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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她不说话也不动,脸色郁郁的僵持着。谭稷明便绷不住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三番两次为这事儿和我闹,到底图了什么?”她依旧不为所动。他火气完全上来:“你要继续就自己想办法,别指望我给你解决。”她说:“我就是把这件事和你说清楚,本来也没想通过你解决。”“你什么意思?”他皱眉看着她,“现在这情况和以前不一样,有人一心想拆散我们,你倒好,为了一破研究死活跟我对着干,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实验室是么?”“你根本不理解我,这个专业是我从小的梦想……”“我不理解你?”他几乎暴跳如雷,觉得自己被冤枉。“我不理解你我他妈早在你落榜那会儿就撂挑子不管你了,让你换专业你不乐意,非要学那什么海洋生物,学就学罢,还得工作,我说给你安排你不领情,非得跟沿海待着,我也由了你。你每次跟图书馆实验室一待就是三四个钟头,我他妈跟一白痴似的杵楼底下没完没了的等着我说什么了?你为搞你那研究,一声不吭消失一个月,我跟一傻帽儿一样提心吊胆一个月我怨过你吗?”他气到面颊发红,额上青筋暴露。“我处处为你着想,到头来你还说我不理解你,你倒是理解我,理解到出了岔子站我对面儿跟我对着干!”她在树下抿着唇,半晌没动静。谭稷明盯着她,霎时充满怒火的眼睛涌上渗人的寒意。“我算是明白了,跟你这儿掏心掏肺半点儿用没有,我他妈对你就差没把心掏出来,你却只惦记你那什么学习研究,这么喜欢就跟它们过去吧。”说完他就走了,坐进驾驶室开走汽车,毫不犹豫。他气坏了,怒气从丹田涌至脑门,整个胸腔都快支撑不住。换以前也就罢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男人不和女人计较,大小事儿不高兴归不高兴,到底还是会让着她。可今天这事儿他才感觉到,人压根儿不像他爱她那么多,他为这段爱情豁出命都没觉得有什么,她倒好,学习上受点儿波折就打退堂鼓。像何晓穗之前说过的那样,以她的出身背景,想倚靠学习自食其力的确是值得让人理解的事儿,他也一直在改变着自己去适应她。可这节骨眼儿上,给他俩使绊子的人又是谭社会,他总不能拿起棒子揍人一顿完事儿,让她稍微缓一缓都不愿意,枉他拿出颗热心贴她一张冷脸,真是白付出了这么多,能不气么。项林珠也委屈,本来她好端端的上着学、过着自己的日子,碍着他谭稷明什么事儿了,是他非要死乞白赖贴上来,从他贴上来就没什么好事儿,害她上个学处处受挫。她多么简单一愿望,就是想好好念个书,出来找份对口的工作。先前的程书颖,现在的谭社会,不都是因为他才给她不痛快么,他不念及这些,反倒一股脑怪她只想着学习不想着他。如果不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她早就顺风顺水在学业上干得热火朝天,哪会有这些变故。因此,她也生气。她气鼓鼓的跟树下站了一会儿,冷着一张脸回了宿舍。那晚,饭是吃过了,她却不大能看得进去书,半个小时才翻了三页纸,更多时间都用在生气和发呆上了。后来实在坐不下去,她便跑去卫生间洗澡,等热水淋在脸上时,脑子里总是浮现谭稷明的脸。怎么办呢,她想。曹立德那意思,事情根本不可能有转机,不如复读一年,考去别的学校或者机构,可谁能保证那时的谭社会会不会又出手干预。她心累极了,竟有些怀念从前没有人爱的日子,那般心无杂念地打工上学,再苦也不觉得累。这夜,项林珠因着心事重重睡得不太好。隔天上午,她神色不佳去教室听课,却还没走进教学楼,就在路口的拐角处,又碰上了从车里出来的谭社会。作者有话要说: 应榜单字数要求今天明天双更,第二更都为下午三点后天停更,之后恢复正常☆、57谭社会穿着半袖衬衫和西装裤,略显苍老的面孔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上车吧,说几句话就走。”他打开车门,很绅士地邀请她。项林珠也正好想和他谈谈,于是没有犹豫地钻进车里。开了空调的车厢内温度适宜,谭社会的西装裤垂坠平展,皮鞋锃亮简洁,这番拾掇像他为人一样利落。他伸出干瘦的手递给她一份资料。“这所学校的海洋生物专业在全球数一数二,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等过去之后再准备升学考试的事情,以你的学习能力,我相信没有太大问题。”他面色平静沉稳,继续道:“不用担心学费的事,有能力深造的学生,我很乐意继续资助。”项林珠静静看着那份资料的蓝色大海封皮,又抬眼看着谭社会。“条件是和谭稷明分手吗?”谭社会说:“分不分手我不管你们,但你出去读书的这几年不能和他联系,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或者你们一起商量对策,反正你再在这里待下去是不可能有收获。”顿了顿,接着说:“凭他个人的能力,送你出国读个书绰绰有余,不过,他愿不愿意这么做是另外一回事。他既然足够喜欢你,肯定不会介意你能不能上学、有没有工作,这小子别的不夸,的确是个会挣钱的,他养活你不成问题,但你愿不愿意放弃一切待在他身边也得另当别论,你说是吗?”知子莫若父,这谭社会虽天南海北到处飞,对自己的儿子却还是十分了解。自上回约谈项林珠,观察到她弃谭稷明的电话于不顾,反而生怕错过导师的吩咐,他就已摸清这姑娘的弱点。谭社会是多么擅于抓重点的人,仅第二次见面就把他们俩人的核心问题摊开来谈。项林珠倚着真皮沙发听他说完,只觉寒意浸人。半晌才张开干涸的唇问到:“你不相信我对谭稷明没有目的,是因为我的家庭条件还是因为我舅妈?”“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没有什么目的,但我们之间只能是资助和被资助的关系。”话及至此,她才终于明白谭社会先前说怀疑她有目的只是搪塞,至始至终他都没有考虑过她有没有目的、有什么目的,他只是纯粹因为既定印象不愿接纳她罢了。她清丽的眼眸眨了眨,像静潭上蜻蜓扇动的翅膀。谭社会面色平静把资料塞到她手里。她抗拒着不收。谭社会坚持塞给她:“你再琢磨琢磨,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