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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赵琬。没过多久,赵琬也去世了。女儿赵璇早年远嫁南郡,未有生育便溺水而亡。儿子赵琪育有三子,长子次子皆早夭,只有最小的赵明璋活到成年。但赵琪也没能看到儿子成家,很早就病逝了。赵明恕感慨道:“赵家多年经商,一向以和为贵,若论深仇大恨,就只有这一桩。赵氏一族会全力寻找赵琲,但是不会向任何人寻仇,就让一切到此为止吧!”陆之遥没有说话,沉浸在深深的疑惑中。如果赵明恕没有说谎,那血洗赵家的应该是齐景的亲朋好友,但事实上动手的却是仓山七孑。然而,仓山派为夷云派所灭,仓山七孑与夷云派之间也有仇恨,又怎会替夷云派的人杀人放火?他越想越糊涂,脑海里一片混乱。赵明恕平静地看着他,又道:“对了,齐复那个异姓弟弟后来也拜入了夷云派,并将继承的家财尽数捐献,因此得到重用,多年来位高权重,还差一点就当了掌门。这位你一定认识吧!”陆之遥瞠目结舌。是的,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是魏其英。第53章南来北往与君同陆之遥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赵家。赵明恕的问题一直在脑海中回荡:“那明璋夫妇对你的恩情与夷云派的相比,孰重孰轻?”该如何比较,该如何取舍?想到赵明璋和唐纾云的惨烈死状,想到赵家那么多无辜的人死于非命,他扪心自问,万万做不到无动于衷。但如果证实是夷云派的人在幕后cao纵,他又怎能罔顾夷云派的声誉去讨这个公道?纵然声誉不及人命重要,可他要怎样面对陆之达,怎样面对看着他长大的魏其英和高长厚?也许他可以只向仓山七孑寻仇,但若他们只是受人指使,难道他要装聋作哑放任主使者逍遥法外?最好的情况是夷云派愿意清理门户伸张正义,但如果真凶位高权重呢,如果其他人有心包庇呢?当年仓山派因包庇凶徒被夷云派所灭,但自家人毕竟护短,如今夷云派又在沧北独大,试问有哪个门派敢挑战它的权威,更遑论陆之遥独身一人。若放弃报仇,他问心有愧;若坚持报仇,不但困难重重,也还是问心有愧。他彷徨失措,唯有祈祷此事与夷云派无关。但是,还会有其他可能吗?陆之遥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药庐。叶凌霄尚未离开,与胥凤仪正谈论家事。见陆之遥回来,两人心照不宣地中断了话题。叶凌霄微笑着朝陆之遥打了个招呼,发现他回礼时有气无力,脸色也有些泛白,关切道:“陆公子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陆之遥缓慢地摇头:“没事,多谢叶兄关心。”胥凤仪见他像是受到重创一般只吊着一口气,不禁感到担忧,倒了杯茶推去他面前,问道:“你怎么了?赵家又出什么事了吗?”陆之遥看着她,眼神游离了一阵,慢慢聚拢起来。他问道:“明前阁好像有一门答疑解惑的生意吧?”胥凤仪有些莫名,猜想他可能在为什么而困惑,点头道:“那是明前阁下一苇堂的生意。”陆之遥干笑了一下:“但是我能出的价钱不高,要问的问题也不只一个,明前阁会回答我的问题吗?”叶凌霄噗哧一声笑出来,插嘴道:“你可以走后门呀!有阿鸾在,你还怕什么?”胥凤仪睨他一眼,重新看向陆之遥,认真解释道:“回答的价格取决于明前阁获取消息所付出的代价。如果是寻常疑问,阁中自有规矩参照,不会漫天要价的。有些复杂或是敏感的问题,也许会向上呈报,由司言和司贝商定。再严重的,就要由家主决断了。”陆之遥苦笑道:“那我这些问题,恐怕要胥凤仪亲自定价了吧?”胥凤仪和叶凌霄面面相觑。叶凌霄好奇道:“你想打听什么?”陆之遥无意识地感叹:“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问题都会有一个答案?”叶凌霄听他这么一说,颇觉好笑地看着他。“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的,不过所有的事件都会有一个真相。真相不会因人的意志而改变,答案却会因立场而不同。”胥凤仪隐约理解了他的困惑,微笑着说道,“你这个问题不必去明前阁问了。或许你该先考虑清楚,究竟是想要一个真相,还是想要一个答案。钱财来之不易,可别浪费了!”“胥家人都像你这样会说话吗?”陆之遥凝视她的双眼,神情微微放松。他深呼吸一口气,眉目舒展开来:“我想要一个真相。”“莫非你想问血洗赵家的元凶?”胥凤仪微微睁大了眼睛,毫不意外地看到他点了点头。她有点无奈地笑起来:“其实明前阁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有些事情的真相,可能明前阁也不清楚,或者就算清楚也不能外传,这时候它就会拒绝答复。大多被拒绝的问题会公开悬赏,允许外人作答,不过明前阁对此就不承担责任了。我觉得你这个问题……恐怕明前阁不会答。”陆之遥沉默下来。叶凌霄忍不住拿胥凤仪打趣:“有你这么把生意往外推的吗!就不怕你家家主知道了扣你的例银?”胥凤仪瞪他一眼:“不是还有你接济吗?”叶凌霄拉下嘴角做了个鬼脸。胥凤仪重新看向陆之遥,见他耷拉着眉眼,心里不由得难过。她真想抱一抱他。不消片刻,陆之遥重新抬起头来,神情变得坚定:“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去问个明白。”胥凤仪见他重振精神,稍稍放下心来。叶凌霄一听终于要回钟陵,兴高采烈道:“正好,我和阿鸾刚刚还在商量什么时候回钟陵,不如我们同行吧!”说着站起身来,喜滋滋地就往外冲。胥凤仪叫他:“你急什么?”“我去给阿罗写信。”叶凌霄说着,就见胥凤仪嘴角眉梢都扬了起来。他也不遮遮掩掩,坦诚道:“祭孔的日子快到了。文庙的祭典一向为沧南之最,我请她来钟陵观礼,她肯定答应!”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门外。两天后,赵明璋夫妇出殡。陆之遥没有去葬礼,这两天一直在宜苏城内寻找仓山七孑的踪影。官府也挂出了画像,可惜一无所获。临走之前,叶凌霄将茂昌客栈和开一天酒楼的掌柜召到一起训话,一边鼓舞人心一边恩威并施。胥凤仪等候时意外地接到了线报,原来仓山七孑一天前就离开宜苏往北去了。胥凤仪心想,也好,回钟陵也是北上,说不定还能碰上。她和陆之遥及叶凌霄同行,这两人武功都不差,于是放心地将妙吟留在宜苏,要她打听赵琲的下落。胥凤仪特意叮嘱,要她无论发现什么都先封锁消息,尽量确保孩子的安全,然后回钟陵禀报。三人于午后出发,预计三天后能抵达翎湖。叶凌霄一路念叨着这个季节翎湖的螃蟹该有膏了,等到了钟陵要跟郁罗赏花吟诗放焰火,拜月品酒吃螃蟹。他乐滋滋地计划着,不料隔日在路上收到渺云观来信,说郁罗身子不爽,恐怕不能成