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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维拉十分不解。中年法师皱了皱眉,换了个表述方式,“就是……那个,你有合法伴侣了吗?”“没有,怎么?”维拉看着他,有些疑惑。法师多半不愿结婚,唯恐琐碎的家庭生活扰乱他们的精神专注。所以,对方突然问起这个,维拉多少有些纳闷。“呃……那么……好吧,我不该多问。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帮别人购买,还是打算研究这些法术?”中年法师好奇地问。维拉的目光终于落在他手中的罐子上,仔细端详。看出这东西的用途后,他脸上的微笑难得凝固了,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正在好奇地研究一个魔法吊灯的塔尔斯。气氛十分尴尬。维拉迅速打破这尴尬,笃定地告诉中年法师:“哦,是这样的,我的一个仆人就要结婚了,这一次我来为他采购一些……”维拉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他需要的物品。对于那些喜欢自寻烦恼的人来说,新婚总是愉快的,不是吗?”中年法师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然而,他的目光仍然飞快掠过塔尔斯,又冲着维拉的腰部以下扫了扫,在他臀部转了一转,露出一丝了然和掩藏的不屑。维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眼神。所以,离开之前,他在店里短暂转了一转。谁都没能发现,架子上一些贵重的法术制品不翼而飞,悄悄地钻进了维拉的手提袋。车厢里塞得满满当当,返回法师塔的路因此更加漫长。维拉赶着马车,而塔尔斯则躺在车厢顶上,悠闲地望着天边的白云。以往,每当望向天空的时候,塔尔斯都会格外怀念他的龙类形态。灵魂血契对他的束缚十分严格,他反复琢磨过很多次,都没有想明白法师究竟为什么不肯让他自由恢复龙类形态。他曾经实验过,没有维拉的许可或是别人的介入,自己根本离不开法师塔周围十里。而这个范围,最多刚刚好来到别杀我镇。既然自己不可能逃走,那么法师为何执意不肯让他享受飞翔?当初,法师对他落井下石,用极为卑鄙的手段强迫他签下灵魂血契,成为法师的奴仆。塔尔斯不得不屈从于灵魂血契的力量,万分不情愿地遵从维拉借由灵魂血契下达的命令。一开始,每当想起这些,塔尔斯都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法师撕成碎片。查理没有送上门之前,法师曾强迫他做很多仆役的差事,这令他感到极其屈辱。而最令他恐惧愤懑的是,他竟然渐渐地习惯了这种屈辱,开始自觉自愿地做这些活计。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塔尔斯陷入了深深的惊惧,一旦习惯了屈辱,他迟早会忘记自己曾经的骄傲。可以说,在那一刻,塔尔斯对法师的恨意达到了顶点。而在那之后……塔尔斯悲哀地发现,自己不仅仅习惯了被法师驱使,还渐渐被法师的好厨艺所打败,而且,自从有了查理可以使唤,他对法师的恨意消散得更快了,甚至,到了现在,他竟然不愿看见法师在他面前死去。一只飞鸟掠过塔尔斯的头顶,向西南方飞去。在那个方向,有连绵不绝的玛诺斯山脉,而其中的一座山头下,有他的巢xue。在他并不漫长的龙生中,塔尔斯收集的闪闪发光的玩意并不太多,刚刚好够他铺成一小块薄薄的地毯,可以枕着睡觉。尽管好东西不多,总也好过只有灰白石头和黑木头的法师塔。但令塔尔斯意外的是,此时此刻,离开法师塔三天后,他开始想念那座单调的,乏味的,只有灰白黑三色的法师塔。孤独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在漫长的岁月中,无所不在,如影随形。尽管看不到,然而:在孤身眺望远方热闹的村落时;在深夜猛然惊醒时;在想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岁月时,它就会露出头来,悄无声息地在胸腔里割上一刀。不致命,但会疼痛。打败他的从来不是美味的食物和闪闪发亮的小玩意,而是长久的孤独。夏末的阳光暖洋洋地,在车轮的辚辚声中,维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不满:“我亲爱的仆人,下来赶车,如果你还没被太阳晒化的话。”塔尔斯没有动,他看着一朵像是一只肥兔子的白云,问维拉:“卑鄙的法师,如果人类的军队打到法师塔,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维拉的语气十分轻松,“你觉得我的法师塔有占领的价值?”“我是说,如果。”“那要看他们有多少人。”法师轻松地回答,“尼鲁那群疯子根本不讲道理,而且,桑提斯的战斗牧师非常难缠。不过我依然不认为我的法师塔有占领的价值,木精们不会容许一群疯子呆在他们家门口,他们会杀了那群疯子,就像四年前对付我一样。”“你?”“我亲爱的仆人,不要再追问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结果显而易见,我留下来了,获得了他们的许可。不过……”法师语气一转,“塔尔斯,你真的不下来赶车?”塔尔斯依然没有动静。他望着蔚蓝的天空,头一次,没有生出展翅飞翔的渴望。第60章骑士与公主的甜蜜婚礼距离别杀我镇不到半天路程的崎岖道路上,一支军队正在行进。他们的链甲和头盔上绘着金色的太阳徽记,标志着他们来自尼鲁,太阳照耀的国度。这支军队大约有五百人,在曲折的道路上拖出一条连绵不绝的曲线。在队伍的中间,一位骑士骑着白色的骏马,昂首挺胸,望向前方。在他身侧,是一匹同样毛色的骏马,此时,马上的骑手正在向骑士问话,这位骑手穿着一身金色的长袍,腰间别着金色的战锤,在他的胸前,一枚硕大的太阳徽记闪闪发光,这一切表明,他是一名桑提斯的战斗牧师。牧师高昂着头,高高在上地向骑士发问:“罗瑞队长,请问我们究竟还要在这片荒无人烟的,远离真神眷顾的地方行进多久?”罗瑞摘下头盔,摸了一把汗,回答:“沙法尔大人,相信我,这里距离夏尔农教区已经不远了。”“哦?是吗?”沙法尔怀疑地紧盯着罗瑞,“两天前你就说不远,而如今,两天过去了,你还是这个说辞。如果太阳落山前,夏尔农教区依然没有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想,你恐怕很难保有步兵队长的职位。”罗瑞强忍着怒气,尽量谦恭地说:“沙法尔大人,我想您没有这个权力,要知道,我和这支军队受图菲特大人统辖。”“罗瑞步兵队长,请问,图菲特大人效忠于谁?”“当然是国王陛下。”罗瑞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