜欢孤身生活的性格,也不曾离开八岐大蛇给他圈定的范围,明明在生活中的其他事情上会明着暗着无视他这位夫君大人的意思,可在这种事上却一次忤逆也没发生过。 等到后来,八岐大蛇自己的抱怨都比须佐之男的离愁更深了。 “世界怎么就不能如我所愿呢。”躺在须佐之男的腿上,八岐大蛇叹息着,抬起手臂掐着须佐之男的下巴捏了捏,“都是你的错。” 这颗种子种下的时候八岐大蛇还在遗憾生根发芽的速度太过迟缓,当它真的长大,八岐大蛇又开始嫌弃为其除虫施肥的麻烦之处。 这和他一开始想的不太一样,八岐大蛇本来没打算干涉到这种地步的——虽然干涉一下也无所谓。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到了这种给世界立新规矩的地步了。 八岐大蛇很想直接咬碎天照,当太阳之火将世界化为灰烬,他会再开一个种子种下就可以自行好好长大的世界。可是三贵子牵连颇深,太阳女神真正陨落必然会将须佐之男唤醒,八岐大蛇暂时还不想这样。明明为了新世界的诞生,自己早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摧毁须佐之男,可自己却被对方拖住了。仔细想来,还是要怪须佐之男太过固执,若不是须佐之男以武力和美色轮番阻碍,自己早就将世人带到了新世界,哪用为这种事情纠结。 须佐之男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只是说,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事事如谁所愿呢。 3. “小姑娘看不出来吗?我是蛇妖。”八岐大蛇说。 办完外面的事回家以后发现须佐之男已经离开的感觉很不好。 八岐大蛇早该想到的,晴明那种对着伊吹的幻象都得问一句要不要离开这个狭小的狭间幻境的性格,看到须佐之男久久坐在樱花树下的身影怎么可能不做些什么。他最心爱的小羊羔不愧是自己在世上唯二的宿敌,果然在什么时候都能给自己带来大惊喜。总之,阴阳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成功地将神格结界边缘处固执等待夫君回家的须佐之男带到了平安京较为热闹的地方。 八岐大蛇以须佐之男为祭品所污染的区域就是平安京。除了处刑之神的神格庇护之处,世界已经化为罪人的乐土。只是现在,在八岐大蛇以禁术干扰过后,平安京的众人并不会深究外面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并不会往外探索太远。在这被圈定的范围内也能如往日般生活,多么有趣啊。 蛇魔在八岐大蛇周身嘶嘶吐信。小缘瑟瑟发抖:“不不不,我不是问这个,我是想确认一下您真的想来我们这里工作吗?” “不是来工作,我来砸你们的场子。”看到小缘的神色,八岐大蛇无语道,“开玩笑的,我来应聘。不过,拐走了我的夫人这么久,居然不曾考虑过我上门时是怎么样的场景吗?” 小缘泪流满面:“您真的是编剧吗?我怎么觉得您以前的职业是演员。” 刚才的气势好吓人。说起来我们妖族也有什么极道文化吗? 八岐大蛇笑了一声:“竟然被你猜中了,没错,我以前当过一段时间演员,可能是因为太爱演了吧,老板觉得我太碍眼了,所以我只好做幕后写剧本,写了很久呢。我当演员的时候就喜欢改戏,明明大家都认同我改出来的效果非常不错,老板却觉得我完全把人家作者的意思给扭曲了,还问我凭什么理直气壮地说明明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那当然是因为我只不过是发掘了作者真正的精神状态而已啊。” 小缘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从八岐大蛇说起自己的黑心前老板开始,她就已经被八岐大蛇的节奏带偏了。 艺术团的新编剧走马上任。 须佐之男惊讶:“是你?” 八岐大蛇笑道:“当然是我。” 须佐之男很开心地抱住对方,他喜欢这样大面积的肢体接触。松开之后,八岐大蛇和须佐之男非常没有必要地开始对视微笑,脸颊晕红旁若无人的样子有点像是被灌醉了。 这之后须佐之男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是不是不鼓励办公室恋情来着?” 小缘只能回答:“嗯……没错但是您随便吧毕竟我们也不鼓励地下恋爱……” 新编剧交过来的第一份剧本是个主角拼尽一切最后失败的故事,八岐大蛇写得超级开心,他就爱看这种东西。 一个有能力又心善又美貌的好人饱受苦难悲惨结局,小缘看完痛苦得不行,这个剧本哪里都很好,就是感觉谁来看这场歌剧都是花钱找罪受。她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建议,但编剧大人保证她们会火的,又掏出一堆金灿灿的东西宣布给大家练手,万一有舆论上的问题他还会包水军洗地的钱。 小缘答应了。 她们果然火了。 平安京的大家一起痛苦。他们看完想挑点毛病骂一骂,但是越挑越觉得事情发展居然很合理,甚至骂着骂着会感觉这里原来是这个意思,然后甚至自发帮作者辩解说虽然我也看得很痛苦但是这里其实说得通。 须佐之男是负责跳舞的那一半人,并不太清楚排演歌舞剧的这一半女孩子们在接触什么,上映时他才第一次完整看到,于是和一半的女孩子们一起用那种又是敬佩又是难以说明的眼神看着八岐大蛇。八岐大蛇一脸无辜地看回去。 不过近日送来的信件仍是非常诚实的怨气凝聚。 小缘只好拜托八岐大蛇写点轻松简单的故事。 八岐大蛇答应了。这次他还是写得非常开心,这个故事的开头,是顶头上司对下属们称赞爱如何伟大,于是有两位下属决心一试。 试后才发现老板说的都是假的,爱只会让人神志不清,不仅会失去理智,还会拥有弱点。 两位试过了爱之美妙和痛苦的下属为此争论不休,一位下属认为,上司自己都没谈恋爱所以她只是在说谎而已,另一位却坚持上司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能算上司说谎。这之后,二人因为各种意外而分道扬镳,再见已成仇雠。 观众们看完之后为了谁对不起谁打口水仗,打完又感觉十分空虚,什么都不在乎了,最后他们得出结论,劝两位主角去试着找个爱人放松一下心情的那个人是万恶之源。所以观众开始骂那个名为天照的女老板。 八岐大蛇夹带私货完成,听着潜伏在平安京各处的蛇魔反馈回来的消息忍不住笑。八岐大蛇本人来回换着姿势,躺在须佐之男的大腿上,缠在他身上,压住他。天气越发寒冷了,八岐大蛇越来越喜欢贴着须佐之男。 蛇神就这么窝进须佐之男怀里翻来覆去,然后他突然叹气,将观众玩弄于鼓掌给他带来的快乐是一时的,再好看的乐子一直演也还是有些无聊。须佐之男有些无语,观众都快因为你疯掉了,你还在觉得无聊。 “我都没怎么见过你跳舞。”八岐大蛇突然换了话题,他牢牢盯着须佐之男。后者好像没听到暗示一样,若无其事地梳理着八岐大蛇的长发。 怎么能无视自己呢,所以八岐大蛇要闹了,他捉过须佐之男的手一下又一下地亲,直到须佐之男弯下腰跟他亲了够。 编剧大人第三次是这么对小缘说的:“这次我保证真的是爽剧。” 这次的主角是很有故事的那种人,是一位背负了很多的强者,但主要剧情还是大杀四方,总的来讲没什么坑的地方。小缘细细看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神是什么,是式神的一种吗?” 八岐大蛇微笑着说:“神是我虚构的一个自称无所不能的存在,当然,她并非真的全知全能,若真是那样,她怎么会需要主角来帮她做事呢?她将枷锁和罪赋予主角,她只是主角一切痛苦的源头……等一下,这种戏只占了很少一点,观众不会伤心的。” 小缘停住要退回剧本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信,除非让须佐之男大人来演。” “如果你坚持,那当然可以。”八岐大蛇说,“别这么看我呀。难道我会害自己的夫人吗?” 八岐大蛇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这次观众真的没有受到折磨,他们对艺术团献上的精彩表演纷纷好评。 在没有神的世界中好好生活着的观众们很多都赞同反派的观点,认为人类无条件听信神的话很蠢,观众们觉得女主角是个悲剧英雄:“但是很可惜跟错了人,选错了道路。” 这种节奏快的故事的受众还难免会生出这种想法:“她的观念是错误的。女主角还不如跟反派一起大杀四方呢,活在神的意愿之下多么可怜啊。” 痛苦的只有须佐之男。 主演主角性别冲突,考虑到各种因素,主角性别不变,还是位女子,于是须佐之男反串上台。穿女士和服倒没什么值得痛苦的,痛苦之处在于那之后须佐之男一闭眼就是噩梦,要么是亲手杀死了许多人,要么就在无尽搏杀之中不断死而复生,那些黑暗阴冷或湿热腥黏的梦让须佐之男的精神很不好。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是因为信徒们在他的神格内进行的关于对神的排斥的祈愿,直接影响和动摇了神的意志,须佐之男只觉得是自己不适合这个职业。 将须佐之男变成这样,八岐大蛇带上忧郁之色,假装不想写下去了。 于是须佐之男十分愧疚,他甚至反过来安慰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心想被须佐之男讨好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 4. 第几次在须佐之男的神格上留下烙印,八岐大蛇已经记不清楚,或者说他本来也没认真记忆过。不过这次八岐大蛇使用的控制手段已经很精妙了。 曾经八岐大蛇这样做之后,须佐之男只会面无表情地跟在八岐大蛇身后,亦步亦趋的样子简直像条小狗。一开始还挺有意思的,但很快又变得无聊。 现在须佐之男会回答问题,也能听从命令与八岐大蛇对战。 对战时,虽然仍然只是个没有自主意识的玩偶,但须佐之男那精妙的控制力还留着,cao纵起天羽羽斩这柄强悍的武器轻松写意。在这场战斗的结尾,剑被插在八岐大蛇脸颊一侧的地面。须佐之男拔剑,为免伤到主人,他只是慢慢抽回,剑与土石摩擦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近距离传到八岐大蛇的耳朵里。在这样接近真实战斗的切磋过后,八岐大蛇很高兴。他一直知道自己遗憾的是什么,这种逗弄只是游戏,不是真正的攻防。等到这种虚假的代替无法让人感到满足时,八岐大蛇就会解开控制。 每次,须佐之男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都不是感恩,而是向八岐大蛇发起攻击。 八岐大蛇有些不耐烦,须佐之男只有打过来的时候才会很主动。如果算上在各个时空中的日子,明明也算是活了千年的神了,怎么总是这么笨拙固执呢:“须佐之男,你还看不出来吗?你的归宿是我,只有我。不要再逼我cao纵你了,主动为我献上你的忠诚和爱吧!成为我的东西!” 须佐之男被怒火驱使着斩下一剑。 处刑之神身缠雷光烈火,那样的雷霆和高温迫近时,就像一座山那样多的黄金被烧化了,沉沉地压过来,要一下子倾倒在蛇神身上。 八岐大蛇总是为此心醉神迷。 他想,真是没办法,就算须佐之男是个这样的家伙,自己还是很喜欢他。 天羽羽斩竖劈而下,贴着八岐大蛇的身体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渊,这样近的距离,哪怕没有击中,也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战栗,八岐大蛇却只是拍拍身侧的尘土。刚才那一瞬间,他cao纵了须佐之男的神格,用剧痛让须佐之男站都站不稳。那一剑能成功斩下,已经很值得表扬,哪怕偏了。 所以八岐大蛇愿意奖励对方。 只有动物才会这样蛮横又突然地将坚硬的下身送过来,胯顶着胯地干起来,但是他们两个都有巨兽之身,也勉强能算是动物,所以无所谓,这是很正常的,八岐大蛇掐着须佐之男的腰宽慰对方早点接受早点享受:“放松些,好好感受,你的身体很喜欢这样。” 八岐大蛇从背后入侵须佐之男,这个姿势他能将对方笼罩在自己身下,欣赏这个冷淡而高傲的神将只能塌腰抬臀挨cao的样子。八岐大蛇喜欢让对方意识到须佐之男这个存在是个被自己控制被玩弄的阶下囚。暂时没能说服这个固执的家伙,那以性征服对方的感觉也很好。 须佐之男习惯了隐忍,就像八岐大蛇习惯了打破他的隐忍,剥开冷漠的外壳,使对方露出柔软的内里。八岐大蛇按着须佐之男的小腹往自己的方向撞,让神将只能颤抖。 但光是看情人这样颤抖怎么够呢,八岐大蛇就故意露出破绽,果然,须佐之男下意识地强行催动神力攻击过来,而早有准备的八岐大蛇也快乐地按住对方。压制危险之物的感觉让他血脉贲张,八岐大蛇更加抱紧了须佐之男。 被对方碰一下都让须佐之男感觉恶心,更别说这样的接触。须佐之男想吐。 可是须佐之男的后xue已经习惯八岐大蛇了。 比起主人仿佛永恒的怒火,须佐之男的rouxue早已记住了如何容纳蛇神的性器,几下就被cao软cao透,湿哒哒地淌水。 “须佐之男,你这张嘴好紧,一直吸着我……我每次说这种话的时候你下面都一抖一抖的,很可爱,有这么舒服吗?你喜欢听我这样说,为何不告诉我呢。” 八岐大蛇也想看看对方的表情,于是把他的脸扳过来,这个过程中他差点把八岐大蛇的手指咬下来,于是八岐大蛇刚刚还在腻烦人偶的无趣,现在又很快开始想念须佐之男在自己控制下予取予求的样子。可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