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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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精力再多也有耗尽的时候，玩累了就直接睡。 且不谈睡相如何，反正萧炎抱起来的时候没有把她惊醒的。 虚无也适应了有鼻子有脸的新造型，他的灵魂能力稍微恢复到了斗灵等级。就算有萧炎的帮助，补充灵魂力量这种事也得一步步来，怕会被下意识转换为更贴近邪气的东西。 他其实有些舍不得这地方，菩提古树的空间非常适合修行，光是待了这么一会儿就让他获益良多，如果再这么修炼上两三年，他有信心能突破斗皇的桎梏，成就斗宗。 但是萧炎说该走了，那就得走了，虚无吞炎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他踏进新的空间。 “这儿又是那儿，感觉没什么特别的。” 虫洞的另一侧是一处深山，没有半点人烟。这块地方没什么危险的魔兽，都不需要萧炎放出威压，光是看到虚无吞炎那些敏锐的家伙就跑得没有踪影。 “斗气大陆的西陲，将来这里会有很多国家，我会开一处空间，以后就住这儿。” 说着便是抬手一挥，火焰一卷便将空间固定在了此地。 开拓出的空间比真实的世界还要海阔天空，浓郁的灵力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这些天地灵气是否也得换个更高级的名字来彰显它们的不凡。 “这就是斗帝的手段吗……” 还不等他感叹完，绚烂的火焰包裹着几颗种子伴随着山崩地裂的轰隆声，地面翻滚，云雾崩碎，空间的温度骤然变幻，几乎有城市规模的建筑群居然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哇……哇……” “往些年闲来无事，稍微读了点建筑方面的书籍，你觉得如何？” 萧炎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建筑群中央是一座宫殿模样的建筑，连池塘花坛都做得有模有样。桌椅板凳也是一应俱全，就是怎么看都不像给他们三人住的，这里容得下一个庞大的族群。 太浮夸了，换作其他人这样干，或许他会称赞一声强大，但是看着插着腰嘀咕着什么的斗帝，虚无居然感受到一种叫丢脸的情绪。 “还，还凑合吧，感觉不太实用。” “是吗，我倒觉得挺合适的。” 萧炎活动了一下脖子，首先进入了这间建筑， 虚无只是慢了一步，就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索性自己也到处转悠。 走了几圈发现很多地方都被那人放置了丹药功法，花坛中的花朵都是难得一见的药材。 所有东西都透露着一种新鲜的秩序感，没有一丝灰尘，显得极为不真实。 “虽然那副自豪的样子很丢脸，但不得不说这手笔也就斗帝能做到了。” 转了半天也没见到萧炎在哪里，索性自己拿了一块记录有功法的水晶捣鼓了起来。向其中输送斗气后，垂眸默默读取其中内容，随后像是闭上眼睛就会撞邪似的，“刷”的睁开了眼睛。 “天阶斗技……” 虚无握着水晶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萧炎的平易近人几乎让他忘记了到底什么叫做斗帝，在他的认知里亏的是自己，毕竟说不定哪天就要交出一部分本源。 直到切实的天阶斗技拿到手里，他才终于醒悟过来，这两个字代表着怎样的分量。 他又拿起其他水晶查看了一番，不出意料，全都是外界难寻的功法斗技，只是某些上面写着武学灵诀神术和神通，修炼的条件很是古怪。尤其是神术和神通，完全看不懂到底该怎么修炼。 “他是准备把这里当做洞府吗，之前不是说很快就会离开吗？” 随身带了这么多东西，现在全都放了出来，就像为自己准备后事似的。 晃了晃脑袋把这个念头甩出脑袋，虚无挨个最看了起来。 “灵诀，天地归一芥，为九彩天尊所创，需初步具备cao纵空间的能力……” “神术，大荒蟒咬诀，为碧蛇尊者所创，需蛇形生物……” “功法，蚀骨，为万毒天尊所创，修炼者转换为毒属性斗气……” “斗技，残阳一破。” 虚无突然发现一个很适合作为火焰的他修炼的斗技，搓了搓手，有些兴奋的看了下去。 “为炎帝所创，修炼条件是——有手就行？……这位前辈的教学风格，还真是随性……” 且不说虚无还与那些记录着千奇百怪修炼法门的水晶进行搏斗，他之前一直没找到的萧炎却是在安置好女孩儿后，留下一道神识分身便离开了这处空间。 外面的景致与四万九千年后不同。谁让斗气大陆的强者本领通天，轻易便能改变地形。 除了一个地方。 萧炎的身影出现在了一片不知名的小山上，清澈的溪流奏出叮咚乐曲，看上去安宁和谐。 “出来吧，我们谈谈。” 话音刚落，一个卷轴样貌的东西便从溪流中冒了出来。 “炎帝。” “果然，你们这些位面之灵不会被时间影响。”萧炎瞥了他一眼，看似随意的问道，“你们这边的位面，看上去少了不少啊。” “炎帝说笑了，位面多如繁星，连我们都无法数清，多了还是少了，谁又说得清。”位面之灵回答得不卑不亢，这种态度倒是让微妙的问题得到了答案。 “那位面之灵该是能数清吧。” “不知炎帝说这个是想做什么。” “这句话该我来问。”萧炎面色rou眼可见的沉了下去，外溢的灵力将周遭的树木冲击得沙沙作响，“斗气大陆本来就不该有位面之灵，位面之灵亦不该有这等灵智。” 他眼睛微眯，整个斗气大陆的温度骤然上升，连那溪水也渐渐化为雾气消减了。 “你们是献祭了多少位面，才达到这种程度的？” “你是怎么——” “四万九千年，真是好算计！” 四万九千，但凡是个大千的人便不会对这数字感到陌生，不朽大帝以大千化魔阵封印天邪神四万九千载后，邪神出世。 如此微妙的时间点容不得萧炎不多想。 在菩提古树稍作停留时他便尝试沟通其他位面。 这一尝试，绕是以萧炎的淡定都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一共有三个发现。 第一便是位面的大幅减少。他于百年间前往过无数位面，拥有位面之灵的寥寥无几，所以位面之灵才显得宝贵。 而这次的沟通中，还能寻到的位面却都拥有位面之灵，更多本应该纯在位面的空间，却是一片虚无。 第二便是一些位置较为特殊的位面被布置了灵阵，最奇妙的是，这些阵法虽然跨越了诸多位面，却能同时影响到大千世界，布置阵法的只能是主宰或者世界意识。 这里可是连不朽大帝都还未上榜的时代，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大千的意志，也就是苍穹榜。 第三是，这个阵法似乎是给他萧炎准备的。 “你们打算在我前往大千的时候压制我的力量吧。”没给位面之灵回答的时间，他又接着道，“这样，我就必须在榜上留名和放任天邪神灭世中选一个，又或者现在就打通两个世界的壁垒，让平行的两条线相交，形成新的世界。” “……炎帝，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虽然我们迫切需要主宰，但还不至于使用这种手段。”位面之灵的语气有些摇摆不定，沉默了一阵回复道。 “是你们太看得起我了，你知道你编造的记忆让我获得了什么力量吗？”萧炎看着那卷轴，不急不慢的把话说了出来，“他心通，你该是知道这是什么的，刚才说的在你出现之前确实只是猜想，现在得到了证实。” “——” “炎帝大义。” 位面之灵不再以卷轴的形式出现，化为了一个俊朗青年的样貌，仰天大笑起来。 “虽然察觉到异常，却依然把‘救世’放在首要位置，留给了我们充分时间来布置阵法。” 他又垂下了头，看向萧炎的眼神中充满了讥讽，又似乎带着些敬佩的道。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不过是提前选择罢了。阵法已经完成，你跑不掉了。” “是啊，我现在沟通原世界的话，两个世界会交融，结局要么是毁灭要么是你们这些更具智慧的家伙取代原先的位面之灵。你们蔑视所有生灵，我自然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萧炎没有反驳，只是表明自己的不齿。 “炎帝是明白人。” 位面之灵笑眯眯地看着他，已经将其当做了囊中之物。 “我们观察你很久了，很遗憾，你不可能放任天邪神灭世。而在你前往大千的时候阵法就会发动，唯有榜上留名才能重拾力量，我们的世界意识比你原来的强得多，你会获得更高的境界。” “那时候我与原世界的联系就切断了吧。” “不错，你将是属于我们的炎帝。” 位面之灵近乎贪婪的看着他，从他们第一次窥视另一个世界时，他们就有了将萧炎抢过来的念头。 各种丹药、无数强者，全都是这个人带给他的世界的好处。他破开了斗气大陆的限制，带领众人奔向更高的境界，又毫不吝啬的传授自己的经验，将稀少的炼药师提升到一个不敢想象的数量。 为了世界可以牺牲自己，奉献一切，种种好处直接受益于世界，这样的人世界没理由不喜欢。 令人眼红。 主宰有三个，但他们要的就是缺失的萧炎。 林动不行，他是纯粹的强者，是孤高的龙，他想守护的只是他的‘财宝’，其他不过是顺带的，而异世界的位面之灵没法拿出能让他重视的筹码。 牧尘不行，他也是纯粹的强者，是骄傲的虎，他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允许他人玷污，而异世界的位面之灵无法提供他所追求的物品。 但是萧炎可以，他的责任感越强，在位面之灵眼中的破绽就越大。 看起来无拘无束的鹏，遨游于天地之间，只是不知何时找到了一颗“心”。从此学会为人遮挡风暴，将万物庇护于羽翼之下。 有的人会称呼他为“英雄”。 巨鸟庇护人类时，他的眼睛只会眺望远处的风暴，而这时人类可以毁掉他的巢，折断他的羽毛，在他抵抗风暴时咽下他的血，就在他的怀里。 没关系，反正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很早之前就知道，但是他不会因为这些行为把罪名按在整个种族上，这份可笑的仁慈完全可以利用。 因为英雄不会临阵脱逃。 虽然他厌恶威胁，但是位面之灵觉得，这次的威胁会成功，毕竟他别无选择。 “那我拒绝，一开始就说好了，我会帮助林动和牧尘到达主宰境，其他免谈。” “他们只不过是一个说辞……你真的认为你还有选择的权利吗？” 位面之灵有些不理解他此刻的从容，周遭的干燥已经褪去，如果萧炎此时露出慌张的神色还好，这副不知是虚张声势还是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他有些无法适从。 “说辞吗，真是敢讲。”萧炎毫不在意的转过身躯，背过手准备离开，“选择的权利我自然是有的，我会用我的方法解决。” “没有力量还谈什么方法？我可没听说过炎帝会如此天真，还在寻找两全其美的方法吗，你真是个好人啊，但是好人都活不长，因为他们往往做不出正确的选择。” “我都活了几百年了，还跟我讲好人坏人这套。” “你真当自己有能力破局？” 已经走出几步的萧炎侧过头，眼睛瞟了一眼位面之灵，淡淡的笑声传到他耳中，“敬请期待吧。” ———— 进入短暂的日常活动填几个坑，之后就要去大千啦 首先做个简单评估，以后也会用到 萧师傅带娃的各项技能水平 您做饭如何（至少烤的鱼是正常的＋5 华夏食谱＋5 一流控火＋10） 1D80=63＋20=83 您给自己打几分（1咱们还是下馆子吧 100这里靠我的厨艺） D100=36 恶趣味（皮＋10 成熟－20） 1D90=34 积极程度（1甩手掌柜 100亲力亲为） D100=48 教育倾向（1严厉 100温和） D100=75 慈祥的遛弯大爷，高兴了会带娃下馆子，散养政策，知道回来吃饭就行。 小娃娃以后怎么称呼萧炎和虚无？ 1还是哥哥★/兄长 2爹爹/父亲 3老师/师父 4叔叔/大叔☆ 5爷爷/老伯伯 6直呼其名 7老头儿/老不死 8喊妈（？） 2D8=1＋4=5 2D2=1＋2=3 叫萧炎哥哥，叫虚无大叔 ———— 萧炎回到空间的时候，虚无正拿着一把黑炎凝成的螺旋剑左右比划，想来是也没见过啥兵器，这玩意儿又插在心窝子这么久，可能就这么顺手用了。 “回来了？你这是去哪儿了。” “给小家伙弄点吃食，这年头没外带的说法，真的麻烦。” 萧炎走到灶房里，虚无也跟着去看。 他拿出些瓜果蔬菜和rou食，又去碰放在案台上的瓶瓶罐罐，灵魂力与火焰和那些食材碰撞，渐渐有了些香气。 油脂包裹着微焦的rou，发出滋滋的声音，却乖顺的没有四处飞溅。泡在冰水中的河鲜被托起，在火中露出内在的雪白，与腾着热气的米粥混在了一起。 菌类被异火提炼为酱汁，又混入了不知名的作料，一同淋在散发着清香的蔬菜上。 各式菜品被讲究的摆放好，萧炎取了些可以直接入口的药材点缀其上。 虚无是斗皇，就算不用进食也完全没问题，不过在鼻尖回旋的香气还是让他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我的呢？” “大碗是你的，不对胃口可别怨我，喝酒吗？” “喝。” “柜台下面有，第三排第一坛那个比较好入口。” 萧炎一边从划破空间，把厨房里的菜移动到了餐厅，一边将小份的装进食盒后用时间锁了起来。 “你刚才看的那个斗技，用武器是不错的思路。” “我给你改良了一下，毕竟你是异火，有更精简的斗气循环。” “武器我这里也有，你可以看看什么比较顺手。” “你的房间我之前也收拾出来了，给你这个戒指，要去的话敲一敲就能过去。” “真好啊。” 看着递过来的斗技水晶和戒指，虚无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人类常说的悠闲生活他现在似乎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了。 “我好多年没有做过饭了，没有糊就万事大吉，凑合吃吧，你是斗皇应该不会吃坏肚子。” “不要张口就是这么恐怖的话。” 虚无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消散了，看着让人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摆盘，他有些不敢相信味道会很烂。 当河鲜粥入口之后，他就知道萧炎是故意吓他的了。 绵稠的白粥被红白相间的蟹rou勾出了独属于谷物的馥郁芬芳，河中美味的鲜甜伴随点点葱花将米粒的饱腹感盖了下去，食欲在此刻再次被放大，饶是斗皇也忍不住舔掉了嘴边残余的米汤。 “味道不错。” “不错？挺好，不错就行。” 萧炎松了口气，他上次弄吃的还是为了逗萧潇开心，已经几百年没进过厨房了，虚无这个评价已经让他很满意了。 “如果难吃你也要说哈，我手艺不咋样的。” “你这个不至于。” 虚无一边动着筷子，一边忍不住为这些可口的饭菜辩驳。 “我手生，菜做不做得好全凭感觉，就酿酒在行。” 萧炎摆了摆手，示意虚无不要再奉承他了，他那点水平自己还是了解的。 待到虚无把菜品都一扫而空，他这才夸了一句“没有浪费”，将只剩下些许酱汁的容器带回厨房，彩色的火焰一卷，餐具便如同新的一样，再也见不到一点油渍。 “你不吃吗？” “有什么好吃的，喝酒喝酒。” 萧炎抱着酒坛子，往门外走，虚无也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缓缓穿过毫不逊色于鲜花的药圃，萧炎在一处石桌处坐下。虚无能看到上面被刻着棋盘，如果有棋子马上就可以开始对弈。 不过今天它是用来放酒的。 给两人都倒上了酒，刚才虚无已经完全把这东西忘了，萧炎就顺便拿出来，给他看看自己唯一满意的技术。 “真好啊。” 轻抿一口酒，清甜的果香在口中散开，一丝丝的辣味让整个身体暖洋洋的，虚无微眯着眼，再次感叹道。 “这是火灵酒，往常大家都没有将心思放在水果上，我想起老家有果酒，就试了试，没想到这火灵果做材料的酒能风靡整个大千。” “大千？” “是我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用光之巨人的话来说就是，地球是我的第一故乡，斗气大陆是我的第二故乡，大千是我的第三故乡。” “你的故乡还真是多，不过光之巨人是什么？” “是人类的瑰丽幻想。” “幻想……吗？” “对，是大人通过故事，为孩子指明方向的手段，里面有爱、勇气和力量。” “孩子能看懂吗？” 虚无不解的问道。 “当然，大家都希望和巨人一样身披光芒。” 萧炎托着下巴，也喝了一口酒，突然笑了出来。 “真没想到有一天会一边喝酒一边和人聊这个。” “那你之前说的螺旋剑呢？我有点想用用看。” “一把剑罢了，不同的人会赋予它不同的意义，你的自然不会与他人的相同。” “它看起来很逊啊，靠近护手的地方是旋着的，也不怎么帅气。”虚无有些不满的用黑炎凝出了那把剑，拿在手上甩了甩，“你既然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不妨跟我讲讲。” “你对这个感兴趣？” 萧炎先是看着他手中的剑，又将目光投向了他的眼睛，脸上的笑意突然绽放了开来。 “当然，还有你说的篝火，我觉得应该不是普通的篝火吧。” 虚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开心，有些愣愣的点了点头。 “那，我先告诉你什么是游戏，你不介意吧？” “好。” 随着这声“好”落下，萧炎便无视了他引以为傲的酒水，开始了讲解。 虚无觉得，这个叫做“游戏”的东西应该能在他心目中排进前十。 时间就如此流逝，空间中的明月代替落日升起，萧炎的故事似乎安抚了星星，让它们明明灭灭的闪动都变得缓慢了。 又或者那些星星落进他黑色的眼睛里，不然为什么自己盯着他眼睛时，心头会出现一点点涟漪。 “在黑夜中，光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虚无看着这个人类的带着笑意的眸子，不自觉的想道。 ———— 位面之灵：当初你接受了那段记忆就不至于需要如此纠结了。包括菩提树在内，无人干预的情况下没人能知道有段记忆是被添加的，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萧炎：我们老西南人有自己的都江堰，不去澡堂的，你回忆里搁这儿跟我搓澡呢。 位面之灵：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