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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过两天白馨也得被叫去”“谈恋爱”这三个字,被说得格外慢,格外引人遐想。恋爱,在学业为重高中里,的确是件原则性的错误。萧贤能写诗,会玩几件乐器,还能主持学校的晚会,是同学们口中一等一的好学生。陈丽珍拿起几乎当摆设用的笔,在写字桌上刻下“萧贤”二字。第二天,白馨也被叫到教导处。毕业前,陈丽珍和白馨成为了好朋友,她们手挽着手走在一起,路上要引来“好学生”的指指点点。毕业后,陈丽珍成为了萧贤的女朋友,但他们从来没有手挽着手走在一起。知道这件事的同学大为惊诧的同时又大为愤愤:好好一个男神,被个妖精拱了。也有人说,陈丽珍其实是抢了好朋友白馨的男朋友;说白馨和萧贤虽然没明说,但是处过一段时间的。萧贤给陈丽珍写诗,说她是他的缪斯。彼时白馨和萧贤都考进了槟城大学,而陈丽珍在娱乐圈初露头角。陈丽珍把这些情书拿给白馨看,说萧贤又酸又呆,他有哪点好?白馨继续了和陈丽珍的友谊,但没有和陈丽珍继续这个话题。后来陈丽珍傍上了一位娱乐圈大佬,踢了萧贤。再后来,她收到了白馨和萧贤的婚帖,陈丽珍把婚帖撕得稀烂。她没有出现在白馨的婚礼上。婚后,白馨检查出不孕症,一生都不能有孩子。一开始,萧贤和白馨说没事,没有孩子也挺好,现在科技发达了,我们可以做试管婴儿。但是后来,身边的同事朋友纷纷结婚生子,萧贤看着比自己晚结婚的同事都抱了小孩,终于在一次和朋友出去应酬后,有了第一次外遇。外遇这种事,有一就有二。白馨很镇定,她不是认命,而是在检查出疾病的时候,便已经确定这段婚姻不会长久,只是那时萧贤的态度让她抱有一丝幻想。白馨一向是一个理性的人。但有一个人受不了了,她气得要命,恨不得手撕了萧贤。她把萧贤叫出来,半强迫半威逼的取了萧贤的jingzi,注射进自己体内。陈丽珍嫌弃萧贤,但她知道,白馨爱萧贤。她想,没有孩子,白馨大概是遗憾的。不到一年,陈丽珍生下了一个男婴,她把男婴藏起来,不让萧贤找到。而这时候,萧贤已经和白馨离婚,娶了他第一次出轨的对象,一个站.街.女。在外人看来,萧贤这第二段婚姻轻率莽撞,凭他的身份,何至于娶一个那样的女子?但萧贤自认为自己的举动很有些“救风尘”的味道,自我感动到不行。况且那女人,也着实充满了情.欲和妩媚,和白馨比,她是一只熟透了的果子,芳香欲滴,等待他人的品尝。而她在床上的某些角度,让萧贤想起了陈丽珍。那女人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拼了命生出一名女婴,自己也油尽灯枯。萧贤给女婴取名萧明明。白馨和萧贤离婚后,独自南下教书,没有通知任何一个人。直到六年后,她通过萧贤知道了陈丽珍竟然有萧贤的孩子。她一生都忘不了第一次见陈白的样子。陈白穿着白色连衣裙,扎了两个小辫,瘦瘦小小,躲在浓妆艳抹的陈丽珍后面。陈丽珍生完孩子后,衰老得很快,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便需要化妆品来维持自己青春。白馨记得,陈丽珍以前从来只画淡妆,为她的脸上锦上添花而已。“你知道了?其实早想告诉你了,但你好像一直躲着我。——正好我也腻了,你赶快把他带走。麻烦精,来个人都不方便。”陈丽珍一边盯着白馨的脸色,一边说。白馨说:“阿珍,你疯了。”“我疯没疯我自己清楚。这孩子你要就要,不要我也能养活。别说我没经过你同意就要了这孩子,你离开槟城也没告诉我。“白馨真的觉得陈丽珍疯了,这是孩子,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保姆收拾好了陈白的行李,一个不大的行李箱。陈丽珍一把将陈白从身后拽了出来,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挣扎。话是对陈白说的,眼睛却盯着白馨。“小白,你以后就跟着馨姨。记住了,你馨姨最喜欢清清白白的人了。”这是陈丽珍对陈白说的最后一句话。白馨带着陈白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她一直以为陈白是个女孩儿,他做了这种打扮,又长得肖母。陈白寡言,只会点头和摇头,白馨一度以为他不会说话。直到做了两个小时的车,陈白用小手牵了牵白馨的衣角,小声说:“嘘嘘。”白馨初次带小孩,并不知道要带陈白去厕所。此时陈白又是委屈又是小声的说,让白馨心里一阵怜爱,她应该想到才是。带着陈白去了列车上的厕所,白馨才发现,陈白原来是男孩。她想怪陈丽珍,好像又没有什么立场。毕竟在心里,她的确想要一个孩子。倒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实在是一个人太过寂寞。和萧贤离婚后,她没有再婚的打算。当然也可以说成是为了弥补不能生子的遗憾,毕竟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格外钟情。回到江城,白馨将陈白行李箱里的女孩衣服全部扔掉,给陈白换做男孩打扮。她告诉陈白,你是男孩子,以后不要穿裙子了。陈白看着裙子被扔掉心里难过得不得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十月中旬,槟城下了一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凉。陈白坐在落地窗前,听外面的秋雨,伸手,按在窗户上,并没有雨落到手上。他所在的位置位于槟城城西的一栋别墅,别墅装修富丽堂皇,统一是水晶吊灯,活像一个暴发户。陈白这么说过顾左,顾左笑着说:“我本来就是暴发户,你大概猜不到,我姓顾以前,过得是什么生活。”陈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枯坐,时间在他这里毫无意义,他有无数时光,然而有时光又能做什么呢?他不知道。以前他想拍戏,想恋爱。现在第二条是不行了,第一条好像也失去了从前的吸引力。这别墅清清冷冷,只有顾左一个人,偶尔有临时工过来做清理,荒凉得像一座坟墓。一座镶金带银的坟墓。陈白穿了一套灰色家居服,头发垂到耳畔,懒得打理,它自己倒也形成了一个和脸型相配的形状。顾左喜欢他的头发,也喜欢在做.爱的时候攥着他的头发。陈白每每被攥得生疼,便生出要剪发的念头。但也就是想想,他舍不得剪,他也喜欢自己的头发。他在这里做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时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