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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琲已经死了?”胥凤仪瞥妙执一眼,冷声道:“你退下吧。”妙执犹豫地看了看陆之遥,默默退出去,替二人关上房门。陆之遥的目光仿佛楔在胥凤仪身上,见她迟迟不答,再次追问:“赵琲究竟是生是死?”胥凤仪缓缓走向他,坦然迎上他质问的目光:“赵琲没有活下来。他死了。”陆之遥的气势突然消失了:“你确定?”胥凤仪郑重其事:“我确定。”陆之遥垂下眼帘,怔怔地呆立半晌,闭上双眼缓缓低下头来。胥凤仪抬一下手,未到半空又收了回去。陆之遥迟迟没有动静,她便陪着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陆之遥的声音重又响起,沉缓得像在地上虚弱地拖行。他抬头看胥凤仪:“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胥凤仪坦诚相告:“从药庄回家的那天。”陆之遥露出一个惨笑:“你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我。”“我不想让你伤心。”陆之遥不再看她,昂起头来看向天花板:“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胥凤仪没有回答。陆之遥没有等到答案,胸中如有块垒。他盯着胥凤仪:“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胥凤仪见他满脸较真的神情,反问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听到多少?”陆之遥干笑了一声:“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胥凤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的轻功又进步了,站在门外这么久,妙执竟然没有察觉到。”陆之遥见她转移话题,不由得皱起眉头:“你还没有回答我。”胥凤仪眨了眨眼睛:“你要我解释什么?”“你骗我!”“我没有骗你!我没有撒谎,只是保留了一部分真相。”“有什么区别?”陆之遥认定她砌词狡辩,心中既痛又伤。他控诉道:“你在算计我!我真心爱着人,一直在算计我!”胥凤仪见他面露苦楚,心中焦虑,伸手要去抱他:“你……”陆之遥打开她的手,苦笑道:“我很可笑吧?就算到了此时此刻,我还是……舍不得你。”他红了眼眶,满怀不甘地瞪胥凤仪:“把我玩弄于鼓掌之间,是不是很得意?”“没有!”胥凤仪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将人拦腰抱紧,“我没有玩弄你!从来没有!我对你是不是真心,难道你不清楚吗?”“我……不清楚……”陆之遥犹豫着抓住了胥凤仪的手,一点一点用力掰开。胥凤仪急得掉眼泪,却只能眼睁睁看他脱离了自己的怀抱,拉开了二人的距离。陆之遥将她推远,然后松了手,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隐隐作痛。他抬头喟叹了一声,一颗泪珠滚落下来。胥凤仪心如刀绞,她往前走一步,他立刻退一步,伸手制止她再次靠近。“别再过来了,我现在,不想面对你。”他有些哽咽,说完转身往外走。“陆之遥!”胥凤仪大喊一声叫住他,“你要离开我吗?”陆之遥停顿片刻,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终于扬长而去。胥凤仪追出门去,发现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离开了茂祥客栈。她追不上,失魂落魄地回到房中,伏案失声痛哭。第97章别后不知君远近过了很久,胥凤仪慢慢平复心情。三更将尽,夜更寒冷寂清。突然一只手搭在她肩头,温柔地拍了拍。胥凤仪猛地抬起头来,妙执关切的神情出现在视野中。胥凤仪失望地呼了口气,扭头移开目光。妙执柔声劝道:“姑娘,去床上睡吧。我来守夜。”胥凤仪重新看向她,微微眯起眼睛:“你知道他在门外。你是故意的。”妙执愣了一下,站直了身子,缓缓地点了下头。胥凤仪闭了一会儿眼睛,问道:“为什么?”“因为他让你陷入危险。”妙执理直气壮,“他明知道你身份特殊不能以身犯险,却还是带你去夷云派,由着你在接任大典上抛头露面。你一向谨言慎行,却为了这个人几次涉险。这样的人,不能留在你身边。”胥凤仪微微点头,像是认同她说的话。“所以,你想让他讨厌我、恨我,然后离开我?”“他已经走了。”妙执叹息道,“姑娘,就算你要怪罪,我也不后悔。”胥凤仪没有说话,眼中一片茫然神色。妙执看不透她的心思,但知道自己这次自作主张违背了她的意愿,已做好受罚的准备。她垂手静立,等着胥凤仪的判决。胥凤仪安静了很久,终于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往床榻走。妙执见状,忽然有些忐忑。她想毕竟自己是为了胥凤仪为了胥家着想,就算惹怒胥凤仪,也不过是受一顿训斥,至多回到钟陵再受些皮rou之苦。眼下胥凤仪如此平静,她反倒担心起来,不知胥凤仪在心里酝酿什么。胥凤仪走到床边坐下,对妙执道:“你就在此守夜。明天我们先去药庐,然后就回钟陵。”妙执点头称是,以为她还要再说什么,却见她宽衣解带躺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好,稳稳当当地睡了。妙执悬心半晌,没有等来判决,不禁满头雾水。她轻轻走过去捡起衣衫挂好,然后回到桌前坐下,就这么一直守到天亮。胥凤仪始终没有提及处罚妙执的事。两人用过早餐后来到月升药庐,与一直留守云中的妙见碰头。胥凤仪仿佛忘了陆之遥的事,倒像是专程来巡视的。她将云中分号的掌柜和采买一并叫到跟前,仔细询问近来的生意,听说预计能比去年多赚两成,高兴地夸奖了几句。之后,她让妙执继续贴身保护,妙见暗中跟随,当天就回钟陵去了。回到钟陵,胥凤仪还是没有惩罚妙执,似乎完全忘了这回事。妙执心里纳闷,越发不安起来,恨不得她给个痛快。妙闻等人见她心神不宁,不依不饶地追问,这才知道前因后果。三人都为她捏一把汗。妙见笑得古怪:“姑娘会不会是打算在门客里挑一位直接把你嫁了?以后就不用你了!”妙执瞪大了眼睛。妙闻嗔道:“你别吓唬她。”转而又怪妙执:“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姑娘的性子你不知道吗?从来就只有她算计别人的份,你怎么敢算计到她头上!”妙执刚要争辩,又被妙吟打断。妙吟叹惋:“姑娘对陆之遥真的是煞费苦心!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妙见在一旁好奇:“姑娘真这么喜欢陆之遥?”妙吟和妙执不约而同地点头。妙闻道:“陆之遥对姑娘也挺痴心的。”妙执满面惆怅:“总这么吊着真是难受,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妙见摊手:“你只能忍着,说不定这就是姑娘的惩罚。”妙闻伸手拍拍妙执的肩膀,安抚道:“也许姑娘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已经原谅你了。”妙执挤出一个干涩的笑容,算是感谢她的安慰。妙吟在一旁附和:“说不定过几天陆之遥又回心转意了呢,姑娘一高兴,也就不计较了。”妙闻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