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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边,便是自在的了,也不想想没长辈的人在身边指点着,到底是不好!”这位太太正是姓韩,是归宁侯府的旁支,嫁的丈夫又是家中老幺,自然想跟着公爹婆母一道过日子,柴米油盐都不用自己管的,因而对这些分家一事,十分不以为然。她起了这个话头,旁边一个穿蜜合色长袄的妇人立时接过话来,压低声说道:“忠勤伯也是娶了妻了,如今又有了儿子,这老婆儿子热炕头的,自然再看叔伯们便觉得隔一层了。你们想想,往前伯爷也是一个人撑起整个伯府的,也没觉得什么,怎地如今正月没过完,就要分家了?”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要将忠勤伯夫妇撕掠开,分开说。那韩太太话里的意思是不该分家,可是就算不该分家,却不是忠勤伯造成的,却是他娶了妻的缘故。这位蜜色衣裳的太太话里的意思已是十分明白了,当下另外二人,便相互对了个眼神,然后很是谨慎的点头附和她。另一位太太,倒没说什么,她是个刚嫁人的新媳妇,这样的场合大多都只是听听。只她没嫁人之前,便听说忠勤伯对这位伯夫人十分的宠爱,去年再顾家闹了事的时候,她虽没在场,可是她舅家的表妹却是在场的。听说当时忠勤伯来了,非但没责问她夫人半句,反而疼心疼肝的,看旁人都如狼似虎。这事儿要是落到老人家口里,可不是被狐媚子糊了眼睛吗?忠勤伯夫人这几年,乱七八糟的名声可是不少,好名声却没见多的,这位新媳妇虽不言语,可在心里却觉得,这从小门小户嫁到忠勤伯府来的伯夫人,定是有几分能哄得住男人的手段。三个人又把忠勤伯夫妇这两年的事儿扒拉了一遍,似她们三人,却只不过是众多京官女眷里极小的一个缩影罢了,议论纷纷说闲话的人,可是多了去了。于小灵生了蓬哥儿,越发地珠圆玉润了,在徐泮眼皮子底下,亦是养的红光满面。她这里忙得团团转,自然顾不得旁人呆在犄角旮旯里边说闲话。她使人去嘱咐灶上,把之前打听的一些要紧长辈的忌口的东西,再点一遍,小辈儿是管不了了,长辈总要尽到心意的。只他们夫妇二人,定是招待不来这么多长辈,只是老夫人史氏却意料之外的出了面,有她这边镇了的场子,徐泮夫妇这一下子轻省不少。作祖母的给自己孙子做面子,那在旁人看来也是常事,来做客的人虽惊讶好久不见了夫人出来了,可却仍是以为这是欲盖弥彰的意思。就好比忠勤伯的三叔二弟也来了,一个面上皮笑rou不笑的,另一个干脆木着脸,这哪里是来贺喜的?是不想让旁人说闲话吧,可越是这样,旁人越要说闲话。就比如方才那三位太太,先是就着应国公府和徐家三房的事情说了一通,又说什么徐三老爷突然与发妻朱氏和离了,让人家出了嫁的女儿也跟着娘家遭了殃,这里头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缘由。她们这边还没说痛快,那边便听说徐家大房两姐妹,竟联袂来了。☆、第四一九章看热闹徐家大房两姐妹的到来,像是一阵不同寻常的风,吹到了热闹的人群里,带给人群一阵莫名的sao动。那蜜合色衣裳的太太听了,当先亮了亮眼睛,拿胳膊肘捅了捅韩太太,说道:“这可是你两位远房表亲呢!我还当她们不来了呢!”不知是和徐浙、徐涟姐妹俩沾着亲带着故的缘由,还是什么旁的想念头儿,这个韩太太看起来似是有些替大房二人打抱不平。“呦,我也真没想到呢!我这徐家二表妹,如今还是嫁到了我们韩家来,同在京城里头住着,不来倒也说不过去,只是徐家大表姐怎么回来了?不是和夫婿去辽东上任了吗?过年都没回来的!”她说的这个,那蜜合色衣裳的太太还不晓得,当下惊讶地挑了眉,说道:“我说好些日子没听说过这位徐家大姑奶奶的消息,原来是到任上上去了。”她说着这个,又顿了一下,好似想了想,又道:“那她过年没回来,怎么这会儿回来了?莫不是有个什么缘故?”她这刻意低压着的声音,再伴着亮晶晶的眼睛,虽是问话,可问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徐浙这番回来,说不定便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又说什么不为人知呢?忠勤伯府年前年后的这些事儿,京里哪家还不知道?这会儿那新媳妇儿也耐不住了,道:“忠勤伯府把徐家大房孤儿寡母的分了出去,大夫人又离了京,去庄子修行了。这徐家大姑奶奶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为她娘……?”她这话到底没敢说完,可剩下的半句话,没说也同说了是一样的,那二人可都听懂了。三人说话的廊下有着片刻的安静,可眉眼之间却飞着看热闹的意思。那蜜合色衣裳的太太,当先忍不住笑了,斜瞥了韩太太一眼,说道:“看你这两位表妹吧?到底是……远道而来的呢!”韩太太笑着嗔了她一眼,可却是好不犹豫点头应下了,她这边转了身,就点了一个刚送过东西,端这个空木盘的丫鬟说道:“听说你们家两位姑奶奶来了,去问一下,到哪个厅里去了,咱们也好赶紧过去见了礼。”那丫鬟身上正没差事,当下领了命便去问了,没多久就跑了回来,说是两位姑奶奶刚落了座,这会儿就引了她三个人往那处去了。这三个人脚步不停地到了徐家姐妹落脚的地方,便看见好些个女眷都三三两两的移步到了这里,虽然嘴上都说着闲话,步子也不紧不慢的,可眼中的热火,大家都是一样的。可不都想等着瞧瞧,待会有什么大戏要登场吗?若是真有什么大戏,那可是开年的头一桩大戏了,又是这么个热闹的场合,说不准,京城里便能就着这个闲话,吃上半年的下酒水。厅里厅外人头攒动,有些个关系的进到厅里,喝碗热茶正经等着看,没这些关系的站在外头,也不觉得正月的风还是冷得彻骨,只是有这份热络的心思,浑身便热火了。她们一边搓着手,一边说着谁家孩子进了学,谁家老祖母身子又不太好了,谁家又给女儿说亲了之类的闲话,另一边还不忘竖着耳朵,听一听厅里传出来什么言语。那位韩太太本来是想进厅里去的,可是进厅里的人太多了,她那么直喇喇的进去,我不一定能同徐家姐妹说上两句话,虽有些亲属关系,可人家可不一定认得她,到时候也是尴尬。她便自己找了台阶下了,说道:“厅里头人多闷得慌,还是外头舒坦。”这两人也晓得她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