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03
其弓专用来射远的一个弓种FlightBow的技术与现代其他优秀种类的弓种的技术,将射程提高到了极限的一千一百多米,但——这样的弓箭,其作用也只限于单纯地射远而已,想要射杀人?那是天方夜谭。“飞弓就算射得远,想要伤人,只怕是做不到。”燕子忱不愧是位战斗家,果断地得出结论,“况且不要忽略一点——那达力身上可是穿有铁甲的,百步距离用弓都未必能一击令他致命。”“有铁甲没有关系,因为铁甲护得再严,也不可能护得住双眼。”燕七道。燕子忱看着自己这个千帆过尽水无痕的小闺女,她要在千米之外,箭射那达力的双眼!“要想射得远,箭就必须得轻,飞弓所用的箭支须特制,其重量只相当于一根木筷。”面前的姑娘仰着脸看他,面容平静得近乎冷酷,“弩的有效射距虽远,但有一个最大的弊端,连发的时候无法精准地调整指向的目标,我所说的精准,是指每一击之间的距离在毫厘之间,这一点弩做不到,而人力使用的弓却能做到。连弩可以一次连发十支,人力弓出手快一些,也可以达到连发的效果,所以这一次射杀那达力的计划,不是一支箭,而是数支,不是一炷香的时间,而是一顷息。用最短的时间密集式出箭,在空中进行细微cao作,以达到重箭才能做出的效果。”利用速度、数量和技术,把“力”聚少成多,就像用一百根筷子达成一根木棒能做出的效果一样。这得用到怎样快的出箭速度和精准的技术呢?如果出箭速度不够快,那么在未达到射杀那达力的目的的时候就会被敌军反应过来,从而立即进行反追击,如果技术不够高超精准,那么射出去的无数支轻箭也只能像一把抛洒出去的筷子一样,落在头上连痛感都不会有。而且,采用这样远袭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敌军必有防备,今后恐怕再也不会有第二次的机会能够这样做了。这是一个不容失败不容一丁点儿失误的超难度任务。“你当真能做得到?”燕子忱直起身,垂着眼皮看着燕七,这一刻她不似他的女儿,而更像是他的兵,甚至是他的战场同僚。“我需要几天的时间改一改弓、做一批箭,另外还要练习一下。”燕七道。“好!”燕子忱一掌拍在燕七肩上,“练习的时候我要在场,丑话我可说在前——若是有一毫的误差,这个计划便作废!”燕七歪着被他拍疼的半边身子:“行行行,你老大你说了算。”“需要什么材料和人手便同我说,我让他们想尽一切法子都给你办到。”燕子忱道。“能让他们先把我爹带走吗?好家伙这一掌把盲肠都给我搥出来了。”燕七道。燕子忱哈哈一笑,一把拎起燕七就给撂自个儿肩上坐着去了,就这么扛着出了武器帐,外头夕阳正好,荒凉广阔的戈壁滩被染作了一片金红,天地之大,尽在眼中,无论是杀戮还是毁灭,是绵里藏针还是大刀阔斧,都改变不了自然赐予万物的惊心动魄的美。燕七再次去了元昶和萧宸所在的帐篷探望伤员时,元昶还在昏睡,萧宸的伤不太影响活动,因而跟着燕七出了帐篷,两个人一边看着兵士们架柴生火一边说话。“我有点儿事,可能要在这儿多待几天,你明天要不要先同送伤员回城的队伍一起回去?”燕七和萧宸打商量。“我也想留在这儿。”萧宸道。“好吧,那我们就一起回去。”燕七也没勉强,“我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你自己好好儿养伤,我爹已派了人去你们帐篷专门照顾,有事只管和那人说,尽早养好伤才是主要的。”“你要忙什么?”萧宸问她。“做箭。”燕七道。萧宸看着她,眸子里跳动着篝火的光:“我能不能……”“可以啊。”燕七道。“……帮你做?”萧宸,“……”“不过天下可没有白做的箭啊。”燕七道。“……”怎么……帮你做箭还要给你交保护费是怎么着……“我要做的箭可是不传之秘,你看你要不要拜个师什么的?”燕七站成一派宗师的样子。“……”萧宸一时沉默。“你……”过了良久,方再度开口,目光落在已拉下夜幕的漆黑的天际,眸底没了火光,看上去比夜幕还要黑沉,“是认真的?”“不拜师我也一样会教你制箭方法啊别担心。”燕七道。“我已拜过师了。”萧宸声音有些低沉。“哦对,我忘了。”燕七道,“听说今天有烤羊可以吃,我爹他们前几日灭掉蛮夷一支运粮队,抢了不少酒rou活鲜,今晚犒军,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咱们也跟着沾沾光。”“嗯。”萧宸转身,“我先回营帐去换药。”“好。”萧宸在营帐间穿行,仰头望望幽深的苍穹,忽然觉得天大地大竟无处可去。她当真忘了他拜过师吗?怎么可能。她从来都不傻,她只不过是极少干涉别人的选择。而他此刻宁愿她傻些,不要过早抹去他头顶夜空的星光。燕家军、武家军和骁骑营的将士们一起出生入死了数回,彼此间也早都熟悉了,此刻围着散落在各处的篝火大块吃rou大碗喝酒也是热闹异常,今朝有酒今朝醉是这些大兵们共同的座右铭,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自己还会不会活着从战场归来。燕子忱带着燕七同武家一大帮子围坐在一堆篝火旁,萧宸则默默地挨着燕七坐,武家这次被派到北塞来的有武长刀及其二至六弟,另加他的大儿子武玚,一伙子糙老爷们儿一人拎着个酒坛子要来灌燕子忱,燕子忱也是来者不拒,两坛酒下肚,丝毫醉意也无,还能给他闺女精准地撕烤羊腿上最嫩的rou吃。“怎么样,燕老二,明儿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攻进蛮子的地界儿,狠狠杀他一场,彻底给那帮杂碎干挺了,管他姚老狗腚上长什么鸟,咱直接把那老货阉了根儿!”武长刀带着几分醉意呼喝道。武家燕家,哪个不恨姚立达,哪个会怕姚立达?可惜,军人的世界里非生即死的简单规则,代替不了朝廷政客们cao弄政权的规则,仇再深恨再大,在涉及到皇权的大局面前,也要忍,也要摁,也要咬碎牙往肚里吞。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干死姚立达的美好愿望,至少在目前也只能是说说而已。而军令如山,姚立达身为北塞拥有最高军权的人,他的令就是一座谁也不能翻越的大山,否则分分钟搞你个违逆军令斩立决,放哪儿都不会有人有异议。姚立达“出于战局大势考量”不允许三军直取蛮夷阵地,那么三军也就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