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离家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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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离家出逃 十月初二,天龙山庄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柳玉树既是侠义无双的天龙山庄庄主唯一的儿子,又是华山神剑师太大弟子的身份,为讨柳玉树欢心,柳天龙便将生辰办的十分隆重。 仁义无双的柳天龙平日里好善乐施,依附于天龙山庄大树下的小门派自当不说。其他想巴结柳天龙的江湖人士,早已打听到柳天龙亲自去华山接回了自己唯一的继承人,一早准备了贺礼趁此机会往来互通。 柳玉树跟在柳天龙身后,山庄少主人与江湖新秀的做派拿捏的十分妥当。在外人面前,和二娘亦做足了样子,一家人一派祥和。 柳玉树脸上堆了一天的笑容,晚宴之时,又不得不被灌了两杯酒水。他年纪不大,不胜酒力,两杯下肚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他本就生的隽秀,又谦和讨人欢喜,比起一代大侠的柳天龙更平易近人一些,来敬酒的人便异常多。 柳玉树只能向爹爹告饶。推说师父嘱咐每日不能放松功夫,今日忙碌,一个时辰的剑功还未来得及做,再喝下去怕是要荒废了武功。 他小脸红扑扑的,眼睛蕴了水汽,又因醉意说话轻软。 柳天龙看着儿子一片欢心。 自回家之后玉树对自己的态度越加柔和,终于在生日这天复幼子憨态,便允他离席,还嘱咐不要着凉。另吩咐下人去送醒酒汤。 二娘在旁观看,觉得今日柳玉树意识已然模糊,正是下手好时机。 柳玉树在后院带着醉意练剑。 天气微凉,晚间的风吹落一地残花,柳玉树身资绰绰,步履轻盈。剑气带起满地残花。 花中舞剑,月下美人,柳天龙在旁默默观看,只觉得醉的比柳玉树还甚。 忽然柳玉树将手中宝剑直插入地,收了功力,踉跄而倒。只因他不胜酒力,索性坐在地上醒酒片刻。 柳天龙看了须臾,见下人来送醒酒汤便悄然离开了后园。回到自己房间,见桌上同样摆着一碗醒酒汤,柳天龙想到刚刚自己一瞬间对儿子压抑不住的兽欲,便狠狠将那醒酒汤灌下。 柳玉树又坐了片刻,才喝下那碗醒酒汤。没灌下几口,竟将腹中的酒尽数吐出。只得将练剑的事情作罢。 柳玉树清理了一番,决意前去柳天龙的房间。 少年向往父亲的青睐,向往长者给予的温暖。今日是他多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他打算向父亲道谢,并想在庄里多留几日。 来到柳天龙房门前,轻轻叩了两下。 房中没人应承,柳玉树本以为父亲还在前厅待客,转身要走时又忽然听到房间里发出了声音。 “爹,我进去了。”说完推门而入。 柳天龙歪坐在床榻边,看似不太舒服。二娘不在,柳玉树连忙走到父亲身边想要去搀扶,随手将佩剑立在了床边。 “爹,你怎么了?”柳玉树见柳天龙满头是汗,脸色微红,以为是爹爹醉的不轻。却不知自己手上触及柳天龙之处,正是怎样的燥热难耐。 柳天龙全力忍耐,既想让柳玉树赶紧离开,又想让柳玉树的手伸向自己的苦处,一解心痒。 幼子就在眼前,轻轻一揽即可将他拥抱入怀。 柳玉树身上酒香花香混杂,直冲柳天龙烧的已然没了理智的大脑。 随即他轻轻一提,便带着柳玉树滚上了床。 柳玉树此刻还在笑爹爹酒后失态,一本正经威严有序的父亲倒是第一次如此。然而下一秒,还趴在爹爹胸膛上的自己便被爹爹一个转身压在了身下。 “爹,我不是二娘,你看看我,我是玉树。”柳玉树用手轻推,奈何喝酒的人力气出奇的大,硬是毫不起作用。 直至柳天龙开始在柳玉树身上舔咬,柳玉树才开始慌乱,更可怕的是,父亲嘴里喊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柳天龙一边低吟着让他毛骨悚然的名字一边去脱他的亵裤。他慌得不行,内心乱成一团,双脚乱蹬试图挣脱。 柳天龙本就带着欲望,在催情药的作用下放纵着自己对柳玉树的欲念,没几下便扒掉了柳玉树的亵裤,将肿胀不堪的硬物抵在儿子的下身处。 幼子的皮肤光洁如玉,滑嫩细腻,身上带着凉意。甫一贴上,自己又热又硬的物什便舒服极了。 被脱光后本能地夹紧了双腿,更适合柳天龙在双腿间磨擦生出巨大快感。 柳玉树的哭喊被柳天龙封在嘴里,泪水顺着眼角向下滴落。 亲了一会儿,柳天龙又将他翻过身去,欺压在上。 硕大的头部已经湿滑不堪。胡乱将那些液体抹在柳玉树粉嫩的xue口处后便准备将欲望塞进去。 “爹,我是玉树啊,我是您的儿子玉树。” 幼子的身体窄小,对于柳天龙的强行插入本能的收缩,然而烧红了眼的柳天龙不管不顾的向里顶去。 那痛感仿佛要撕裂柳玉树。 “玉树,爹爹要你,乖,让爹疼你……” 巨大的疼痛和羞辱让柳玉树来不及多想,下一秒柳天龙脖颈里流出的血便喷在了柳玉树的侧脸上。混着他的泪水,弄脏了那张漂亮的脸。 柳玉树哆哆嗦嗦的穿上亵裤,关上了虚掩着的房门。 我杀人了,杀了我的父亲…… 柳玉树靠着房门,不停地颤抖。柳天龙脖子上的血痕红的刺眼,双目大睁,下体还翘着。一想到那东西差点就要插进自己的身体,柳玉树就疯狂的干呕起来。 “我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压下不断翻涌上来的呕吐感,柳玉树决意离开天龙山庄。 趁着事情还没人发现,柳玉树匆匆忙忙将柳天龙的衣物穿好,平放在床上。这样即使被人发现也不会怀疑自己或是二娘,怀疑二娘的话,二娘怕是会怀疑到自己。柳玉树慌乱地布置好柳天龙的尸体,趁没人发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柳玉树刚一离开,二娘便进了柳天龙的房间。她让人给柳玉树和柳天龙分别准备了醒酒汤,汤里分别下了春药和迷药。 她本想借着这次机会占有柳玉树,但是柳天龙不能从中作梗,到时候事情成了,还可以栽倒柳玉树头上,让柳玉树帮着瞒过他爹。就算柳天龙知道了,碍于大哥的关系,柳天龙也不敢对她怎样。 柳天龙今日心情不错,又喝了很多酒,一点点的迷药是不会发觉的,二娘就是前来确认柳天龙是否还清醒。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柳天龙竟然死了,死在了自己房里。 二娘觉得事情有变,也许是有宾客利用了自己给柳天龙下迷药的机会杀了他。毕竟柳天龙背地里干的都是肮脏的勾当,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寻仇。 不好,柳玉树。二娘心道,若是来寻仇,不知道会不会去找柳玉树。柳玉树若是春药发作了,岂不是要被别人占了便宜。 柳玉树来不及收拾细软,过不久整个山庄就会戒备起来,到时他想走恐怕就难了。他翻出了他娘给他留下的贴身玉佩,随便拿了几两银子便听到了人声。 当年柳天龙为了给一家人留下后路而在柳玉树房内建了一道机关。在柳玉树出生之后,爹娘二人就秘密挖掘了一条通往庄外的暗道。此事过于机密,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人知晓这条暗道以及暗道的入口开关,爹爹也交代过绝对不能告诉二娘这个机关。暗道的入口就在柳玉树房间一幅精美的画像之后,黑压压的洞口打开,柳玉树将娘亲的遗物放入怀中,便迅速地钻进了那个入口。 密道的门刚刚关好,二娘便推开了柳玉树的房门。 屋内竟然不见柳玉树的踪影。怎么回事……柳玉树此时应该春药发作了。难道真的是被人捷足先登,会和杀柳天龙的是同一个人吗?或许柳玉树没喝下药,那么柳玉树在哪里,他和柳天龙的死有什么关系吗。二娘心中纳罕,对于一切都没有头绪。 将下人们都叫到一处询问,派人看守山庄的各个出路,寻找柳玉树,然而,柳玉树早已经沿着密道,消失在了无边夜色里。 柳玉树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眼前的路越来越亮,最终来到了满是被植物覆盖的洞口。柳玉树拨开那些挡路的杂草,走出了洞口,他此刻身处山庄后身的一片密林。柳玉树环顾四周,看见了天龙山庄大门上的匾额。 “爹……”柳玉树看着那块匾额,上面的字在黑暗中模糊不清。柳玉树眼泪一滴滴的滑落。 山庄里逐渐开始嘈杂,柳玉树伤心之余心道此时并非哀恸之时。抬手擦掉了眼泪,最后看了一眼天龙山庄,柳玉树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密林深处跑去。天龙山庄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小,最后被吞没在了黑暗之中。 密道里没有灯火,脚下偶有碎石与积水,柳玉树不敢回头,磕磕绊绊的急速向前摸索前行。 天龙山庄的密道出口隐藏在一片密林之中,趁着nongnong的夜色,柳玉树穿梭在林间,耳中只听得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华山派是没法回了,一旦回去,杀父一事败落,他将无法在武林中有任何立足之地。 他的师父神剑师太为人固执,重名声,断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逐出师门,收回一身华山派的功夫,甚至,会废了他以偿父命也不是不可能。 天地之大,仿佛再也没有可以容得下他的地方。 直到天空微微发白,柳玉树才停下脚步,他的身上还满是血迹,绝不能这样出城。 前方隐约有几户农家,时辰还早,农家人尚未起身。柳玉树加快脚程,翻身进了一户院里,随便拿起一件粗布麻衣后离开。 换下身上带血的外衣,柳玉树披上那件粗衣,在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些泥土。 城门刚刚打开,装扮成流民的柳玉树混迹在出城的众人之中,离开了这片故土。 柳玉树浑浑噩噩,漫无目的的走着。避开热闹喧嚣之地,直到行至一处山涧。幸好在此寻到一处山洞,内部空间虽然不是很大,却也够用。洞口隐蔽,又被藤曼遮挡,况且此处在半山腰,没有武功的人或者野兽难以攀爬。 柳玉树洗干净身上的泥土,山涧清澈,透出自己一张惨白如死人的脸。 这张脸稚嫩,却已然有了魅惑苍生的模样。如今挂着愁云,看起来十分萧瑟,却更能勾起人的怜爱之心。 山中寂静,除了流水,便是鸟鸣之音。 柳玉树打定了主意,准备在此歇下。 此间他已经在外露宿有五日。直到寻到这处山涧才有了停留之意,他实在走不动了,亦不想再走。 就算是死,这也是一处好的葬身之所。 山涧风景秀美,空间隐蔽,又能遮风挡雨。附近的集市距此按照柳玉树的脚程约不到一个时辰。柳玉树用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换了一些生活必备物资,好在他长得俊美,声音清越,集市的大娘见了他便既欢喜又怜爱,就多送了他一些物品。 他的物资并不多,九月里气候还算适宜,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挨过寒冷的冬天。 连日的奔波让他无法安心入眠,到了山洞的第一个夜晚,柳玉树开始了夜复一夜的噩梦。或是在梦中呢喃着父亲二字,或是大喊着不要惊醒,或是蜷缩成一团低低的啜泣。 他本是天之骄子,天龙山庄的少主,华山派的大师兄。如今,他成了流浪在外,一身粗衣的弑父之人。 天逐渐转冷,柳玉树并未在秋天时做好过冬的准备。实际上,柳玉树早已对世间没了眷恋,只是在坚持直到自己无能为力的那一天。 第一场雪后,柳玉树再也无法寻得食物,河里的鱼虾,山间的动物仿佛一夜之间绝迹。只剩下一碗野果。 除了秋天猎到的狐狸,皮毛被柳玉树扒下此刻能用来取暖,怕是就要挨不过这几日。 然而当柳玉树真的饥肠辘辘之时,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冒着大雪爬出了洞口。 他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 当他在洞口看见漫天的大雪时,柳玉树想,埋在皑皑白雪中,总好过无人问津的腐烂在山洞。 所以他走了出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大雪慢慢停下。 举目四顾,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仿佛没有边际。 耳边有风吹过,周围安静得很,听不到任何活物的声音。柳玉树苦涩的笑起,“难道这就是我葬身之所?” 柳玉树行走在白色的雪地上,即使他已经饿到有些晕眩也不想停下,仿佛脚步一停,就代表他的生命亦终结。 他已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四周忽然很安静,在那一片死寂里,他听到了一丝十分微弱的响动。 柳玉树还带着武者的警觉,下意识地向异样的方向看去。 在远处的一处山坡上,慢慢的,一个满身毛发的生物走了出来。它的眼睛是红色的,身形不大,亦不壮硕,然而柳玉树却瞪大了双眼。 柳玉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可能会命丧狼腹。 原以为我是出来觅食的,没想到,我才是那个食物。 柳玉树大笑起来,笑声响彻在山间,在那笑声中,一匹,又一匹的狼冒出头来,渐渐的站成一排注视着雪地上极为显眼的人。 柳玉树收起笑容,环顾四周的地形,然而避无可避。 狼群正在危险的打量着。柳玉树忽然急退,施展轻功到后方几颗秃木之中。 一掌击断其中一根粗木,将那根木枝握在手中,柳玉树使出华山剑法的气势,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 狼群已经在头狼的带领下向他奔来,呈半圆形将柳玉树包围。 头狼率先向他扑来,柳玉树一个侧身,手中的木枝抽到头狼的侧腹部。头狼扑空,在柳玉树身后转身继续死死盯着,口中发出了隐隐的低吼。 双方对峙了几秒,头狼发出号令,几只狼同时跃起扑向柳玉树,柳玉树脚向后方踢向一颗树,借力腾空跃起,在几匹狼头上飞过,翻身落地,依旧保持着与狼群的对峙。 然而柳玉树和狼群都知道,他坚持不了太久了。熬也能被这些狼熬死。 这座山里,除了一群狼和柳玉树,此时还有二人刚刚进入山中。 此二人身上一人裹着厚厚的虎皮,腰间拴着两个鼓鼓的袋子,手上还柱着一根粗木枝。一人穿着干练,背上绑着一把刀,腰间别着一把匕首,身手十分灵活。比起柳玉树,二人装备齐全,完全是有备而来。 这两人便是住在附近的天养生与苏景焉。 “天哥,这样冷的天,我们能猎到东西吗?”苏景焉柱着木杖跟在脚步灵活的天养生身后,整个人恨不得缩在虎皮里,被寒风吹得几乎无法睁开双眼。 天养生在前面开路,双眼十分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就算猎不到吃的,能猎到一身皮毛拿去换钱也好。就算没有完整的皮毛,能搞到零碎的缝缝补补也能再添置一件被子,晚上睡觉你就没有那么冷了。” 话音刚落,他们同时听到了山里回响起了一阵笑声。 这山中大雪,本不该有人。 天养生示意苏景焉保持警惕,二人循着声音的方向前进。 然而雪实在太厚,苏景焉又几乎没有武功,天养生只好拉着苏景焉的手防止他滑倒。当看到下方的狼群时,天养生迅速将苏景焉按下,几乎埋进了雪地里。 “嘘……”二人趴卧在皑皑白雪中,天养生示意苏景焉噤声,并指了指下方的狼群和柳玉树。 二人趴在山坡顶,小心翼翼地冒出头看向下方。 天养生看到柳玉树时,柳玉树已与狼对峙了几个来回。他本来就饥饿不堪,又双拳难敌四手,此时已被狼群咬在身上几处。 血腥味刺激得狼群更加凶猛,而柳玉树知道自己无法再坚持几下了。 当狼群再次扑上来,柳玉树将手中的木枝狠狠的刺向其中的一头,而另一头狼则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小腿上,剧痛之中柳玉树用木枝狠狠的向下一刺,将狼的腹部刺穿。狼在剧痛中松开口,一狼一人俱是涔涔的向外冒血。 此时,另一匹狼咬上了他的肩头。 柳玉树用尽力气一个转身,将那匹狼甩了出去,狼跌落在雪地上,又起身爬了起来。 “呵…………呵…………呵…………”柳玉树背靠着树,已经累得不停喘着粗气。他将将手中的木枝举起,对着剩下的几匹狼。 他身上的狐皮已被血染红,甚至意识都不甚清明,全靠最后的毅力支撑。 “咻-”地一阵破风声,从远处射来一支小箭。 正在接近柳玉树的头狼一支眼被扎破,痛苦的叫起来。 群狼激愤,支着牙怒吼,而小箭又一只接一只的从远处射来,几乎百发百中的射在几匹狼的身上。 狼群惊慌之际,一束点燃的木枝被射在狼群中,木杆头直插进雪地中。狼群嚎叫着四处窜逃。 柳玉树看着那片火光,缓缓闭上了双眼。而后身子支撑不住,歪倒在雪地上。 木枝几乎要烧完时,天养生跑了下来,抽出身后的大刀,恐吓着还在远处徘徊不愿离开的几头狼。 随后苏景焉举着火把,气喘吁吁的跑了下来,与天养生站在一起,和狼群对峙。 狼群盯着二人看了又看,才终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