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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王方才那一瞬间的暗示。看来,焚莲对他做的事,造成的绯色恶意的标签,令旁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有些暧昧异样了。也是有趣,他如今这副形象,极为的英武精壮,肌rou明显,吸引女人自然是手到擒来,一般的男人是决计不会有性趣的。焚莲的举动就叫他意外,只当他本来就是个gay吧,旭王这样的人,说句不好听的,找男宠也该是顾月息、诸葛霄这种类型的,看上他,难不成是想被压吗?这都是无关紧要的插曲,姬清本身的精神强度就足以压住大多数人的气场,这几个世界走下来,灵魂强度更是强韧了几个境界,他若是不想,任是谁,都只能憋着。姬清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满满当当的院落安静极了,或坐或立或蹲或站在高处的人,每个人都绷紧了,拿冰冷不怀好意的眼神,恶意的盯住了他。想来是已经得到了上面的通知,要给他来个下马威。这些江湖客,形象千奇百怪,有的阴鸷怪桀,比起人更像异物。坦胸露乳,布满刀枪伤痕都是小的,多是练得古怪邪异功法,不是瘸腿拄着作为武器的拐杖,就是手臂戴着泛着幽光毒物的假手。看似举止正常的人,使的武器也各式各样,不走寻常。寻常官宦子弟,被这些杀人嗜血的亡命之徒用怪笑着择人而噬的眼神盯着,只怕就要两股战战、几欲晕倒。姬清看着这些人,就想起了自然界的某些生物。越是看着可怖悚然,实则越是虚张声势,真正的毒物,反而都极力伪装得普通平凡,或者极为诱人,就怕你心怀警惕了。一般的江湖人,尤其是混黑道的,若不是得罪了人,或是混不下去,事很少愿意跟官府中人打交道的。更何况投到权贵门下当走狗,一向会被同道中人看不起。但也有一大部分人,就是奔着功名利禄,荣华富贵来。同样的,这些人手底下的武功也都不会弱到哪里去,最为要命的是,手底下都沾染过人命。叫一个太平环境里长大的富贵公子来统领他们,就像是叫一只羊领导一群饿狼。他们都要笑了,简直是送菜的。任何一个群体放在一起不管,自然而然的,就会以他们自己的规则,形成几股势力,各自都有自己信服的首领。眼下,这些看似噪杂紊乱的群体,就隐隐以三人为首。一个是瞎眼带着一只眼罩,左手直接焊接一只淬毒铁钩子的劲瘦中年男人。一个是面带三分笑意,衣衫齐整,举止看似某个江湖名门正派的青年。一个是面容阴冷苍白,穿得看似草莽不羁,却自有几分雍容大气的豪客。自然也有几个本事了得,游离群体之外的独行侠。江湖中,这种人最不缺,也最多。此刻,无论是谁,有意无意的,直接间接的,目光都盯在了这走进来的青年公子身上。见他早已明目张胆的穿上旭王府专为统领准备的衣服,金线暗绣,漆黑严谨。比之他们拿到手里的更为精致华丽,普通人都是蝙蝠黑羽,唯有他是乌鸦图案。人群里发出几分桀桀怪笑,不屑、杀意、嘲弄,一起涌来。这走进来的青年,皮肤是古铜色,不好被称作是小白脸,但长相却是讨女人喜欢的那一类,俊俏、富贵、矜傲,便是不笑,天然就带几分浪荡风流。雄性看来,却是一股子招人恨的挑衅。江湖人对官宦子弟的天然排斥厌恶,就像贫民对官二代的天然感官。这青年面对他们的严阵以待,眼神轻飘飘的扫了几眼,就懒得再看似得,面上却是几分平平淡淡的轻狂傲慢,虽没有眼睛长在天上,却也是不把人放在眼里。顶着众人吃人般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坐在正中的座椅上。身后跟着两个神情木讷的下人,用他们捧着的茶壶杯盏,给他倒了一杯茶,就悄无声息的退到背后不动。青年手指轻轻的,似是懒懒无力的拨弄了一下茶杯。眼角微微上吊的狭长,大约笑起来会是甜蜜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却冰冰冷冷的,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阴冷凌厉。这面容天然带几分凶狠的青年,冷淡的,语调奇异,似是有气无力的,一字一顿的说:“我姓姬,周武文王的姬,不识字不要紧,这黑羽卫归我统领,以后,称我为鸦首。”独眼阴鸷的中年男人,第一个受不住他的张狂倨傲,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气笑了。怪笑两声,老江湖却不吱声。年纪大了,自是讲派头,亲自下场,对他来说就掉份了。身边自然有懂眼色的人,看他暗示,来当这个出头鸟。使着两把双锤的壮汉,身高不显,体积却是常人的两倍,双锤一撞,发出一声闷响,瓮声瓮气的对着姬清喝问:“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凭你也敢做老子的主?老子七岁杀人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尿尿泥呢。”他话落,周围就是一众给面子的哈哈大笑,极为的奚落下人脸面,但神情却没有一丝放松警惕的盯着姬清。姬清没有撩起眼皮,嘴角微微掀了掀,不到一半似是就提不起劲:“是吗?我倒是没杀过人,也没见过血。前几日,倒是有几个人命,可以算在我头上,动手的也不是我。杀人这种事,对我们这种人来说,动动嘴皮子就够累人了,有的是人替你做,实在犯不上亲自来。”底下一阵冷嘲热讽的嗤笑,不等他们说什么,姬清就抬眼看向了说话的壮汉:“比如你。”他的手指轻轻一点,懒懒的,“只要个舌头就好了,毕竟只是一条不懂该冲什么人叫的狗。”姬清身后木讷不动的下人,突然动了,下一刻,就见那壮汉像一个破布麻袋被人踩在脚下,瘦削面目模糊的下人,麻木的在他下巴上一扯,不知如何cao作的,那嘴角尚还勾着几分冷笑的独眼中年人面前的桌子上,就摆了半截鲜血淋漓的软rou。惊呼只有一瞬,之后就是更为敌意凶恶的敌视。空气却沉默下来,只有那壮汉死猪一样打滚,喉咙忍痛的狂呼。姬清轻轻的,阴冷的觑着那独眼中年男人:“第一次见面,这下酒菜,可合乎心意?”那中年男人,桀桀一笑,面不改色的把那软rou放进嘴里,似是津津有味的咀嚼几下,就吞咽了,面上带几分变态的享受红晕:“好极好极,却是不够。”残忍的眼睛死死的盯上面前的姬清。这一幕,正常人都要看吐了,当前所有人却都没有太大反应,就是有,也是隐隐离那独眼中年人远了些。姬清慢慢笑了,说不清是几分嘲弄还是什么意思。“知道官场上这些玩弄笔杆子的老爷,为什么看不起你们这些江湖草莽吗?便是卖命,得人看重,也比不过书生谋臣。就因为,你们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