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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现在。”陈燕西擤了擤鼻子,眼睛亮亮的,“你不就想跟我解决问题,不就想要我妥协么。”“我又不是不答应,你当时跑个屁啊跑。老子是那种阻拦你的人吗,想复职你直说。还敢跟我玩消失。”金何坤蓦地心一软:“陈......”“你打住,先别说。”陈燕西偶尔霸道,居然一手撑在金何坤耳边,把人压在墙上。“我们的问题一箩筐,短时间也解决不了。你先别回来,真的别对我心软。我怕我恃宠而骄,你一来就对我那么好,我会变坏的。”“你继续做你想做,这次换我来追你。给我点时间,我还有很多事要解决。”“所以你先别回来,我不想跟你再吵架。”陈燕西说着说着,忽地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手蹭一下鼻尖,确实不想继续对着空气自说自话,今儿个看见有人瞎撩他男人,抡椅子的心都有了。“金何坤,我今年三十了。没怎么追过人,也没对谁这么上心。可能追人的路子有点野,你多担待。”“想虐我也行,只要你不心疼。其实你最好欺负我,这样我会红眼睛,然后你就能多看我几眼。是不是。”冬夜寂寥。金何坤低头看着陈燕西,不说话。看他眼窝深眉骨高,薄唇边上挽着笑,一副风雨不浸情深的模样。他心底轻轻一抖,似冰川裂了缝。莫名想起四个字,信者得爱。第五十一章陈燕西真要展开攻势,基本没人能防住。这人没事儿闲撩一把,情话信手拈来。不过得看对象是谁,一般人他懒得抬眼睛。但陈燕西的心上人是金何坤,这不一样。不能随便就把人追了。显得没诚意。原本酒吧偶遇后,陈燕西宣示个主权,意思意思准备撤。话带到、想法带到,合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料陈燕西多久没犯的胃病翻了。他将手撑在金何坤耳边,撑着撑着胃部一阵绞痛。汗水从额角渗出,眉头不自觉紧皱。于是陈燕西的头愈来愈低,最后干脆捂着肚子蹲地上。方才的霸气、sao气、管他什么气质,通通化作细碎呜咽,脆弱得像只奶猫。腿软。金何坤盯着他头顶,发丝软软的,能瞧见旋儿。默了半晌,他蹲下去,伸手揉在陈燕西后颈上,“这段时间喝酒太多,还是饮食不规律。”陈燕西没打算坦白,搞得自己太脆弱。买醉一事可以说,不是现在。他呲牙咧嘴好久,“能为啥,还不是被你气的。”金何坤才是要气得没脾气,手上故意加把劲,“那我走了,您眼不见心不烦。”“我cao,你他妈轻点!”陈燕西“嘶”一声倒吸凉气,果断挥手,“走吧走吧,就当无事发生过。”说完又不甘心,撩起眼角偷看。金何坤真要走,当即收回手掌,起身揣兜里。他甚至连出租车都没拦,“那你早点回去,我走了。”陈燕西心底落一句cao,就在金何坤转身时猛地抓住他衣角。陈先生抬头,嘴角还抿着。漆黑眼里因疼痛盛了点水,路灯照着特亮,特抓人。“......你还真走啊。”“我死这儿怎么办。明早上头条你喜闻乐见啊。哎你这人,情分不在仁义在,好歹一朝炮友百日......”“闭嘴。”金何坤见他眼睛都红了,心里异样得不行,“少说几句,费精力。”陈燕西真要卖惨,这还只是最低级。他不屑,又不能显得自己太心切。所以嚎完两句,乖乖等待金何坤下文。坤爷将他半抱半扶,“能不能走,去街边拦车。”陈燕西侧头盯着他,眼睛眨两下。喝太多酒,声音沙哑,“你送我回家?”尾音上扬,打趣地拐了几个弯儿。掺了点其他意思,好似回家不是正经回家。应该再干点什么。“总不能等你横尸街头,让咱们爸妈连朋友都没得做。”金何坤漫不经心道,他搀着陈燕西,几乎承受住对方所有重量。好不容易拦车上去,结果顺嘴报了自家地址。顿两秒,金何坤改回陈燕西的小豪宅。陈燕西半眯眼,轻笑,“离我家也......挺近的。”金何坤没否认什么,挺磊落,“嗯。”当初他为了追求陈燕西,干的傻事不止这一件。深冬夜静,出租车飞驰在街道上。车窗紧闭,内里空气温热却不流通。陈燕西是真疼,歪头靠着车窗,眉头拧紧。他伸手揉胃,始终闭眼。之前插科打诨耗尽力气,这会儿半句废话都没有。司机放电台,正唱情歌。是这几年烂大街的伤心款,平日坤爷压根不听,今天莫名听进去几句。他侧头瞧着陈燕西,这人蜷缩着,夹克裹身上,半边脸埋在围巾里,脸色惨白。金何坤知道陈燕西的睫毛很长,垂眼卖乖时,浓密地挡住眼里所有情绪。而他一抬眼或一睁眼,那里盛着千万盏炙热光,毫不吝啬地赠你深情。良久,金何坤脱下大衣,罩在陈燕西身上。从头套至膝盖,紧紧拢住,搞得陈燕西呼吸有点困难。但他实在不愿动,哼哼唧唧表示不舒服。坤爷怕闷死他,手法不温柔地扯下衣服,盖在他脖子往下。陈燕西耍赖,顺水推舟地歪倒在金何坤身上,“哎你别动,让我靠会儿。”“难受。”金何坤刚伸手要推,蓦地僵在原地。他斜眼去看陈燕西侧脸,从眉骨到鼻梁,再延伸至嘴唇。软,且诱人。窗外路灯明灭忽闪,透过玻璃压成一块一块地投射在陈燕西脸上。金何坤出神几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放下手,算了。自己还拿他有什么办法。磕磕绊绊到家,两人弄得浑身汗。陈燕西扑在床上,鞋都懒得脱。胃里绞着疼,将才在路上还绷着根神经,这会儿到家一放松,后劲来势汹汹,简直要命。金何坤轻车熟路地翻出药物,出去接杯热水,递给陈燕西之前他拿嘴唇试了试。不烫。“能不能起来,吃药。”陈燕西脸色发白,决心以后就算丧偶也不再狂喝买醉。否则人没追回来,先他妈把命给搭进去了。他强撑着坐起,拿了药跟水,稀里糊涂吃下去。阵仗有点猛,差点呛一口。金何坤忍住上前给他顺气儿的冲动,靠墙抱臂。片刻,他忽然问:“你把家里重装了。”“嗯,”陈燕西说话气若游丝,需要仔细听,“从长山回来后弄的,估计你会......喜欢这风格。”“我之前不说了么,等我们回来就翻新。结果只有我回来了。”这话里没有怨气,很平淡地陈述事实。陈燕西说话时闭着眼,他不愿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