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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士张子房,可不能对他有丝毫的怠慢。目光淡淡一扫李渝,张良轻赞道:“重言兄这一袭灰衣更衬托出你几分清雅气质。”灰衣?李渝心里瞬间浮现出那抹熟悉的灰影,不自然的抿嘴笑道:“多谢姬良兄美言,你是专程来带我去赴宴的吧?”“嗯,先生们让我陪你去郡守府。”张良的目光在李渝身上短暂停留,他才侧身走出房门,说道:“我们这就走吧,否则耽误了时辰可会被郡守大人降罪的。”“有劳姬良兄带路。”两人沿着长廊漫步而去……在清冷的月色下,李渝偶尔会感到有一缕淡淡的目光不经意的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可当他偷窥身边的张良时,却看见他的神色一片淡然。郡守府阁楼错落有致,灯火流光四溢。莲花池畔,端庄秀丽的侍女们托着玉盘,长裙浮动,姗姗而来……莫不是一派丝竹弹奏,歌舞升平的风光。李渝端坐右方的下位,一边品着冷酒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来客——今晚太子扶苏请来的似乎都是文人墨客,个个儒风雅量,但寻不到一个剽悍威武的将领。如此看来,自己今天是没有机会拜会赫赫有名的蒙恬将军了……杯中的酒已见底,李渝正欲给自己再斟上一杯,却已经有人端起酒壶替他斟满。“呵呵,多谢姬良兄。”李渝连忙微笑的答谢,心中暗暗升起一丝疑云。这张良好生奇怪……白天明明对自己不冷不热,现在又格外殷勤,甚至还陪坐在自己的身边……他心里究竟所图什么?张良执起酒杯,笑道:“恰逢良辰美景,你我饮上一杯如何?”“请……”李渝也执起酒杯,附和道。酒杯两两相碰后,张良抬首一饮而尽,接着说道:“我看重言兄右手似乎有伤,端拿东西有些困难。”“只是旧疾复发,过几日便可康复。”这张良可真是心思慎密,观察入微,不敢令人小觑。“可曾有请大夫专门诊治过?”“不过刮风下雨时才偶尔发作,并不是什么大碍。”“那也是顽疾……”张良又看了一眼李渝的右手,善意的说道:“既然重言兄右手不适,今晚就让我替你斟酒吧。”李渝也不好当面拒绝张良的好意,虽看不透他的心思,但自己的右手确实疼痛难受,便顺着他的意思答应道:“呵呵,有劳姬良兄了……”“不用这么见外。”张良浅浅一笑,又给李渝夹上了几块熏rou。他的这番热情却是令李渝感到隐隐不安,心中的不解更甚……等客人都全部到齐,宴会的主人也从水榭回廊处缓缓走来,伺候身旁的侍女们开始盛上今晚的主菜。来人一袭黑衣,洁白的脸颊上一双眼睛清澈如水,笑容温和而宁静。原来是他……李渝注视着尊位上的人,立刻回忆起了白天在城墙上偶遇的那位公子。原来他是太子扶苏啊……难怪他吹奏的笛音会那么的哀伤,忧虑……太子扶苏仿佛在冥冥中察觉到李渝的目光,抱以温文尔雅的一笑。李渝也微笑颔首,回以淡淡的笑意。待众人坐定,太子扶苏才举杯从容淡定的说道:“今天能请到各位先生前来赴宴,真是郡守府的荣幸。”见太子竟能放下身段问候大家,众人也纷纷起身,恭谨的回礼答谢。“大家都请坐……”太子扶苏挥手示意众人坐下,继续说道:“我初来固陵城,希望在各位的支持下能将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人们安居乐业。”“我等一定会尽兴替大人分忧。”“呵呵,今日宴会大家就不要这么拘束。”太子扶苏又一次示意众人坐下后,轻轻一拍双手,顿时婉转动人的乐声从夜色里响起。伴随着袅袅妙音,明艳动人的舞女们开始扭动纤腰,玉足轻点着月白的花瓣,长袖宛若流水,眉目顾盼流转,勾画出一幅轻盈妙曼,回旋飞动的美卷。李渝此时并没有欣赏眼前的清歌曼舞,而是余光暗暗打量着尊位上的太子扶苏。他看见太子扶苏虽微笑的饮着酒,可他的眼眸最深处抹不去那一丝忧愁……这位太子确实有礼贤下士的贤德,如果秦国后来是由他来治理……或许后世的人们应该称呼自己为‘秦人’,而非‘汉人’。李渝遗憾的轻皱眉头,只叹世事无常,谁能料到赵高会假传圣旨,立胡亥为秦二世,还逼死了眼前这位有德的太子扶苏。身边的张良早将李渝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他替李渝再次斟满一杯酒后,低声问道:“我见重言兄眉头暗锁,是否有心事?”张良目光犀利,像是能看透一切,李渝心知自己绝瞒不过他的那双锐眼,不得不低声笑道:“我只是好奇秦王怎么舍得让太子来到这荒僻之地……”“我们这里很荒僻吗?”张良轻轻一笑,化去空气中略带的沉重。“比起咸阳还是不够繁华。”“其实太子是因为反对施行‘重法绳之臣’的政策而惹恼了秦王。”张良品上一口酒,淡然的说道:“这事我们暗地都知道,也不算什么秘闻。”“太子毕竟是太子,秦王也……”李渝忽然想起那张诡异的黄金鬼脸,不由皱眉停下话语。“据说秦王最近彻底沉迷修仙得道,性情改变了许多……太子的建议也听不进去了……”“我曾在会稽城拜见过秦王……”李渝手中的酒杯微颤,记忆中的那道冰冷的目光依然令他现在不寒而栗,“他带着一张鬼脸,一张用黄金打造的鬼脸……”张良平静的点点头,没有一丝诧异,“至从秦宫来了一位青云道士,秦王就一直带着那张面具了……”“你怎么知道!?”李渝好奇的追问道。“听蒙恬将军私下跟先生们谈起过……”青云道士!?为何在史册上没有记载,莫非青云道士就是以后东渡的方士徐市?李渝自言自语的反问道:“是吗?”张良细眉轻挑,勾起浅浅一抹笑,算是默认回答。“你可知道青云道士的来历?”李渝沉思片刻,又细细问道。“不知道。”张良举筷,慢慢悠悠的说道:“这样的事情蒙恬将军又怎会随便多言?我现在真怀疑黄老先生夸你见经识经是否正确……”李渝无奈的笑了笑,指着坐在左前方的先生们,回答道:“我自己确实不清楚,你倒是可以再向萧老先生求证。”张良含笑的看了看李渝,而后独自欣赏起眼前的舞姿,不再挑起话题。李渝则暗思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将细小的差别与历史记载一一对比,也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月色清冷,飘逸若流风之徊雪的舞蹈在最后一个瑟音嘎然而止,今晚的宴会也接近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