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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照片纷散一地:“真辞了?!”从他第一次见到谢晓意,对方便是活在舞中的人,即使这些年风波多磨,谢晓意也从未停止过舞步,不再跳舞的谢晓意,他想象不到。“确定,他现在在以前老师的舞蹈班上教课。”“……剧团没挽留他?”“他一直声名狼藉,这些年又因为……您懂得的关系,接不到好工作好机会,年纪又大,比不过十几岁的年轻人,坚持不下去了吧。而且听说他提出的理由是旧伤复发,再跳可能会撕裂韧带。”梁鸿顿时头大如斗,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谢晓意要给他冷脸了,自从当年那一出之后,他确实没能在事业上帮扶谢晓意,因为梁母授意不必让他好过,谢晓意便只能一直忍耐,等着梁鸿虚无的誓言兑现。梁大少决定先不想这件事,大不了到时候负荆请罪,情人既然能接受教师的职位,想必也逐渐放下了执念才是,只要他不再抛头露面,富贵清闲梁鸿尽给得起:“你说说吴天行又是怎么回事。”“咳,吴先生应该是在追求谢先生。”对方眼神躲闪,不敢和梁鸿直说谢晓意也一改往常清冷,分外迎合,难保不是在给自己找后路。梁鸿再混账,也知道谢晓意不是个轻易攀附的人,否则他早就弃自己跟了别人,故而他全盘接受了这个解释,还嗤笑了一声:“凭他?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女儿都这么大了,还来撬别人的墙角!”梁鸿几乎是吼出来的,他的心情就像童话里的守财奴,一辈子一枚金币都舍不得花,每晚睡前清点擦洗,然而不过是睡了一觉,他的全部财宝便不翼而飞了。如果他有弯刀,他会一刀刺入那可耻的贼的心脏。他到底还是要控制一下自己,深吸一口气请下属离开,而后睡了一大觉,养足精神。再次出现时他必须依然英俊倜傥,充分让晓意见识到年轻男人的魅力。而后他推了母亲和未婚妻的家宴,狠心咬牙关机,在谢晓意工作的舞蹈教室里等了又等,痴心等到谢老师下班。谢晓意自认是新入职,主动承担了很多杂物,留到最后一个才走,微笑着送走同事们和小朋友们之后,他还要做简单的清理和安全检查。梁鸿低调地躲藏着,看他对小女孩们照顾有加,心里一阵酸一阵甜,小别胜新婚,何况他已经太久没抱到晓意了,横看竖看都是完美,这么贤惠这么可口,合该是他的。男老师不多,只有谢晓意一个,其他女老师除了年纪太大的,个个都是热情的风韵美人,临走前挨个给谢晓意脸颊香吻,依稀是一个外教带的头,香风阵阵熏得谢晓意面红耳赤,可她们就是欣赏他这份羞涩,吃足了眼睛冰淇淋后还不忘抛个媚眼才走。梁鸿气得咬牙,方才对谢晓意职业生涯终结的抱憾顿时烟消云散,藏在家里还这么招人,放出去每天不把自己气到轮回就算好了。谢晓意送走了所有人,安静地打扫起来,左看右看有没有粗心的小朋友丢下水壶书包。练功房宽大镜面里,慢慢踱进一个他熟悉的人影。梁鸿对着镜子轻轻扯了下嘴角弧度,尽量想让自己看起来绅士一些。他数着步子走到谢晓意身后,忽而俯身紧紧抱住他的天鹅王子,张口就要亲。谢晓意被这孟浪之举吓了一大跳,浑身发凉发腻如遭蛇咬,反手就是一拳,腿也毫不客气屈膝顶向对方要害。“——cao!!!”幸好梁鸿运动神经不错躲得快,否则断子绝孙就在眼前。先前的排演完全白费,他气急败坏地指着谢晓意:“你都没听出是我?你明明每次都能察觉的!”谢晓意一见是他,脑子空白了片刻,但也仅仅是一刻,就又低头专注做自己的事,冷淡道:“对不起,没发现。”他不再把梁鸿放在心里,当然也就无法感应到前男友的足音。梁鸿听他语气不好,只得改换委屈面孔,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心有余悸道:“你从哪儿学的这么凶?”“……我常常遇到这种事,学一两招防身术,有备无患。”“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梁鸿立刻紧张,是不是有人得逞过,所以晓意才怨自己没保护好他。“你今天是特地来做十万个为什么的吗,如果不是,把要说的现在说完,你可以走了。”谢晓意在每日记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簿倚在落地镜上,平静地看他,不带一点怨憎或牵挂。梁鸿浑然忘了自己本来是要给谢晓意好看的,态度变得十分诚恳。谢晓意见他神色难看,便知道他又打着什么狼心狗肺的算盘,率先道:“吴佳佳是我的学生,她父亲是学生家长,我们现在算是朋友。”还好佳佳今天感冒,不然谢晓意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这个陌生的大哥哥。梁鸿一喜,能这么坦白说明还在意自己的反应:“那剧团的事……”他本来准备了一篇煽情的安慰演讲,从他们儿时追忆到浪漫的现在,并表示他永远相信谢晓意的才华,一定能让美人感动得倒在他肩头流泪,但他还没说出口,谢晓意便决绝道:“都过去了。”梁鸿险些咬到舌头:“这样啊,既然如此,你不如先住到我这边,我给你准备了一套房子。”他又没能说完自己金屋藏娇的誓言,谢晓意沉吟打断了他:“你该送给你的未婚妻。”“芳汀什么都有,不会在乎这个。”梁鸿大度一笑,以为谢晓意是替自己着想。“她什么都有,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可怜我,施舍我?”谢晓意眼神清澈,似乎只是单纯在问一个问题。梁鸿却从其中听出了怨,有怨就好哄,他摆出十二万分深情,俊朗眉目无比动人:“怎么会,你有我啊。”“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清楚,我是自己选择和你结束,你不用再来说我是‘宁可卖身给老男人也不愿意讨好你’、‘没有天赋就是没天赋,别怨梁夫人不给机会’、‘拿过梁家的资助就一辈子是你的人’……!”谢晓意必须承认,自己确实有怨,这怨言若不摊开来说明白,他无法再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梁鸿额角青筋跳动:“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混账话?!好,就算我说了,事情难道不是你自己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吴天行家里做了什么下作的事!”话一出口,梁鸿便冷汗涔涔,面前的谢晓意抖动着单薄肩头,双臂环绕住自己,是个标准的防御姿势。——他张着嘴唇说不出话,谢晓意的眼神满是疏离防备:“……梁大少,您说得够多了。”第17章谢晓意再次见到吴佳佳时,给她带了一份礼物,是一本漫画。吴天行含笑看着他们坐在自家舒适的长椅和地毯上,轻声读这个关于芭蕾的美丽故事。谢晓意告诉自己的小学生,这本名叫的漫画讲述了一位女舞者的人生和艺术之旅,原型是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