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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要将眼珠瞪出来,扭曲了面容,又扭曲了声音:“他们只一味地欺压我,凌辱我,现在我头上作威作福。那于小灵就是个鬼胎,惯会装模作样,都是她害我!都是她害我!爹爹在天有灵不要放过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于霖打断了去:“大姐,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话?!无论二姐有没有事,你打她那一下却是实实在在的!二叔父根本没有偏私,二jiejie也没有害你!若是jiejie心有还有父亲,此刻就该跪去祠堂忏悔!”他这样说,于小霏愣了一下,忽地又冷笑起来:“于霖你可真行!你到底是我的胞弟,还是那于小灵的胞弟?!你这是吃里爬外!”她蛮不讲理的态度与语气,当即就把于霖气的喘不上气来。反驳的话没说出来,已是深深咳了起来,脸胀得如同煮熟的虾子,反倒把崔氏吓得面容失色。“你快别说了!要把你弟弟气死吗?!”崔氏朝于小霏吼道,然后一边给于霖顺气,一边喊了自己的丫鬟:“去把大姑娘锁进屋子,再不许让她出来!”于小霏自然不能就此善罢甘休,她瞪着眼睛嘶声大喊起来,喊声出了口,却忽地觉得面上一痛。啪的一声,崔氏的手狠狠地掴在了她的脸上。“滚回去!”崔氏吼了出来。……“呵呵!”于小灵听暖橘说完,嗤笑了一声,她着实没想到,最后正经地打了崔氏母女一巴掌的,不是自己,反倒是崔氏的亲子,于小霏的亲弟,于霖。果然魏嬷嬷看人最是准,当年就说于霖同崔氏母女再不相同。这位长房嫡孙有一个柔弱的身板,偏偏还有一颗正直的心。最后还是于清杨派人专程去安抚了于霖,才让他又是愧疚,又是感激的消停下来。于小灵不管大房到底如何了,却与两个丫鬟说着说着话时,突然觉得肚子疼了起来。其实她方才已是有些觉得小腹坠的厉害了,还以为是吃了药的缘故,没想到这下疼起来倒是前所未有的怪痛。她这边皱了眉头又捂了肚子,温杏已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好,连忙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我这肚子疼的厉害,扶我下床去如个厕吧。”两个丫鬟赶紧过来扶她,可于小灵转身之间,却听见彼时在她身后的暖橘,突然惊讶的“啊”了一声。她转眼朝那丫鬟看去,却见她脸色又惊又喜,嘴巴张得大大的,说道:“姑娘这是……癸水来了?!”癸水来了?于小灵彻底愣住了。自去年起,程氏便时不时的过问她癸水之事。于小灵如今也有十四岁了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都已来了癸水,她这般毫无动静的,让程氏不得不心急。若不是外祖母吴氏那边递了话过来,无说吴氏年轻的时候,直到及笄之前才来了癸水,恐怕程氏去岁就要逼着于小灵喝那些调理的药了。今次不知是心绪起伏太大,还是穆先生治耳鸣的药起了效用,又或者本就已经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于小灵这初潮便毫无征兆的到来了。☆、第二零二章血腥味眼睛弯的似挂在天边的月牙,程氏笑咪咪地拍了于小灵的手,道:“娘可总算松了口气,我的儿,长大了。”出个血就算长大了?于小灵不解,在她看来,无非是多了一样麻烦事。她捂着用细棉布缠了好几圈的肚子,又听程氏指使暖橘道:“快把那冰盆撤了,姑娘这几日可沾不得寒气,都上些心啊!”暖橘自然笑着应是,于小灵却横了眼,程氏立即道:“冰必须不能再用,别不当回事,我这就吩咐灶上给你做姜糖茶和红糖糕,老老实实地吃,娘才能放心!”看吧,看吧,果然是桩大麻烦,于小灵心里呜呼哀哉。外间的雨下得小了些,此时晌午已过,整个于府已是昏昏欲睡。温杏在正厅,趴着睡着了。于小灵因着睡了一个早上的缘故,此时全无困意,一手给自己打着扇子,一手闲闲地翻着书。门帘忽的响了一下,好似有人走了进来。于小灵没听清来人的脚步,只以为是暖橘睡醒了觉过来当差,便轻声朝那处道:“给我倒杯水来,娘不让我用冰,口干舌燥呢!”这会儿的雨势已然转小了不少,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檐下的雨滴稀稀拉拉地,略做犹豫才往下落。于小灵无暇顾忌窗外的雨,她此时翻看的话本子正到趣处,只隐隐听到正厅有瓷碗碰撞的声音,接着,轻巧的脚步声便到了耳畔。于小灵并未放在心上,反倒感觉一股湿气扑面而来,才让她略微从化本子里抽出了点思绪。她还未来得及转过头,就听身旁这人说道:“为何不用冰,可是不够用得了?”于小灵惊的掉了手中的团扇。转眼正瞧见那人,浑身水汽,眼中却是火烧一般灼热。额前有一缕细发,弯弯曲曲的贴在额角,英武之中又添几分俊美,可神色却不大好,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沉闷。“你……你这是从哪儿来的?我莫不是还没睡醒?”于小灵惊诧道。她瞪圆了一双大眼睛,张大了樱桃小嘴,唇上血色不丰。徐泮想到她被人过掴了一掌,心中隐隐作痛,却见她神色颇为轻松,不由叹了口气,道:“先喝些水吧。”于小灵怔怔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两口,又听他问道:“大夫怎么说的?耳朵如何了?”于小灵听他这么问,心里才明白过来,不由挑了眉毛:“你在我们家安插了眼线?”她这样问完,想起那一次被黄谦石截了马车,他也是尽快的赶过来了,不由又无奈的笑了一声:“你这手可伸的真够长的。”她这样说,徐泮就更不乐了。他拉过一旁的绣墩,掸了身上的水气,坐了下来:“便是如此,你还是被打了不是吗?”他面色阴沉的紧,又是这般冒雨过来。于小灵心里不由就有冒了几个气泡,气泡破开,全是香甜的气息。“我没事儿的,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家,能有多大力气?我不过是吓唬吓唬我父亲罢了,不然……”于小灵没再继续说下去,只笑着摇了摇头。然而徐泮还是没说话,只一错不错的看着她,眼里还是有几分疑问。于小灵无奈又把水杯递了回去,轻声道:“我不喝了,你自己去喝些吧。”徐泮只转身放了杯子,抬手关了窗户,又正经地紧紧盯着她看。想到来之前听说她出了事情,心里慌张得不行,只想立即飞奔到她身前,看看她有没有事。而此时见她闲适地躺在床上看书,一路冒雨飞檐走壁的慌张和匆忙,也渐渐消散了去。他见于小灵只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忽然想起昨日在街上碰上姜从清一事。几日不见,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