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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是练出来的,一部分就是被逼出来的。”“什么样的情况才会受到逼迫?”萧宸问。“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一样吧,打个眼前的比方,这些兵们,原都是平民百姓,谁专门拜过师学过功夫?可真要和你拼起命来,未必不堪一击,一个不注意你说不定还会在他们身上失手,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的?也许是为了保家卫国,也许是为了减免家中赋税,还许是为了光宗耀祖,但若不是为出身、生活和现实所逼,谁愿意上战场?谁愿意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燕七道。“你呢?”萧宸看着她,“是被什么所逼?”“怎么说呢……世界和平,人民幸福吧。”燕七大义凛然貌。“……”接连几日,天气都很不错,白天夜里一片晴朗,夏季的风由东南而来,往西北而去,凑巧,蛮夷战地的位置,就在三军营盘的西北方。天时有了,地利如何呢?“蛮子阵地所建之处,叫做巴林,意为只有骑马才能翻越的山岭,”燕子忱在案上展开一张周边地区的手绘地形图给燕七讲解,“巴林这片地方地势复杂,多山多丘,说骑马能翻越,那还是夸大其词了,蛮子们利用山势代替城廓,东、西、北三面皆无法骑马接近,唯有面向我们这个方向的南面有一片略开阔平坦的夹道,蛮子的军队平时就是从这个方向骑马出入,频繁sao扰我朝边境,一旦他们龟缩不出,我方也是很难正面攻克对方的这片营地。巴林这片地方的地势,对我们这次的行动来说有利也有弊,弊端是我们得手后有很长一段路只能直线撤离,无法迂回甩开追兵,好处则是动手时可以利用夹道两边的山势隐藏身形,而不至于在接近时就被蛮子发现。”“爹你对蛮子阵地外的这片路况可熟悉?”燕七问。“这个还用得着你cao心?”燕子忱笑,“你每晚练箭的时候你老子也每晚骑马摸去蛮子阵地前面熟悉路况去,保证闭着眼都能把你毫毛无损地带回来!”“……就不能是‘毫发’?……”燕七忧郁,“那么据老大你来看,我们哪一天动手最符合科学发展规律和生理周期呢?”她爹不懂啥叫科学发展规律和生理周期,只管抱着怀垂眸看着她:“你准备好了么?”“报告将军,属下随时可以出发。”燕七道。随时可以,猎杀那达力!骁骑营的蒋参将,既不属姚立达一派,也不跟燕武两家过从亲密,这个人比较中庸也比较圆滑,在能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尽量不站队也不轻易得罪人,然而这一次燕武两家要死磕蛮夷军,虽未违背姚立达的军令,但多少也有跟姚立达对着干之嫌,三军若要一起行动,蒋参将等于是被迫站队到燕武两家这一边了,他若不肯参与燕武的计划呢,又怕得罪了这两家,对此蒋参将委实感到蛋疼,一个人坐在营帐里发愁。这一次计划的具体步骤,燕子忱没有跟他多说,他只听闻燕家军里出了个二百五自告奋勇要去击杀那达力,燕子忱那混混头子居然还同意了——见过疯的,没见过这么疯的,击杀蛮夷阵地里的那达力?痴人说梦吗?偏燕二痞子还拉了武家那帮老粗们跟着一起疯,他老蒋若是不肯帮这一回,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可若要让他的兵都陪送在这帮疯子的疯狂举动上,他又觉得心疼……怎么办啊卧槽!蒋参将头疼蛋也疼,闷在营帐里愁了一上午,突然想起来,那位元小国舅爷不是据说跟燕子忱的女儿认识吗?不如请他去做个说客,再通过燕子忱的女儿从中周旋一二?反正先试试吧,不行就跟着疯呗,那还能咋样。燕七正跟着她爹在营帐里凑在桌前吃午饭呢,就见营帐帘子一掀,大步跨进来一个元昶:“燕小胖!”这位身体底子就是壮,受了那样多的伤,在营帐里睡了几天就能起身四处乱闯了。“啊,你来啦,身体……”燕七抓着馒头还没来得及咬呢。“跟我来,我有话问你!”元昶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一把拽起燕七就往外走。“这是我爹……”燕七边介绍着边就被拽出了营帐。桌案对面的她爹举着筷子摆着正吃饭的pose定格在原地,只头跟着闺女消失的方向慢慢转向了帐篷口:“……”刚才是不是闯进来个野小子?刚才那野小子是不是拉我闺女小手了?刚才那野小子是不是没把老子我放眼里?绿耳呢?!把老子的剥皮蚀骨骷髅耙拿来!元昶一径将燕七拎到一块避人的沙岩后,低下肩来把一张挂着几道血痂的脸压在燕七脸的上方:“燕小胖,我听老蒋说有人要去暗袭那达力,是不是你?!”“被你猜到了哈。”燕七道。“废话!蛮子的阵地前面全是平地,白天的话根本无法接近,要怎么暗袭那达力?!所以只能晚上去,然而据说那个姓姚的总兵不许三军擅入蛮夷阵地,如果不想抗令的话,就只有在阵地外袭击,想要做到这一点,除了箭袭还能怎么袭?!这人出自你爹帐下,就是三军加在一起,又有哪个人的箭技能好得过你!所以这个要暗袭那达力的人不是你还能是谁!”元昶狠狠地瞪着她。“唉呦你这么夸我我脸都红了。”燕七面瘫着大白脸道。“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出手?”元昶直起身来一手撑着腰,腰上那刀捱得最重,前次因为乱动扯裂了伤口,被军医老扁下了回黑手,这回他可知道小心注意了,毕竟不能总这么伤着,他无比急切地盼着自己的伤赶紧好起来,好能把眼前这个小破胖子牢牢地守护住。燕七:“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吧啦吧啦吧。”元昶难掩眼中的震惊,就像每一个刚一听到这种前所未见的手法的人一样。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面前这个变态小破胖良久良久,突然一下子咧嘴笑了起来:“你觉得没问题的话那就干吧!这种事估计世上也就只有你能干得出来了!”“……什么话,好像我干的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燕七道。“你以为不是吗?!”元昶重新恶狠狠地瞪住她:一切会让你有生死之危的事都他娘的是罪大恶极知道吗?!“好好好,你眼大你说了算。”燕七道。“你有几分把握?”元昶问她。“说十分的话会不会显得我太骄傲?”燕七道。“少得瑟,”元昶嘴角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忍不住想要笑了,“谁驮你去?”“我爹。”燕七道。“他行不行啊?!还是我带你去好了!”元昶道。“‘他’行不行你很快就能知道了。”一道声音淡淡地从沙岩上方传下来。“喏,现在大家看到的上面这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