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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面前。三人的目光都落在魏梁脸上。魏梁有些不自在,对陆之遥说道:“二哥,我……我想跟遐儿成亲。”陆之遥愕然。胥凤仪难以置信地看着魏梁。陆之遐早已羞红了脸,埋着头扭扭捏捏地不说话。“不行。”陆之遥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陆之遐抬起头来,脸上不高兴:“为什么?”“因为他不是真心的。”陆之遥感到气愤,“他在利用你!”魏梁面带愧色,但并不反驳。陆之遐见他不说话,心里不禁着急,抓住他的手腕摇晃着催道:“你跟他解释呀。”魏梁犹犹豫豫地开口:“二哥,我会对遐儿好的。”“你是想用遐儿的终身幸福来跟我谈条件吗?”陆之遥克制着心中怒气。他对魏梁此举心生鄙夷,觉得自己和meimei都看错了人。魏梁无话可说,但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否则他也不愿意和陆之遐成亲,因为这不仅仅是利用陆之遐,也委屈了他自己。但陆之遐显然是愿意的。她向陆之遥哀求:“你答应吧,哥哥,这有什么不好的?”“遐儿,你怎么这么糊涂!”陆之遥恨铁不成钢地训meimei。“我明白的。哥哥,其实我都明白。”昨天晚上魏梁求婚的话说出口没多久,她就想通了,并且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魏梁反而在犹豫,见她如此果断,深觉自己卑劣。他想反悔,陆之遐不依。“婚姻大事,怎能出尔反尔?”她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在意魏梁的动机,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行。魏梁在心里唾弃自己,但为了父亲,他宁可做一回卑鄙小人。他发下重誓,以后定会善待陆之遐。至于这其中几分出于真心几分出于良心,他自己也不敢深究。如果陆之遥能接受,他觉得除了自己委屈一点,这桩婚事其实也算得上皆大欢喜。他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劝说,总算说服了自己。不远处传来锣鼓声,接任大典即将开始,人声逐渐平息。陆之遐不达目的不罢休,拉着魏梁和自己的哥哥对峙。陆之遥的态度十分坚定,他绝不允许meimei的人生变成别人博弈的筹码。胥凤仪看着面前僵持不下的三个人,觉得可笑又可怜。她对魏梁道:“魏公子,你想利用他们兄妹的感情保全令尊,你就不怕他们兄妹为了你先反目成仇吗?”一语中的,魏梁踌躇不已:“算了。”他去拉陆之遐的手,软绵绵地拽了拽:“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慎重考虑,我们等接任大典结束再说吧。”陆之遐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无力地点了点头。陆之遥的失望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他不再看meimei和魏梁一眼,往议事殿的方向走。胥凤仪跟了上去。议事殿前,四名长老共同主持继任大典。按照流程,孟鲲正在聆听几位长老的教诲。在这之后,他要将夷云派门规从头至尾完整地诵读一遍。胥凤仪跟着陆之遥站在人群中,朝议事殿前张望了半天,始终没有找到魏其英的身影。她心里有数,伸出食指勾了勾陆之遥的小拇指。陆之遥翻过手来,将她五指握进掌中,目光始终凝聚在议事殿前。胥凤仪拿余光去瞄魏梁,发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孟鲲,眼里说不清是哀伤还是怨愤。大典进行得非常顺利。孟鲲念完门规,从白眉长老手中接过掌门信物,丰碑似的矗立在阶前。五卫统领带领辖内弟子,依次上前参拜。魏梁和陆之遐隶属厚坤卫,于是挪至陆之达身后的人群中,和其他弟子一道拜见新任掌门。参拜结束之后,仪式便算是圆满完成了。孟鲲步下台阶,以夷云派掌门的身份接受各路江湖人士的祝贺。这一路都是恭维与祝福,孟鲲春风得意,面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他缓缓穿过人群,终于来到陆之遥面前。陆之遥拱手:“恭喜大哥!”孟鲲微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向周围:“诸位,本派今天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说完开始往回走。魏梁早已退到一边,躲在人群里握紧了拳头,忐忑不安地目送他回到议事殿前。孟鲲面向众人:“关于宜苏赵家灭门一案,近来江湖上流言纷纷。有人心怀不轨,借机造谣抹黑本派,用心实在险恶。为正视听,借今天这个机会,本人就将真相公之于众,也算给世人一个交代。”话音落下,全场寂静。魏梁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时间就此停止。陆之遐在他身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想安慰,却伸不出手。“经查证,此事是由本派总管魏其英主使。”此话一出,人群中一片哗然,质疑和斥责声此起彼伏。孟鲲置若罔闻,不急不慢地说道:“魏其英派人去明前阁,以钱财收买仓山七孑,指使他们血洗赵家。如今仓山七孑皆已伏诛,魏其英对其所为也供认不讳,被圈禁家中等候发落。”“魏其英身为夷云派总管,却做出这样的恶行,实在令人不齿!”“没错!夷云派重用这样的人,难辞其咎!”“魏其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为了夷云派?”“沧北怎么出了这样的败类!夷云派必须清理门户,让魏其英给赵家人偿命!”……魏梁淹没在人群中,眼里泛起水光。孟鲲的目光掠过,却未有片刻停留。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但此刻群情沸腾,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他神情庄重,丝毫不见紧张,更没有愧疚。见众人一时半刻无法消停,他也并不着急,就放下手来等着,反倒有种置身事外的从容。胥凤仪见他流露掌控全局的淡定神色,不由得冷笑。陆之遥死死盯着孟鲲的表情,希望能找到一丝惋惜或不忍,然而一无所获。他找不到谦和坦荡的伏波君子,他只看到意志深沉的孟掌门。他觉得这位孟掌门十分陌生,陌生到他们小时候义结金兰同门学艺的那些回忆都变得缥缈如幻影。陆之遥甚至怀疑自己有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群声渐歇,有人问孟鲲:“魏其英和宜苏赵家有什么仇怨,竟要杀人放火?还是说这整件事其实就是夷云派所为,他只是被你们选中的替罪羊?”胥凤仪循声看去,发问的是个年轻人,面生得很。孟鲲道:“夷云派和宜苏赵家素无仇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至于魏其英,他是出于个人私仇,他对赵家犯下的罪与夷云派全然无关。不仅如此,夷云派因他而饱受非议,他也是夷云派的罪人。”魏梁克制不住泪流满面,却又在他这番话中笑出了声。陆之遐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年轻人继续逼问:“既然如此,夷云派打算如何处置?魏其英劳苦功高,夷云派不会想包庇他吧?”胥凤仪有些诧异,这年轻人似乎有心针对夷云派,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左顾右盼,拉着旁边一人问道:“这人是谁啊?”“好像是积云庄的人。”被问的哼笑一声,“小门小派,无知无畏。”胥凤仪若有所思地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