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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你来的!”“别跟我说这种话!”话音刚落,云澈这次拔出了手枪,看了看弹匣,拉下保险栓,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脆响。叶慎荣一怔,按住他的手臂:“别杀人!”“不杀他们,就摆脱不了他们。”云澈没有犹豫,眉目狠绝,嘭地一声送出子弹,对面某扇破败的门窗里,狙击手翻出了窗台,坠落下去。这一下,下面的街道就像往蚂蚁堆里丢了块奶酪,密密麻麻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两边涌了过来。叶慎荣愣了愣,看这架势真有点像缉拿国际重犯,而身边的男人连杀了三个人,却一派镇定,若无其事。他抓着云澈的手微微发抖起来,呼吸沉重。云澈把他打横抱起来,“抓紧我,别担心,我不会让他们近身的。”你会把他们全部杀了?来多少杀多少?叶慎荣紧紧闭上眼,头靠在云澈胸膛上,云澈衣领在激烈的运动中扯开到胸骨下,浮着汗的肌肤泛出光泽,身上有淡淡的甘草香味混合着汗水味散发出来,并不难闻,反而有种清凉透心的感觉。他脸贴着云澈的左胸,再次听到里面那颗心脏跳动的有力声音,明明和之前是一样的,却顿然觉得那声音是冰冷的,没有温度。云澈熟练地偷了辆停在路边的车,他们再次冲上宽敞的大马路。直升机不依不饶地尾随着。“哼,真难缠。”云澈又点了根烟,叼在嘴边,看起来不慌不忙,游刃有余,嘴角挂着冷酷而残忍的笑。叶慎荣心神不宁,情绪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牙齿不知不觉地咬出血来。他是第一次被武装部队这种浩大阵仗追捕,又是战斗直升机,又是特种兵,又是狙击手,再冷静也无法像云澈那样自若。他看着云澈俊美却冷漠的侧脸轮廓,蓦然觉得有些陌生,那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这人和平常在他面前的感觉不一样。他一直是这样的?他在别人面前会是什么样?叶慎荣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也许是亡命的绝望感让他更容易胡思乱想,他脑子很乱。云澈慢悠悠地吸了口烟,忽然瞳孔一缩,“不好!”叶慎荣还没来得及反应,云澈身体越过他,把他旁边的车门打开,然后松开了他的保险带,一把把他推出车!叶慎荣猝不及防,从高速奔驰的车内跌出去,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摔在地面坚硬的柏油公路上,滚出去足有二十多米远,一直滚到路边的栏杆下,背脊骨头撞出脆生生的响声,他爬起来的时候浑身刺痛,七荤八素的,也不知道刚刚复原的肋骨有没有再折断。他撑着有些湿滑的地面,冒着冷汗抬起头来,只见直升机舱门打开,武装士兵平端着狙击枪,枪口朝下。前面的集装箱卡车忽然爆胎横了过来,云澈的车速度太快,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和卡车擦肩而过,翻了个跟头,横在马路的另一边。响声一阵一阵地刺激着叶慎荣的耳膜。天空开始落下黄豆大的雨点。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停跳了一下,接着剧烈地跳动起来,越来越急促。“云澈——!!!!”他用力吼出声,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奋力奔了过去。车子顶朝下翻倒着,窗玻璃碎了一地,在猎猎大风里飘散。叶慎荣试着拉了拉扭曲的车门,和它相撞的另一辆车在燃烧着,火焰带来的温度在铁壳上扩散,叶慎荣掌心被烫的刺痛,心更是揪痛得难受。他拉不开车门,便跪在地上,把头伸进车内:“云澈!”云澈额头磕破了一点,淌下一道血痕,身上一时半会看不出有没有伤。他昏迷了几秒钟,微微眯开眼睛,看了眼叶慎荣,皱眉:“车子会爆炸,你快离开。”叶慎荣瞄了一眼地上的烟,怒吼:“把手给我!”“我腿卡住了,你快离开!”“把手给我!”叶慎荣吼得声音几乎嘶哑。云澈愣了下,看到叶慎荣坚定地朝他伸着手,云澈把手递了过去,挣扎着往外挤。叶慎荣抓住他,咬牙费劲地把他拖出来。云澈体格高大,卡在车窗里出不来,叶慎荣急了,咬牙切齿狠命地踹着车门,愣是把门踢了下来,再把云澈拽出来。他们刚离开车子没多远,车子就在爆炸中化成了碎片,旁边的店铺玻璃也全被震碎,橘红色的火焰映在纽约市被尘埃模糊的城市背景上,飘过来的热浪把他们的脸吹得红彤彤的,傍晚的霞光里忽然多了一片艳红。而雨水很快又将他们脸上的温度浇灭。两个人眼底都布满血丝,都带着一股亡命的戾气,被雨水迷蒙着视线,相视无语。很快,身上的衣服全淋得湿透,他们看着对方粗重地喘了一会,叶慎荣伸出臂膀,云澈也回应着,两人在沉默中相拥,在大雨里亲吻,唇舌交缠,渗透着冰凉的雨水和温热的泪水,手指插-入彼此湿透的发丝里,牵动拉扯,比任何一次都热烈而又缠绵,好像要吻到天荒地老。叶慎荣吻得快断气了,退出舌头,和云澈额头碰额头靠在一起。“云澈……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你。”云澈轻笑,就算是在这时候,他对叶慎荣笑起来也是温温淡淡的,“说什么傻话。”“真的。”叶慎荣说,“我刚才就这么想着,我不要一个人过日子。有你在,我会好好活,你要是下地狱,我就跟着你下地狱!”云澈笑了笑,低哑地说:“慎荣,我爱你。”他再想吻叶慎荣的时候,十来名武装士兵围了过来,两名士兵把他拉开,架起他的胳臂,一只穿着干净皮鞋的脚狠狠踩在他头上,把他踩到湿漉漉的地上。“你竟敢对我儿子做那种事,直接枪毙你,太便宜你了。”男人的声音沉厚而冷酷,“我会向中国的法院申请,把你关进洪都拉斯监狱,那里非常适合你这种人,里面的男人会轮流好好招待你的下半身!”男人抓起云澈的头发,把他又拎了起来,非常憎恶非常痛恨地用膝盖伺候了他的脸颊,把他踢飞在地,云澈能听见右边腭骨断裂的声音。叶慎荣听到洪都拉斯监狱,浑身哆嗦了一下,脸色发白地抱住男人的腿:“爸爸!他没有强-jian我!那是误会!不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