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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九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太平也很直接,他撩起衣袖,却被井九拽住。 井九问道:“嗯?” 太平说道:“不是要死呀。是去抓猫。” “小白太皮了。”太平叹气道,“这都跑到禁地了,把它找回来后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 井九问:“不止一次?” 太平微笑看着他,不语。 井九说道:“我以为你这样,是要跟猴子打架。” 太平笑道:“山里哪有猴子?” 也是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山中传来风的呼啸声渐渐重了,那声音很像是鬼哭狼嚎。 在山崖间,突然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小点,远远看去,它们就像蚂蚁,然而井九知道,那是成群结队的猴子。 黑猴。 ……猴心好像可以入药?井九很自然地想起来。 太平在这时朝他伸手。 太平没有说话,井九却知道他要做什么。 井九拿出了弗思剑,太平握住了。二人并剑,云散,天际出现一道红光,远远看来好似红线。 二人衣袂都动,剑起。 弗思剑划过云彩,带来好多红色的光。 太平站在剑上,四下眺望,井九看着他的后颈,手掌不自觉地往他腰下放了几寸。 那位置他昨夜也揉过,太平回头看他笑了笑,也没有多言。 太平轻巧地与井九说,这招名为剑游。 井九点头。 像是捧场。 太平便很是仔细地讲起来这招,剑过处,红光亮起,那些山崖边嚎叫的猴子都受惊了,纷纷又躲回峭壁之间。 太平讲完,剑也正好落到崖底。 崖底的土地很是奇怪 土地是深黑色的,仿佛活的一般起伏着,似乎是在呼吸。有许多残肢断rou已经陷落到泥土里,连深褐色的血迹也被掩埋。 太平似乎没有注意这一切,然而井九注意了。 那人专注于找猫,沿着石壁向前,不断走着,他轻声唤着:“小白。” “小白。” 风中传来的声音,只有回响,和土地粗重的呼吸声。 ——砰砰。 ——砰。 井九心想,也不知道这好似重物在泥土间翻动的吵闹声是从何传来的。 因为太吵了,他有些嫌弃。 太平绕着墙壁慢慢走着,忽然有一瞬他停住了脚步,不再向前。 井九问道:“找到了?” 太平叹气:“没有呀,不过,有麻烦了。” 井九绕过去,看见了一张异样的面孔。 巨大的、几乎占据了整个悬崖的观音石像立在墙后,朝着他们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面容。 观音佛像的面庞应该是柔和的。 只是当这柔和的面庞放大数万倍,便不再慈眉善目,而是一种令人由心生出的恐怖了。 观音佛像咯咯笑起来。 土地也在此时翻滚起来。 井九最怕死,也最先反应过来,他握住太平的手臂,将那人拽过来,弗思剑划出一道红光。 弗思避开了一只重重拍下的巨手! 黑泥溅起,身后视野也模糊不清,仅是那土地上响起的隆隆步伐,便让人知道,那具观音像还在追赶他们。 太平笑道:“没想到刚教你剑游,这会就用上了。真是我的好徒弟。” 初听起来像是在夸,但是井九觉得那人是有些心生不满、在怨。 太平闲坐在飞剑上,回头看那观音像。 观音像有一千只手,而当它全力以赴地想要追赶上他们,那一千只手充作足部在地上奔跑时,掀起的尘埃是巨大的。 太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具观音像,不久后他叹气:“离道成还远呀。说起来,这时要有只苹果吃,便好。” “如果有火锅,有酒,就更好了。” 井九想说,你这是在做梦。 太平抬起头,他望向天空:“快要入夜了。” 入夜是极不安全的。 井九心想,所以不能呆着。 悬崖间飕飕风声、沉重的呼吸声、观音像追来时隆隆的脚步声混在一起。 太平说,像一首交响曲。 他说这个时,井九回头看了眼他,他的神情很自然,好像无意识说出了外面世界才该有的词汇。 井九:“……” 太平说道:“我若是有笛子,那也会吹一曲为它送行。嗯,你又怎么啦?小徒弟。” 两人并排坐在剑上,所以太平能够笑着摸了摸井九的脑袋。 井九说道:“我要杀了它。” 太平夸赞道:“勇气可嘉。你要如何做呢?” “那就当作是师门考验?” 井九说道:“我会停住剑,转身,切断它。” 听起来很简单,也像是根本没有思考过的计划。 然而井九很自信,或者说叫做自傲,他相信自己的计划总不会出错。更何况仅是切断这种事。 他最擅长切断。 太平想了想,同意了。 剑悬停在空中,剑锋倒转,血光转瞬即逝。 观音像撞上来。 像兔子撞上木桩。 一声嘶鸣响彻云霄,好似雷声,震耳欲聋。 一条巨大的手臂被斩落,轰然落到地上,黑土飞扬。 从那手臂斩断处延伸出来一道极长的红线,在看去,竟是扯到了那巨手的手指。 井九出剑,将那红线也斩落了。 观音像吼叫一声,笑容消失,竟然露出畏惧神情,转头跑走了。 而弗思剑也从空中坠落,不过他们没有掉落到翻滚的黑泥中,而是落进了悬崖上的一个山洞。 井九抱着自己名义上的师父、实际上的师兄,滚落几圈,背部撞到石壁,才是停住。 他闷声不响,好似没有什么,直到怀里的太平出声,才平静地松开手。 太平咳嗽几声,从井九怀里钻出,朝他比出拇指:“你的师门考验成功通过啦。” 井九说道:“嗯。那我该叫你师兄了?” 太平摇头:“你的辈分可没长。” 井九淡淡道:“哦。” 太平笑道:“那家伙跑了。可真吓人呐。”他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 井九想到的却是,太平变成小红鸟时钻到自己胸口安眠的模样。 太平转身趴到洞口,张望了好一会,觉得那东西真走了,才回头打趣:“还真不敢再见观音了。” 井九说道:“你胆子不小。” 太平大笑起来,他说道:“那……因为我是你师父呀。” 他眉眼弯弯,两颊酒窝也好看。 只是井九有些不高兴,他想的是,这人装失忆的把戏还没玩够。 太平招手唤他,说血腥味有些重,问井九是不是受伤了。 井九走过去,坐在他面前。 太平往他背后看了看,果然擦伤了些。 太平于是扯下衣裳的一块红布,细细地给徒弟包扎着,还嘱咐起来。 井九问道:“不回去了?” 太平说道:“天黑了,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