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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段感情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是青涩的悸动,带给楚离的伤害也并不深。当时他能一笑而过,揍完雷蒙就算,隔了这么久其实不该再生气的。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不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内|情——他年少时的失恋来自于几个“好友”的设计。重点不在于“失恋”,而在于“好友的设计”。曾经江行哲视宁卫东几人为最好的朋友,为他们的疏远难过不已,甚至一次次在自己身上找着原因。如今再想,楚离恨不得穿回糟心的高中时代,对那时的江行哲骂一句:“醒醒,那就是一群混蛋,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他太过明显的情绪显露落在魏思轩眼中有些不可思议。对方头顶几片茶叶一脸茫然:“我说兄弟,你是不是代入感太深了?”代入感个毛,楚离恨不得立刻表露身份——老子就是江行哲,吓不死你们这群混蛋!他没了吃饭的胃口,更是不想看到魏思轩,干脆转身想要等江行简回来找个借口离开这里。谁知刚转身便看到江行简站在拐角处,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听到多少。两人视线相对,江行简的眼神有些幽深,宛如暗夜的深潭,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楚离瞬间有种灵魂被看透的错觉,他心知自己表现得太过冲动,实在应该控制脾气。江行哲已经死了,他是楚离,过去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但有些事他愿意过去,有些事却不愿意。如果今天他什么都不做,他会觉得江行哲从生到死完全是一个大写的傻逼。人在破罐破摔的状态下,总是会有些异常的爆发。楚离现在大概就是。他干脆懒得去揣摩江行简的态度,更放弃了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只是等在餐桌前,看江行简若无其事地走回来。他做好了江行简会问些什么的准备,谁知江行简什么都没说,甚至没看魏思轩一眼,只是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问了他句:“还吃吗?”楚离摇摇头,再好的食物他都没了胃口。“那走吧。”江行简出乎意料地干脆,“我们换个地方吃。”楚离有些意外,但没时间也没想法去深究对方的态度,他顺从地跟着江行简离开松本楼,留下魏思轩懒得搭理。从两人来到离开,时间不过十几分钟,但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暗淡。楚离跟着江行简走去停车场,从侧面看江行简的表情融于暮色,看不出他现在心情如何。楚离有时候会想,江行简到底是怎么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到底会像一般人那样高兴不高兴吗?想想上次他跟宁卫东打架,这次跟魏思轩起冲突,江行简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楚离原本怀着那种“代替江行哲给哥哥”添麻烦的阴暗小心思,就像先天不良的植物偏偏种到营养匮乏的土地,很难茁壮成长起来。许是楚离盯得久了,江行简突然说了句:“多谢你为行哲说话。”楚离蓦地一愣,随即隐隐松了口气,低声嘟囔了句:“不用谢。”两人上了车,楚离以为江行简会再挑一家餐馆吃饭。谁知道江行简突然改变主意:“时间还早,不如回家吃。”楚离心中一跳,“回家”两字像是突如其来的龙卷风,瞬间把他的心搅合的不得安宁。以至于他忽略了回家吃的另外一层含义--江行简亲自做给他吃。他有些茫然,又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再怎么不愿意做回江行哲,江家也是他生长的地方。他还以为这辈子无法踏入江家了,没想到……楚离的感慨有些太早,江行简嘴上说着回家,但开车的方向却不像。随着外面的环境越来越熟悉,楚离的表情不可避免地变得古怪,心中更是生出一个离谱的猜测。“你对这附近熟悉吗?”江行简的声音仿佛从天外飞来,顿时拉回了楚离的神智。楚离条件反射地表态:“……不熟。”江行简“唔“了声没有再说什么,但楚离心中的那个猜测已经越来越靠近。很快猜测得到证实,江行简将车停到了楚离曾经生活了两年的公寓楼下。“到了。”他的语气如此的理直气壮,似乎这里真是他曾经回过无数次的家。楚离嘴角抽了抽,如果他没记错,这里几个月前还是在江行哲名下,什么时候变成了江行简口中的“家”。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假装第一次来,然却无论如何都扮不出那种陌生的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了,这里是他读大学后自己住的地方,整整有两年的时间他生活在这里,连小区楼下有几条流浪狗都知道。见他盯着远处的便利店看,江行简贴心地问:“有什么要买的吗?”楚离记得这家便利店卖的炸rou丸很好吃,但听了江行简的话却是摇摇头。江行简像是随口道:“他家的炸rou丸很不错,你要不要尝尝?”楚离眼睛一亮,客气道:“……那尝尝?”他细微地表情落在江行简眼中,江行简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下,随即垂下眼眸若无其事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他说完不等楚离回应便大步离开,仿佛后面有什么无法面对一样。走了几步借助绿化树的遮挡,他抖着手摸出一根烟,点着长长吸了一口,整个人才冷静下来。江行简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他明明知道江行哲已经死了,却仍是忍不住对楚离怀有期盼。一次次的试探,一次次的失望,他应该放弃的,却在每一次微小的异常后升起荒诞的希望。他问自己,到底想要个什么结果呢?会不会所有的“证据”都是因为他的偏执产生的错觉?其实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楚离是楚离,行哲是行哲——但他忘不了那声“秦穆”,他心魔最初的源头。这些天的午夜梦回,他总是梦到江行哲一次次对着他喊:“秦穆!”梦里他分不清到底是楚离还是行哲,只记住了那声“秦穆”,仿佛一个香甜的诱饵,勾着他无法放弃。更是随时在提醒他,只要吞下这个饵,他就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回报。“呼!”江行简掐灭烟头,拿起手机吩咐了几句。是他想的差了,如果楚离是行哲,他既然不愿意回来承认身份,那么想必面对过往的时候必要的警惕是有的。他没有忘记上次给楚离上药,身体靠近时对方表现出的僵硬和排斥。似乎他不在的时候楚离更放松一些。这个认知让江行简苦笑起来。几分钟后,他拎着一袋炸rou丸回到楚离面前,顺了问了句:“晚上吃什么?”“随便。”楚离表现客气,心中却是祈祷千万别吃海鲜。仿佛是江行简听到了他的心声,对方准备的晚餐真的没有任何海鲜。彼时楚离正端坐于沙发看电视,整个人拘谨地像是被教导主任盯着的不良学生。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按说原本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